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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真有傾蓋如故的知己——由于華蓋傾斜而露面一見的緣分,已經足夠了。 若是對西燕有所圖,他真不必做到如此。遙光孑然一身,虎落平陽,寄居異國,無所依傍,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動手。他卻只想方設法,極盡討好,相處間幾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逗她露出一點笑,他自己就雀躍若孩提。 那雙眼中的情意仿佛已經醞酵了太多年,濃烈醇厚,怎么騙得了人。 遙光無法拒絕他一再相邀,用著食物多好吃、夜市多熱鬧、風光多秀美的借口,其實只是自己動了心。長久以來緊繃又孤寂的精神世界禁不住他的誘惑,她干脆放縱自己暫時沉溺其中。 但夢境清醒,桃源遠離。 回看這幾天,仿佛經歷過一場縹緲的逃離,美好得像個幻想。 遙光不知如何面對,也不知如何道別。 所以,一天過后,明煜只在隔壁房間找到留書一封,佳人已不在。 其書曰: 明煜親啟: 見信如晤。 昔策馬同游時,途經桂樹林,香氣襲人;中有畫眉鳴囀,放聲而歌。然為人于世卻總須小心翼翼,并無花鳥之無知與誠實?;B知其限,故可無所顧忌;人卻不可,如此盲目,又比花鳥清醒。 此去千里險途,愿他日共君重逢,橫亙之阻隔俱已不存,盼與手談天星,共賞風月。 另,借戰(zhàn)馬一用!來日君可于燕雒都吾馬廄中任意挑選一匹。 遙光頓首 明煜看到信末她故作輕松的約定,想扯起笑容,失敗了。 又反復讀了十數遍,仔細折起,貼著心口放好。 西燕貴族與東冉勾結的消息其實前夜已傳來,他壓下了,因為知道她一旦得知,那么昨日的出游定是不能成行。這一點,相信遙光在寫信時也是知道了的。但她沒有說什么,無聲縱容了他最后的任性。 道理他們都懂,但情之一字自古最難割舍。 明煜一時想,她還是不夠信我,不信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一時又想,自己其實是理解遙光的,就算她知道只要一個眼神,他甘愿為她奉上一切,但那么驕傲的一個人,還是會只借一匹馬,獨自回到她的國家,守衛(wèi)她從父輩那里接過的一切,為之思謀,為之戰(zhàn)斗。這才是他深深傾慕了六年的人。想到此,他又心疼遙光從十七歲起就獨自背負著這沉重的一切。 平復下情緒,明煜走出房門,叫來暗衛(wèi)長,令他帶鎮(zhèn)北軍營中所有暗衛(wèi),追上遙光,一路尾隨護衛(wèi)。 作者有話要說: 明煜:華蓋若不傾斜,我也是要將它推(斬)開(斷)的。這話您聽得懂嗎,又讓瑤瑤離開我的母親?:) 老母親:Sigh,兒子大了不由娘(瑟瑟發(fā)抖 (?Д` ) ☆、異爨 在完全走出盧城之前,遙光能感覺到,一隊人馬開始綴在她身后。 她并不慌亂,因為完全沒有察覺對方抱持有敵意。況且,以這隊人展露出的隱蔽能力,是否讓她感知應是完全在其掌控之中,現在輕易讓她發(fā)現,應該是讓她安心之意。 果然,出了南涼地界,身后的尾巴便隱匿去了蹤跡。 這個位置、這個時間、這個身法,同為國君的遙光多少已經確定了這些人來自何處。 想到那人一邊因她的不辭而別委屈著,一邊又連身邊暗衛(wèi)都派了出來,遙光情不自禁綻出一抹笑。 約至午時,遙光找到了山洞下的那條河。四周秋光爛漫,梧桐、銀杏、水杉伸展著清香的枝葉,再沒有那個雷雨夜不懷好意的猙獰面目。 她的身體情況自然也非上次可比。翻身下馬,遙光沿河道上下勘察腳下水流和眼前山體后,借力河中幾塊突出石頭,一躍攀上對面巖壁,一手抓住一處凹縫,一手攥緊垂下的藤蔓,雙腳踩抵兩塊凸石,因循著坑洼的巉巖,慢慢向上方山洞爬去。 待雙手抓住洞口下緣,遙光撐身一跳,進入洞中。依記憶翻找過去,果然在一處巖壁下摸到了深藏在層層碎石下的鳴鴻刀。情緒內斂如遙光,也忍不住高興地撫了撫刀鞘再系回腰間。 站在洞口,遙光攀住幾根垂掛在洞口的長藤,拉扯幾下試了試強度,然后腳蹬洞底,蓄力飛身而出,期間略松手任身體順藤滑落。待身體基本越過河,她丟開手,在草叢中幾個滾身緩沖停下。 遠處默默觀察兼看馬的暗衛(wèi)們全程目睹了遙光這猴兒一般的身法,覺得西燕國君莫不是也在叢林里訓練過一段兒。其實還真讓他們猜著了,為訓練武賦異稟的遙光,前西燕國君和武侯葉老將軍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遙光的童年記憶,就是十二歲被扔去農莊下田,十四歲被打發(fā)去叢林野營,十五歲被派去沙漠帶兵。所以尋常的野外求生活動,一般都難不倒她。 上馬繼續(xù)向北,遙光繞開南疆營地所在的雍關,往青城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以此速還有三日便可抵葉老將軍的細柳營。但此時,遙光的心情毫無目的地將近的輕快,她快要被悲傷與憤怒淹沒。 自雍關一路北上,途經十城六邑,分屬燕王公、燕周侯、燕魯伯三家的封地,此三地若不是緊鄰,已完全看不出還在一國之內。 燕魯伯堅壁清野,閉城鎖關,已有近一月。西燕魯氏,歷代任太史一職,掌朝堂百事記載和古史研究傳承,自有為史者的堅守,與文臣的一身風骨。國君失蹤,忽入亂世,仍固守采地,封城保民,秉本盡忠。說他們迂腐不知變通也好,缺乏引領時勢的梟雄氣概也好,遙光只為西燕有這樣正直忠誠的臣子而感激。但在已持續(xù)將近一個月的全國混亂中,魯伯封地能繼續(xù)堅城閉守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存糧、兵彈、信心,都在告罄的邊緣。 燕王公與燕周侯曾為一丘之貉,現下觀其封邑的形勢,兩家應是鬧掰了。周、王二族均是西燕延續(xù)百年的名門,又因封地毗鄰,早已姻親交盤,勢力相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如今,城中滿目狼藉,災民遍地,冉兵肆虐,王公府大門都被鐵蹄踏破。應是周、王兩家在與東冉勾結一事上出現了分歧,不過是因王家一開始就拒絕與冉沆瀣一氣而終止合作,還是因利益分配不均而撕破臉,遙光就不得而知了。若是前者,將來還可留王家小輩一條生路;若是后者,則當與周氏一并徹底抹去。但無論如何,“神仙”打架,傷及的是平民。 而投奔了東冉的燕周侯,其領地的情況卻也與燕王公的差不了多少。只憑著豢養(yǎng)的一點子私兵,就妄圖與東冉坐下來談條件,無異于與虎謀皮,燕周侯勢力已完全被轄制,冉兵登門入室,進駐城內周侯府的大門雖仍完好,府內卻也已被東冉征用了。眼下燕周侯與燕王公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