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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瑞羽:……感情這個家伙剛才那么一臉深沉地盯著湖面,是在考慮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點同情起湖里那些可憐的魚來了。“好,”然而,這一丁點同情,顯然不可能讓韓瑞羽做出不順著季榆心意來的事情,“想吃烤的還是蒸的?”這個家伙,估計就算這會兒季榆突然想剖個人彎彎,他都會在邊上笑瞇瞇地遞上刀子。說起來,哪怕韓瑞羽和韓洛時在許多事情上都有著近乎相反的態度,可唯有這一點,是兩者的共同之處。——認真地想想,當初那么一個除了有點小脾氣之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直率純良的孩子,居然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著實有種令人后脊發涼的感覺。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陣子,季榆才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兩種都要不行嗎?”只要不挑那種個頭特別大的家伙,就算是他,也還是能完整地吃下兩條的吧?“當然可以,”像是一早就料到了季榆會這么說似的,韓瑞羽并沒有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因笑容而略微彎起的一雙眸子里,滿是毫不遮掩的寵溺,“還有什么別的想吃的嗎?”哪怕比不上當初人類位于頂端的時候,這地方再怎么著,也絕對不會在食物這種東西上出現匱乏的情況,人類求生的能力,永遠都遠超他們自己的想象。不止是眼前這個觀賞作用大于實用的湖泊,這附近專門飼養用以食用的魚塘,就不下十個,至于生產其他糧食的地方,自然只會更多。所謂的基地,本就是為了給前線的人提供充足的資源而存在的。聽到韓瑞羽的話,季榆略微歪了歪腦袋,沒有立即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思索了半晌之后,突然開口問道:“你有帶漁具嗎?”“用來釣或者用來捉的都行,”拿手比劃了兩下魚竿和漁網的形狀,季榆看向韓瑞羽,又補充了一句,“——最好是兩人份的。”或許是之前在韓瑞羽的幫助下取得的那幾場勝利,讓人造人生出了緊張感,又或許是季榆來到這里的消息走漏了出去,最近前方的戰況似乎變得激烈了許多,作為人類陣營中的角色,季榆和韓瑞羽自然也會因此而受到影響。只是,季榆到底不是醉心于研究,哪怕在實驗室當中,對著滿屏幕的代碼看上一整個月,都絲毫不會感到乏味的原主,想要讓他在這種事情上,投注自己全部的精力,顯然是太過不現實的事情。這會兒難得有喘口氣的時間,他當然得找些其他事情給自己做一做——要不然,他那就算是現在,也依舊被各種字符代碼所充斥的大腦,還真不一定能放松下來。輕輕地嘖了下舌,季榆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感嘆,有時候擁有這樣一個運轉太過迅速的大腦,也不一定是什么美妙的事情。許是沒有料到季榆會突然說到這個,韓瑞羽愣了愣,才如實地搖了搖頭:“沒有。”他本就沒有想過,要在這里進行諸如釣魚之類的活動,但是,如果季榆想的話——“不過,我知道哪里有這些東西。”輕聲笑了一下,韓瑞羽湊過去在季榆的唇角落下一吻,而后站起身來,“你在這里稍微等一下。”早就已經習慣了韓瑞羽那過分膩歪的舉動,季榆只是伸手接過對方手里的魚飼料,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就任由對方去不知道哪兒的地方找他需要的東西了。他還真是……被慣壞了呢。不管是這一輩子,還是上一輩子——乃至之前的許多世界,他都是被人仔細地捧在手心,生怕摔了碰了,被當做至寶一般對待,以至于他現在,都有些不自覺地覺得這些東西,當做理所當然了。這大概,也是是習慣的一種可怕之處吧。分明從未對那些人付出過自己的感情,卻將他們的那份心意當做必然的存在,季榆覺得,要是有人往他頭上扣一個“人渣”的帽子,他肯定不會做任何反駁。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季榆隨手將手里的飼料往湖里灑了大半,看著湖里那些為了這些餌食而互相爭搶的魚兒一陣子,才站起身來。這個季節,正是植物最為茂盛的時候,湖邊的柳樹垂下紙條,下端被湖水洗去了碧色,泛著些許鮮亮的黃。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遠處一堆不知是人工還是天然的石塊上。走過去在稍顯平整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季榆仰起頭,看著過分澄凈的天空。是他現在使用的這個閑不住的大腦的關系嗎,他總覺得,他最近思考一些以往從來不會在意的問題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至于答案——如果那些東西,能夠這樣輕易地得出結論,他大概也就不用依靠扮演那些擁有感情的人,來昭顯自己的正常了。聽著耳邊魚群搶食而發出的撲騰聲,季榆閉上眼睛,嗅著雨后的泥土散發出的濕潤氣息。他并不是個會因為這種東西,而發出一大堆感慨的文藝性格,但無可否認的,在某些特殊的情境下,這種香氣,的確可以讓人靜下心來。這種承載著世間萬物的事物,確實有著其他東西無法比擬的安定感。帶著些許湖面湖面的咸腥氣息的風輕輕地勾起季榆額前的發,拂過耳際的時候,牽扯出些微的癢,讓季榆不由地彎了彎嘴角。韓瑞羽和韓洛時兩者的出現,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規律,只不過由于韓瑞羽有許多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地在白天出現——好歹也算是軍中的一個重要人物了,總歸是需要時常在其他人面前露面的——而韓洛時則正好相反。出于自己那不知道應該說是好奇還是惡劣的興趣,這段時間里,季榆對這兩個人的觀察,可實在不算少,甚至可以說,比起那個他并不是多么在意的所謂研究,他反倒在身邊這個人的身上,花費了更多的時間。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也依舊沒能找到任何能夠確定對方身份的證據。按理來說,當初他和韓瑞羽以及韓洛時一同生活的時候,定然是存在另一方不在場的情況的,季榆只需要裝作在不經意間,提起那些事情,總能夠從對方的口中打探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的。但是,讓季榆感到費解的是,無論是他與韓瑞羽獨處時的事情,還是他和韓洛時單獨待在一塊兒的時候的場景,那個同時扮演著兩個角色的人,都能夠對答如流,甚至有些地方,對方比他還要描述得清楚幾分,以至于季榆都有些意外,時隔那么久的事情,居然還能記得這般清晰。果然……還是因為太過在意的緣故吧?哪怕只是一絲一毫與他相關的記憶,都不愿忘記。緩緩地睜開雙眼,季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