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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開過去看看,你把窗戶搖上來?!?/br> 靳陽緊抿著唇,囑托道。 薩楚拉哪用他囑咐,早就把車門也鎖緊了。 汽車慢慢的開向帳子,走近之后看到草地上一片鮮紅,幾個灰撲撲的狼正圍在馬的肚子上把腦袋伸進去撕咬內臟。 聽到聲音,腦袋上帶著血,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冷冰冰的看向他們的汽車。 薩楚拉見過狼嗎? 只在動物園里見過那些毫無野性的生物,大多數時間還都藏在里頭不出來。 這在野外遇到還是頭一回,狼群的眼神是食rou動物的眼神,捕獵者的眼神,站在草原食物鏈頂端的眼神。 冰冷,殘忍,嗜血。 陰森。 靳陽猛的一踩油門,沖向了帳子的方向,狼群一涌而散。 在撞到帳子之前又打死了方向盤,汽車的車輪磋起塵土調轉了方向,往一頭狼的方向追了過去。 快要撞到狼的時候,后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頭狼已經從后頭跳上了他們車,前蹄咔咔的敲打著后擋風玻璃,薩楚拉嚇得驚呼一聲,爬也似的從后座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靳陽也是強按捺住心頭的驚懼,又是一個急轉彎,把后頭的狼甩了下去。 咚的一聲,那頭狼落在了地上。 兩人剛剛松了口氣,從倒車鏡往后一瞧,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如同早上靳陽接過主動權一般,剛剛還是他們在追著撞狼,現在就成了七八只狼用半包圍的方式追著汽車跑。 靳陽的車技不大好,能在這里開完全是仗著草原開闊,大方向對了就沒問題,也不用擔心撞到人什么的。 換了市里你借他八個膽子都不敢開。 這下被狼一追露了怯,接二連三的出錯,時不時的就有一匹狼從奇怪的方向往車上撲。 汽車橫沖直撞的開了半個多小時,早已沒了方向,可狼群還在后頭窮追不舍。 靳陽腦門上冒了汗,扭頭往后瞅,對薩楚拉說:“我算是知道為什么蒙古人把狼當作圖騰了。” 薩楚拉手指緊握,心中緊張的要命。 她小時候見過姥爺村里的一位老奶奶,走路一瘸一拐,半邊褲子空蕩蕩的。 她就問姥爺是怎么回事,姥爺說的話她至今難忘。 那位老奶奶小的時候在玉米秸稈堆旁邊玩,狼從秸稈堆后頭刨進來,一口咬住了她的屁.股,往后背上一甩,托起來就往村外跑。 那時候村里的男人女人,不管蒙人漢人都是騎馬的好手。 男人們看見了都騎上馬,拿起鎬子和鍬,追著狼沖了上去,那狼挨了不知道村民多少下,愣是不肯撒口。 直把孩子馱到了河邊,興許是用力過大,一口把rou咬脫了,孩子掉在了地上。 就那樣,狼還想回頭再咬,被追上來的村民給打跑了。 孩子撿回一條命,但后來這狼半夜還時不時的回村里嚎幾聲,忘不了這個丟掉的獵物。 狼就是這么一種東西。 此刻往后車后緊追不舍的狼群,薩楚拉才真的明白了什么是狼,絕不是動物園里溫順的動物。 靳陽放下知識分子的身段,小聲咒罵了一句,說:“抓好了?!?/br> 薩楚拉剛剛抓穩,靳陽猛的調轉車頭,朝著狼群沖了過去。 汽車的勢頭猛的很,一下子就撞散了狼群的隊形,其中一頭狼不防靳陽突襲,被撞了個正好。 其他狼分散開來,靳陽只能再度調轉車頭,朝著其中一個撞過去。 就這么著,來來回回你追我趕,撞傷了好幾匹狼。 狼群沒得到好,頭狼才仰著脖子嗷嗚了一聲,不甘的領著剩下不多的幾只夾著尾巴掉頭走了。 劫后余生,靳陽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咱倆人是不能在這片勘探了,得回隊里多找幾個人?!?/br> 要還是他倆,帳子剛搭起來,就狼群那種記仇的脾氣,當天夜里就能給掏了。 靳陽和薩楚拉定定的坐在車上緩了半個多小時,確定狼群不會回來以后,臉上才終于有了血色。 腿肚子打著顫,兩人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靳陽手里拿著一個指南針,趴在地上對著地圖辨別方向。 薩楚拉癱坐在地上,心砰砰的直跳。 手指不自覺的扣入了草地,沒入了泥土里。 突然指尖一頓,觸到了什么yingying的東西,下意識的扣了出來。 搓掉泥土,是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飄著淡淡的綠色。 薩楚拉嘶了一聲,忙不迭的站了起來,都顧不上拍身上的土,把石頭遞到了靳陽跟前。 “你看!這是不是綠簾石?” 靳陽扔掉指南針,接過石頭捧在手心仔細端詳了起來。 沒錯,就是綠簾石。 靳陽點點頭,抬頭和薩楚拉相視一笑。 綠簾石的晶體如果狀態好,也是可以做寶石的,它另一個名字,桑坦石可能更為世人所知。 但那樣的綠簾石晶體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綠簾石是一種指示礦物。 找到它,這附近多半就一定有礦了。 什么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就是必有后福。 第15章 靳陽和薩楚拉幾乎是跳起來跑回車里,從后備箱里拿出了鍬一類的工具。 兩人作為勘探先鋒隊員,做的是采標本的工作,手里并沒有大型的鉆探工具。 只可以盡自己所能,多帶些標本回去。 靳陽哼哧哼哧,一下午的時間挖了一個半米深兩米多長的探槽,薩楚拉蹲在槽底,使小地質錘敲敲打打的采集標本。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大大小小的石頭裝滿了隨身帶著的小口袋。 沉甸甸的足有七八十斤,靳陽一下子都沒抱起來,蹴趔了一下差點摔倒。 薩楚拉笑的一口白牙,從槽里爬出來,兩人一起抬上了車。 這時候倒也不覺得累了,心想反正今夜也不能回帳子,不如干脆就帶著標本回隊里吧。 早一天送去實驗室化驗,早一天安心。 兩人樂呵呵的上了車,薩楚拉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給靳陽把地圖展開,天色漸黑,手電筒也支了起來。 靳陽手里拿著從不離身的指南針,放大鏡對準地圖看了半天,心里就有了譜。 “這邊走?!?/br> 薩楚拉手扒在車玻璃上往外瞅,視野內連個敖包也看不見,真不知道靳陽是怎么辨別方向的。 可別大半夜的開的迷了路,撞到狼窩里去。 靳陽察覺到了薩楚拉的不信任,邊開邊說:“別說手里有指南針和地圖里,就是晚上看星星方位我都可以找回去的?!?/br> 語氣頗為得意,不會迷路是一個地質隊員最后的驕傲了。 靳陽的一位老師,都可以跨國追著板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