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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就沒有喟嘆這個家伙的心情的意思,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沒有容漆式的夸張語氣,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太過平淡了些。季榆偏過頭,盯著站在床邊的人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那么,”他翹起嘴角,一雙眸子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我以后還有機會見到你嗎?”他可沒有忘記,眼前這個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差別的家伙,是個能夠將他的靈魂從尚未完全死亡的身體里拉扯出來,送到不同世界去的神明。對上季榆的視線,容漆不知怎么的,忽地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衡。驀地回過神來,容漆稍顯慌亂地移開視線:“這個嘛……”他掩飾一般地輕咳了一聲,“就得看你怎么想的了。”要是這個人想見他的話,他也不是那種非得避開人世被供奉起來生活的存在不是?“是嗎?”聽到容漆的回答,季榆笑了一下,掀開被子下了床,“那還是不要見了吧。”這么說著,他伸手拍了拍杵在那兒的人的肩,越過他往門外走去,那動作,連一絲遲滯都沒有。容漆:……還他那一瞬間的心動來啊混蛋!看著某個身上還穿著自己睡衣的人走出房間,容漆忍不住伸出手抵住了自己的額頭,低聲笑了起來。他總以為自己是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可實際上,他和那些被一點點地扯著落入泥淖之中的人,沒有任何分別。只不過,比起那些從一開始,見到的就是謊言的人來,他將這個人的冷漠看得更加清楚。就是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究竟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人類真是種矛盾的生物,在期望掌管法則的神明能夠公正不阿,卻又希望其能擁有屬于“人”的感情——容漆甚至不知道這兩者在他的身上,是以何種方式融合的。好一陣子才止住了笑聲,容漆嘖了下舌,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也離開了這個不大的房間。總歸在他擁有了屬于人的那種情感的時候,就已經違反了某些既定的規則了。那么,再越線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吧?看著桌上自己并沒有拿的兩份餐具,容漆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嘴角不由地揚起了幾分。少見地沒有說什么讓季榆多休息一陣的話語,容漆在吃完了早飯之后,就秉持著“早死早超生”的理念,目送著季榆出了門。他著實有些想要知道,最后這一段路程,這個人會走成什么模樣——各種意義上的。不知道容漆的想法,季榆在一陣熟悉的眩暈過后,鼻間就嗅到了一絲不那么明顯的花香,而周身那限制了活動的狹小空間,則讓他忍不住擰起了眉。在那深沉的睡意中艱難地掙扎著睜開了眼,季榆看著頭頂明顯是由流水侵蝕而成的巖柱,一下子有點回不過神來。之前他待的那些世界畢竟都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上一個世界中的科技更是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會兒一下子出現在這種充滿了遠古氣息的地方,就是季榆都有種微妙的錯亂感。扶著自己所處的物體的邊緣坐了起來,季榆看著那像是由某些當中特有的被稱為“千年玄冰”的東西制成的東西,抑制不住地挑了下眉。要是他沒有弄錯的話,他躺的這玩意兒,應該是……棺材?視線在那幾乎鋪滿了整個巖洞的各色盛放的花朵上停留了片刻,季榆忍不住伸出手,按了按自己有點發疼的額頭。——不是因為眼下這怎么看怎么像是充滿了浪漫氣息的墓地的場景,而是因為那出現在腦中的劇情,又或者應該稱之為“前情”。魔界魔君穆向蘇與仙界仙君柳君遷聯姻失敗,仙魔兩界維持微妙平衡的現狀被打破,沖突范圍加大,曾屬于魔界初代主君的寶物流落人界,驅魂御鬼之術憑空出現,并在數年之內在人界迅速地擴散開來,三方為了追尋寶物的下落而陷入了混戰。當然,如果不是曾經攪局的某個人,上面那一段話的開頭,應該是“仙魔兩界成功聯姻,雙方為追尋魔界初代主君之物聯手,卻因各種沖突導致最終反目”。一想到這個自己曾經來過一次的世界里,那麻煩的狀況,季榆就感到一陣頭疼。排開之前用以鋪墊的前傳劇情不說,這個故事的主角,正是當初狠狠地坑了他一把的穆卓陽——以及人類一方,統領五鬼的鄒城。兩人為了爭奪那流落在外的寶物多次交手,因各方面的原因,誰都奈何不得誰,最后竟打出感情來了,從原先的敵人對手,成為了最后的戀人伴侶。——感謝魔界中人那事事以自己為中心的性情,三界之爭終于因此而得到了平息。本來這樣的劇情,和以前季榆所經歷的那些世界相比,除了各個角色的武力值之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壞就壞在,由于當初他被穆卓陽用作開啟那用以鎮壓寶物的鑰匙,那玩意兒這會兒有一小部分在他的身體里。……還是沒法取出來的那種。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這一點,但如此一來,他的立場就變得復雜多了——更別說外頭還有穆向蘇和柳君遷那兩個明顯會給他帶來麻煩的角色存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季榆忍不住開始考慮起,自己假裝失憶的可能性了。不過,真要算計的話,此刻正待在他身體里的拿東西,應該是他在這個世界最為有力的籌碼了。要知道,這一整個世界的紛爭,可都是圍繞著那個由他傳說中的先祖留給他的家伙展開的。季榆倒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么能力——這種在里基本上就只是一個象征的事物,大多都是套上了諸如“得到了就能征服世界/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飛升”的設定,但具體如何,卻很少有說明的——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人界那突然冒出來的驅鬼之術,肯定和這家伙有關系。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季榆露出了一個笑容,正打算從這看起來有點太過夢幻的水晶冰棺當中出來,卻沒想到他才一轉頭,就對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也不知那人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想來是修為高出了季榆許多,以至于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好在這個世界當中季榆所扮演的角色性格本來就很難捉摸,他剛才就算表現出了什么奇怪的模樣,也不會讓人產生什么懷疑——當然,哪怕真的露出了什么馬腳,季榆也能想辦法糊弄過去。微微瞇起眼睛,將那穿著一身深紫色長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榆忽地揚唇一笑,露出了一個稍顯意外的表情:“我還以為來這里的人會是穆向蘇?”他之前離開的時候,那個家伙貌似還是一往情深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