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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湘柳眉一揚,略略提高了音調(diào):“我當然高興!把你推到王爺懷里,是我一生最得意的杰作,你越是多子多福,兒孫滿堂,就越是不可能離開王爺,跟著那個誰遠走天涯,你說我高興不高興?” 看著她那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里閃著得意而又促狹的光,初雪只覺得胸口一陣血氣翻涌,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狠毒的人!世上又怎么會有如此無恥的人!高拱不是當世的才子么?怎么會教出這樣一個道德淪喪的女兒來! 定了定神,初雪一字一頓地道:“我固然不可能再離開王府,可是,別忘了你也一樣,有種的話,你跟誰私奔試試?看那個誰肯不肯要你!” 高湘沒有看她,只是盯著爐子里熊熊燃燒的炭火怔怔地出神:“我小時候,江南的姑媽帶著表妹在我們家小住,我姑父是個大鹽商,非常有錢,表妹脖子上,就掛著一塊非常珍稀的田黃玉鎖,那鎖我一眼就愛上了,真是朝思暮想,可是表妹卻死活也不肯讓給我。” “原來你打小就喜歡覬覦別人的東西。”初雪譏刺道。 高湘卻沒有反唇相譏,自顧自地道:“后來,我終于在表妹熟睡的時候,拿起那塊玉鎖來把玩,然后假裝不小心,把玉鎖給摔碎了,看著地上玉鎖的碎片,再看看表妹醒來后心疼得嚎啕大哭的模樣,我心里居然覺得暢快極了,比我得到了那塊玉鎖還要暢快!” 說完,高湘輕輕笑了一下,露出一排美麗的貝齒。 初雪見了,雖然面對著溫暖的火爐,卻依舊覺得后脊梁有些發(fā)冷,眼前的女子,有著一顆瘋子般令人難以理解的心。 她實在難以抑制住自己的厭惡和憎恨,忍不住切齒道:“好了,現(xiàn)在我永遠也離不開王府了,你如愿以償了,可以回去慢慢體味這份暢快了!快點滾吧!” 高湘搖了搖頭,依舊溫柔地笑:“想到你,我當然是暢快的,可是,想到張居正,我還是不暢快。” 見初雪垂下眼簾,再不理她,高湘依舊好脾氣地微笑:“初雪,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么,你很快就要兒女雙全了,可是張居正呢?他快三十歲了吧?嘿,他今年三十,一個人過日子當然沒問題,可是三十年以后呢,等他老了走不動路的時候呢?你的孩子能給他養(yǎng)老送終么?” 初雪心頭猛地一跳,一顆心開始慢慢往下沉了下去。 張居正老了以后,會是怎樣一番模樣?那個時候,張夫人不在了,他的外公和舅舅肯定也不在了,那么他還能有誰?有誰會照顧他的晚年?就算張家富可敵國,可是主人一旦老邁昏聵,后果依舊是不堪設想啊! 高湘站起身來,曼聲道:“你是個明白人,自己會想,瞧,你的愛把他害得有多慘!”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邁著輕松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第99章 勸婚 高湘走后,初雪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男子三十而立,說的畢竟是少數(shù)家境貧寒娶不起親的先賢先圣們,家里稍微有口飯吃的話,誰會等到三十歲了才娶媳婦? 就算是三十而立,張居正的歲數(shù)也到了山梁上了,也該娶妻生子了。 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娶?張夫人一定日日催逼吧。 想到這里,初雪的胸口微微一酸,眼眶也溫熱了起來。 她想起了小時候,村里有個給村民們放牛的老馬,一個孤苦無依的老頭兒,在一個大冷天里,死在了自己的小屋中,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時,還保留著下床穿衣的姿勢,沒有人為他傷心難過,只有他平日里養(yǎng)的一只小花狗,不相信主人就此離開人世,咬著他的褲腳,嗚嗚咽咽地哀嚎著。 等到有一天,他老了,病了,下不了床的時候,會不會像老馬一樣的結(jié)局? 閑云閣里滿室的溫暖如春,初雪的一顆心卻越揪越緊,越揪越疼起來。 火爐里的火苗明明滅滅,一如初雪起伏不定的思緒。 這樣下去,是不成的。 明知道高湘來跟她說這些話,是不安好心,可是初雪只能乖乖中她的圈套,只因為她不想張居正孤獨終老。 乳娘抱著順姐來到房內(nèi),順姐伸開兩條胖胖的小胳膊沖她懷里撲,她不耐煩地道:“抱出去玩去!” 天黑了,小月來摧促她用晚膳,她也懶得吃,只悶悶地上床歇息了。 一夜的深思熟慮之后,初雪終于下定了決心。 吃完早點之后,她支開眾人,獨個把馮保留了下來。 馮保情知初雪必有話要說,也不詢問,只是低頭默默地拿熟銅火鉗撥爐子里的炭灰。 “馮保,你大概多久出府一次?” “回娘娘,有時一個月出去三次,有時候會更多些,奴才的姑母家住京城,奴才經(jīng)常出府探望她。” 初雪低聲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張大人一定也經(jīng)常去你姑母那里吧。” 馮保咧嘴一笑,不置可否:“張大人對娘娘的愛護,足以讓世上所有女人生羨。” “馮保,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他對你有過恩惠?” 見初雪提到此事,馮保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此事,說來話長,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和我娘逃荒逃到了京郊,我娘病重,就剩下一口氣了,為了給她治病,我沿街乞討,受盡屈辱嘲笑,張大人遇見了我,給我銀子,叫我給娘治病——” “那后來呢?你娘的病治好了么?” 馮保搖了搖頭,凄然一笑“雖然我娘的病最后還是沒好,可是我卻用張大人給的銀子風風光光地安葬了她,后來我被宮里強征去做了太監(jiān),經(jīng)常隨著公公們出去傳旨,這才又邂逅了他。” 初雪點了點頭:“看來,你很敬愛他。” “娘娘,這世上,樂善好施的人有很多,可是,絕大多數(shù)的的施主們都是抱著做好事為自己修來生的目的去做的。他們可以施舍給窮苦人銀錢財物,卻未必肯把我們這些人當成平起平坐的朋友,可張大人給了我這份尊重。” 是的,精神上的尊重比銀錢上的施舍更加令人銘記,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懂得這個道理,馮保能參透這一層,他的境界還真不低。 想到這里,初雪越發(fā)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于是緩緩地道:“馮保,我和你一樣,曾經(jīng)領(lǐng)受過張居正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 “娘娘過得好,就是對張大人最大的報答。” 初雪自嘲地一笑:“如果我過得好,是因著他孤獨一生的緣故,那我的寧愿不要這種好。” 馮保迅速地抬起頭,看了初雪一眼,他是個話頭醒尾的機靈人,自然明白初雪話中的含義。 見她的眼神里盛滿了酸楚,馮保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初雪又道:“馮保,你說,他不娶妻不生子,最后的結(jié)局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