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八卦系統在召喚我、瑤椋、女王與病嬌[娛樂圈]、寄養美人、一朝荒唐、他讓我臉紅心跳[重生]、霸王不呆[紅樓]、每次都死在男主懷里[穿書]、(fgo同人)所羅門的慵懶日常、白月光記性不好
第75章 憤怒 初雪有身孕了,這個消息令張居正一直沉浸在傷感的情緒中,怎么也走不出來。 當日,他乍然得知初雪要嫁裕王的消息,雖然悲痛,卻并不絕望。 那個時候,他只是想,既然這個女子如此貪慕富貴,只能說明自己錯看了她,錯愛了她,只需假以時日,將她徹底忘卻,人生依舊可以很精彩。 然而,那日后園的一場談話,卻令他在狂喜之后,深深陷入了絕望。 原本屬于自己的一份真情摯愛,卻被高湘毀掉了,從此,他再也不可能忘了初雪。 這幾天,不是他去找林潤,就是林潤去找他,總之,這一對難兄難弟相約喝酒,喝醉了就互訴心事。 張居正覺得,自己的悲痛,并不比林潤少,至少銀歡死了,林潤徹底斷了念想。 而初雪卻是活生生地住在裕王府里,幸福就在不遠處,卻可望而不可即。 這日,林潤也是喝高了,居然指著張居正的鼻子說:“既然她還活著,你就該千方百計帶她走才是!” 張居正頹然道:“她已經是裕王的女人。” 林潤哼了一聲:“裕王心里只有銀歡一個人,他何嘗把初雪放在心上?居正,若裕王真把她視若珍寶,咱也沒什么可說的,可你自己想想,他都是怎么對待初雪的?讓她去萬艷樓幫著找銀歡!” 張居正身子一顫,酒,頓時醒了大半。 他開始認真的思考林潤的話。 對于裕王來說,初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姬妾,而對他來說,卻是最珍愛的一份初戀。 既然如此,初雪為什么不可以離開裕王,跟他走? 是啊,他帶走她,順便將她的家人也帶走,從此海闊天空,再也不要回這個京城來,這是多美滿的一個結局? 想到這里,張居正有些興奮了,他是個坐言起行的人,當天傍晚,就讓心墨去找小月,將初雪約出來一見。 心墨曾經跟著他在裕王府里混了幾年,同王府里頭的下人們都混熟了,想找個小月,不是難事。 可是,心墨帶回來的,卻是這樣一個令他心碎的消息:“李美人有了身孕,不可能再出府了。” 是啊,不可能再出府了。 張居正當然明白一個母親對骨rou的那份牽掛和羈絆,即便自己不介意把孩子也一塊帶走,可是皇家怎么會容許朱姓的骨rou流落在外頭? 至此,是真正的緣盡此生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張居正開始痛恨自己手中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權力可以吞噬一切,權力同樣可以造就一切。 無權無勢的平民,只能看著自己心愛的東西一樣一樣被別人,或者被命運奪走,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好比他在游歷途中見到的那些貧民,賣兒賣女,甚至典當妻子,只因為他們對命運無能為力。 張居正整日整日地把自己關在房里,痛苦地思考著,反省中,和內心的自己激烈的交戰著。 他想,也許,自己當初選擇辭官離開京城,是個錯誤的決定。 當時,恩師徐階就說過一句話,說自己是匹夫之勇,難當大任。 當時的張居正,是不理解這句話的,可是,這幾年他走遍了三山五岳之后,漸漸開始有些明白了。 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一腔熱血,幾句豪情壯語能解決的,要想真正的干成一件事,首先,你得擁有決策權,在你沒有取得權力之前,說什么都是白搭。 他已經年近三十,書生意氣,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了。 想著想著,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漸漸地成了形。 張居正確定,自己是真的想明白了。 于是,他約了幾個昔日的同窗好友,一起到淡然居去品茶敘舊。 敘舊的過程當中,他問起老師徐階的近況,不經意地流露出還想回朝效力的想法。 同窗便紛紛道:“自從他走后,老師對他十分掛念,時時提及,悔恨當日為什么不勸阻他辭官。” 聽到這里,張居正心里有了底了。 第二天上午,他去徐府拜會了老師。 見他回來,徐階非常高興,特意留他吃了午飯,師生二人談了很久,也談了很多,最后,徐階道:“自你走后,圣上和裕王也曾多次問到你近況,如今景王去國就藩,裕王太子之位已經在望,更加需要你這樣的才俊輔佐,要不,我秉呈圣上,將你官復原職,依舊去裕王府授課,如何?” 依舊去裕王府授課,也就意味著,離初雪又近了一些,當然是極好的事情。 這次的相聚,師生二人都是盡歡而散。 出了徐府,張居正看看天色還早,就轉頭去了淡然居,想用喝茶把這個下午給消磨掉。 依舊是那間竹子雅座,一杯清茶,一碟精美的糕點,幽幽的茶香之中,張居正陷入了冥想的狀態。 “一個人品茶,不嫌孤單么?”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際響起,張居正猛然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服飾華麗,一臉淡定,正是高湘。 三年了,怎么又遇見她了 想到自己和初雪分開的緣由,張居正心頭的火苗呼地就竄上來了,他垂下眼簾,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只不去理她。 高湘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三年了,聽說他游遍了大江南北,可是臉上卻找不到一絲風霜的痕跡,眉梢眼角,依舊俊美無倫。 三年來,父親給自己安排了無數親事,她只定下了一個準則,就是此人一定要勝過張居正,無論是才學上,還是在相貌上,可是,這樣的人卻又去哪里找? 三年了,他也該把初雪忘掉了吧。 想到這里,她輕笑一聲:“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爹爹前日還念叨著你,說青云閣里沒有你授課,裕王殿下的功課都停滯不前了呢。” “裕王殿下的功課,恐怕不勞姑娘費心吧!”張居正冷冷地道,對眼前的女子,他實在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厭惡。 見他油鹽不進,高湘也有些惱了,她自幼嬌生慣養,金尊玉貴,張居正以往雖說對她淡淡的,但是也只是淡淡而已,似這般鄙夷的目光與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 羞惱交集之下,高湘冷笑了一聲:“裕王殿下的功課,我自然不去掛心,可是,聽說裕王殿下的愛妾李初雪最近有了身孕,我大明朝天家開枝散葉,多子多福,身為臣民,我自然高興,你呢?你可跟我一樣高興?” 張居正猛地抬起頭,瞪視著高湘,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女子是不是真的欠揍 看著張居正清俊的臉瞬間蒼白得沒有了血色,高湘的心,像被一條鞭子狠狠抽過一樣,失落的痛楚令她有著剎那間的瘋狂。 三年了,那個女人怎么就這么根深蒂固地長在他心里三年呢? 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