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7
是嗎?”枯黃的樹葉從枝椏上落下,飄飄悠悠地落在了碧色的酒盞中,攪亂了那醉人的星光。第275章尾聲季榆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本以為會見到某個一點兒都沒有神明的樣子的那個家伙的公寓里,那掛著廉價的吊燈的天花板,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醫院里過分晃眼的白。正準備給他換下已經滴完的點滴的護士對上他的視線,愣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猛地回過神來,一邊大聲喊著“病人醒了”,一邊轉過身急匆匆地往外跑。然而,還不等她跑出這個看起來有些高級的單人病房,她正打算去呼喚的對象就先一步踏入了房間,那模樣看起來,比她還要焦急幾分。“醒了?”來人先是確認了一下季榆的情況,然后帶著點小心地在床邊坐了下來,臉上那抑制不住的驚喜表情讓他看起來不像是負責治療的醫生,反倒像是一只等待季榆蘇醒的親友,“感覺怎么樣?”“你……”沒有直接回答聽到的問題,季榆擰起眉,將面前的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叫什么名字?”由于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嗓子傳來的干澀感讓他有些不適,但比起這個來,他還有更為在意的事情。“我的名字?”像是有點意外季榆會問這個問題似的,來人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自己夾在胸前口袋上的銘牌,“蘇恒帆。”季榆:……他覺得,要不是他因為睡了太久而出現了什么幻覺的話,眼前的這個家伙,不管是樣子還是名字,都和他知道的一個人一模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家伙難道不應該是個法醫嗎?讓一個法醫來負責他一個活人真的沒問題嗎?!“放心吧,我是有正規的醫師資格證的人,”也不知道從季榆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蘇恒帆笑了笑,開口說道,“而且還有外科和心理學雙碩士學位。”“……你再說什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季榆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看著面前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太過熟稔的人。“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蘇恒帆露出些許恍然的表情,“沒什么。”“我忘了你不會記得這些事情。”他看起來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話。“記得什么?”季榆覺得自己的笑容更僵硬了,他甚至都有點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維持那些表情的,“是我的記憶在車禍的時候受到了什么影響嗎?”“當然不是!”擔心季榆誤會了什么,蘇恒帆趕緊出聲否定,“只是……”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將“前世”兩個字給咽了回去——他要是真把那些話說出口的話,眼前的這個家伙肯定會把他當成瘋子的,“……沒什么。”“由于受到了二次傷害,大腦遭到的創傷有些嚴重,雖然現在意識恢復了,但接下來還是得小心一點,”蘇恒帆站了起來,語氣恢復了醫生該有的例行公事,“我待會兒會帶你去做一些檢查,應該還需要在醫院里再待一陣子。”說完之后,他合上了手里其實并沒有多大作用的冊子,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與醫生面對病人時不同的溫柔:“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在這之前,我覺得我需要問一問我能吃什么。”季榆笑了一下,委婉地表示了回絕。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曾經被自己拋棄過的人這種事,對于一個剛恢復了情感功能的人類來說,還是有點太刺激了點。蘇恒帆到底還是在工作時間的醫生,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季榆這里,在簡單地和他聊了幾句之后,他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了邊上手里還拿著替換的點滴的護士,和季榆大眼瞪小眼。——當然,這樣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你到底是怎么弄成這個樣子的?”就連來探望病人都不忘帶上一瓶酒的人有點好笑地看著床上打著石膏的人,“真是的,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都總是把自己弄得這么遍體鱗傷的……”羅蔚衡頓了頓,突然就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就不能稍微對自己好一點嗎?”季榆:……實話實說,他現在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如果只有一個主治醫生和他記憶中的人完全相符,他還可以說是巧合——又或者是他在陷入深層次的昏迷中的時候,將經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編織進了在自己的意識中上演的故事——但兩個呢,三個呢?季榆可不覺得,自己的病房里會經常有那么多人出入。而且——這些家伙都這么“湊巧”地在他醒過來之后沒多久,就跟約好了似的出現在這里,他可不覺得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請問——”深深地吸了口氣,季榆有些艱難地將想要罵人的欲-望給壓了下去,“這些……我不認識的先生們,”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克制的笑容,“能先出去一下嗎?”“我頭疼。”只一句話,他就將那些還想反對的人的嘴給堵上了。好歹都曾經是其他世界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家伙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只覺得這個房間在少了某些人之后,就連空氣都變得輕松了許多,季榆忍不住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垂下頭,看著依舊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玉石,雙眼不由地微微瞇了起來。“我覺得,”他伸手捏了捏那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作為一個裝飾存在的小東西,“我需要一個解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容漆的聲音并非出現在季榆的腦中,而是直接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他轉過頭,看向床邊這個憑空出現的人,略微挑了挑眉毛。“上一輩子生死相隔的戀人,這一輩子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抬起手,做出了一個夸張的動作,容漆眨了眨眼睛,“——不覺得很浪漫嗎?”“確實很浪漫,”出乎容漆的意料的,季榆居然對他的話表示了認同,但很快,他就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只不過,我的‘上輩子’實在太多了點。”想到這會兒站在門外的那一大幫子人——還有些因為其他原因沒能過來,容漆有點尷尬地干笑了兩聲。他想說關于這種“前世今生”的理論,有著許多種不同的解釋,這種情況還是說得通的,但在季榆那直勾勾的視線底下,他終于還是沒敢開口。天知道他為什么在這個家伙面前總是會慫成這樣。“然后呢?”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季榆靠在床頭,看著容漆的模樣,頗有幾分趾高氣昂的架勢。“什么然后?”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季榆在說什么,容漆有點茫然地反問。“我以為你接下來會和我說一點其他的東西,比如……”季榆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