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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地咳了兩聲,鄒城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大概是因為對方的態度太過坦然,他反倒感到有點不自在起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至少現在還不感興趣。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鄒城看著窗外的人,等著對方的反應。他倒是不覺得感情和性別有什么關系,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男人大晚上的來找他談論這種問題。……難不成他看起來就像那種喜歡男人的樣子?莫名地有種回屋拿鏡子照一照自己的臉的沖動,鄒城打量著借著窗外那差不多只能容得下一只腳的落腳點,穩穩當當地維持住了身形的人。毫無疑問的,對方并非毫無修為在身的普通人,只是這個人的實力如何,他卻是看不出來了。但不管怎么說,鄒城都不覺得,對方來這里,真的是如剛才所說的那樣,提供什么“特殊服務”。當然,對方真要是有這方面的興趣的話,就當他沒說。垂在身側的手捏起一個手訣,鄒城不動聲色地和面前的人對視著,只要對方一表現出什么異動,他就能立即做出應對。“對男人不感興趣嗎……”過了好一會兒,季榆終于出聲了,他皺起眉,露出稍顯苦惱的表情,“那……”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解決辦法似的,朝鄒城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換身女裝。”鄒城:……啥?再一次懷疑起自己耳朵的正常功能來,鄒城險些沒能繃住自己的表情。他怎么覺得這個家伙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起來他就一點兒都聽不明白了呢?——就算回頭去換一身女裝,底子里不也還是個男的嗎?!發現季榆說完之后真的轉過身準備離開,鄒城頓時感到自己的太陽xue跳了起來。他一點兒都不希望待會兒他見到自己在等的人的時候,突然有個穿著女裝的男人突然敲開他的窗戶,向他提供“特殊服務”。一想到那有可能出現的場景,鄒城就感到自己的腦仁一陣發疼。“等等,”叫住了打算離開的人,鄒城遲疑了片刻,散去了手上的法訣,從窗戶邊讓了開來,“進來吧。”并非他突然放下了對這個從未見過的人的戒心,只不過他實在是有些好奇對方的目的。好歹也是和仙界的主君干過一場的人,想方設法地想要和他見上一面的人自然不少,但用這樣的由頭找上門來的,眼前的這個家伙,還真是第一個。鄒城是個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心的人,要不然在這種時候,他就不會跑到這么一個遠離三界交戰的地方,自顧自地游玩了。就是在原本的里,如果不是穆卓陽幾次三番地糾纏,對方也壓根不會趟這一潭渾水。當然,他總是因為各種“巧合”與“意外”,和穆卓陽想要的東西扯上關系,也是原因之一。視線在屋內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季榆彎唇一笑,毫不遲疑地翻身躍入了窗內。屋內算不得明亮的燭光將季榆的身形籠入其中,鄒城總算看清了這個人的樣貌。微彎的眉眼,紅潤的雙唇,如同精心雕琢過的、比平常人要精致太多的五官——即便同為男性,鄒城都忍不住想要在心里贊嘆一聲對方的容貌。不知怎么的,鄒城突然就有點遺憾起剛才自己叫住對方的舉動來了。要是這個人換上女子的羅裙,定然會十分好看吧?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將腦中那不合時宜的想象給趕了出去,鄒城張開口,正想說什么,就看到剛剛進屋的人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樣的動作代表了什么,那個初次見面的人就扯下了自己的腰帶扔到了一旁,隨之一同褪下的,還有那稍顯寬大的外袍。“你……”不過是走神了一瞬,眼前的人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遮掩不住那纖細身形的內衫,鄒城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有點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他確實對美人沒有太大的抵抗力,但這種德性,是不是太丟人了點?有些艱難地將視線從季榆的身上移開,鄒城掩飾一般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飲盡,沒有去看朝自己走過來的人。說起來,貌似從剛才開始,他就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熟悉感——并非出于對方的樣貌,鄒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要不然,他根本就懶得應付這么一個目的不明的人。腦子里不停地轉著這些聽起來像是借口的話,鄒城又連著喝了三杯酒,才稍微定下心神來。“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的。”在距離鄒城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季榆擰起眉,臉上露出失算的困擾表情。這個家伙,從某種程度來說,簡直純情得要命。雖然經常出入花樓這種地方,但事實上連個姑娘的手都沒牽過,純粹就是覺得那些地方住起來比客棧舒服而已。在原本的劇情當中,穆卓陽可沒少因為這占這人的便宜——各種意義上的。季榆知道自己的長相不錯,但到底是從未見過的目的不明之人,他可不覺得自己會和那些頭頂光環的主角一樣,讓人一眼就直接一見鐘情了。“美人在前,”幾杯酒下肚,鄒城的心情顯然平復了許多,唇邊也掛上了一如既往的散漫笑容,“為什么要阻止?”——反正能問出這種話,這人顯然不會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做出某些舉動來。這么想著,鄒城將手中的酒杯湊到嘴邊抿了一口。然而下一刻,這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酒就嗆到了他的鼻子里,讓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連臉都漲紅了。某個聽到了他剛才的話的人,很是干脆地把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給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先前堆著衣裳的地方。“怎么了?”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一樣,季榆稍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帶著純然的無辜。桌上的蠟燭忽地被風吹滅了,月光從這個人身后敞開的窗戶里灑進來,為他鍍上了一層柔白的光,看起來有種近乎圣潔的誘惑。嗓子無端地有些干渴,鄒城只覺得剛才的劇烈咳嗽讓自己的胸口有點發疼,就連呼吸都似乎變得困難了起來。將這個人的反應一絲不落地收入了眼底,季榆彎了彎眸子,忽地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腰側。“你的身上,”像是要讓鄒城看得更清楚一些似的,他往前走了一步,“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東西?”視線隨著季榆的動作落在了他的腰際,鄒城愣了愣,眼中浮現出驚訝的神色來。即便不開口回答,他的反應就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事情。季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