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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榆和蘇恒帆將游樂園里將基本上能玩的設施都試了一遍,一直鬧到很晚才離開——于是,原定的一起逛菜場的計劃自然也就取消了,換成了晚上某種不能言說的床上運動。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腰,季榆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家里多了個把一切家務都包攬了的人,但該說是年輕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嗎,他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比原來輕松多少。瞥了一眼想要以給他擦藥為由,再次爬上床的某個人,季榆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抬起腳把人給踹下了床。他年紀大了,可經不起年輕人那么折騰。沒有理會某個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的人,季榆伸手抽出了擺在床邊的一本書,靠在床頭看了起來。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某個索求無度的家伙之外,平靜得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以至于習慣了在各種事件當中周轉的季榆,都有點不習慣起來。要是按照最開始那幾個世界的規律,他這會兒就應該已經被卷入各種各樣的狀況中了吧?又或者,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著實是太過悠閑,季榆甚至都有點懷念起以往那種仿佛隨時都被扼緊了咽喉的感受了。也或許,是如今這種無法一眼望到盡頭的日子,令他產生了些許沒來由的恐慌?就如同原本只能生活在夏日的蜉蝣,忽地擁有了一整個季節的生命一樣——那種突如其來的長久帶來的,并不僅僅是喜悅。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季榆合上手上的書,抬起頭朝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學生露出了一個笑容:“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里,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發到我的郵箱里。”指了指身后投影儀投下的畫面,季榆收拾好講臺上的東西,轉身走出了教室。剛轉過轉角沒多久,季榆放在口袋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季榆輕笑了一聲,用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一下之后,就把手機放到了耳邊:“喂?”“你講課的樣子真好看。”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了某個人熟悉的聲音,那帶著些微感慨和笑意的語氣,讓季榆能夠輕易地想象出對方此時是以什么樣的表情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離開的方向的。“就你皮。”聽到蘇恒帆的話,季榆不由地笑了起來。把拿著的手機換了只手,季榆笑著和路過的熟人點了下頭,開口問道:“不是說好了在學校里不接近我的嗎,怎么跑過來聽我的課了?”盡管蘇恒帆似乎一直都對這條規矩很是不滿,但之前都還是乖乖地遵守著這一點的,所以剛剛在上課之前看到這個家伙坐在教室里的第一排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我又沒有跑上去抱住你啃,不算違反約定吧?”雖然他其實挺想這么干的——想到季榆剛才上課時,那認真與專注的模樣,蘇恒帆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還有就是……”說到這里,蘇恒帆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遲疑,“……你覺得我學法醫怎么樣?”他之前對于自己的未來沒有什么具體的計劃和目標,本身又沒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和愛好,在挑專業的時候,自然是以父母最為看重的就業率為標準了。就是現在,他對自己的專業也沒有太多的不滿,但是果然——想要待在這個人身邊的話,光是那樣,是不夠的吧?季榆今年連三十歲都沒到,就已經取得了現有的成就,蘇恒帆并不覺得對方那還剩下大半的時間,都會在原地踏步,既然如此,能夠陪在對方身邊的人,顯然就不能是一個只想著過一輩子柴米油鹽的日子的人了——至少蘇恒帆不希望兩個人的將來,會是那樣的光景。“法醫?”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季榆的眼中浮現出些許意外的神色來,好一陣子才再次出聲,“為什么?”即便自己在這一行里面有著不小的名聲和成就,但他實在不覺得這是個值得推薦的工作。用當初他父母的話來說,就是“這么一個又臟又累工資又低的活,你是有多想不開才要去干這個?”好在他家的條件確實不差,那兩個人也就是這么抱怨了一句,沒有太過干涉他的選擇,而他也確實在這里面闖出了點名堂來,也算能拿得上臺面了。蘇恒帆每天都和他一起生活,對這方面的事情也應該都有所了解了才是,怎么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來?“就是……”搔了搔鼻尖,蘇恒帆看了看教室里幾個下了課之后,也還是和他一樣沒有離開的人,略微彎了彎唇角,“……想學。”那種能讓季榆露出那樣的表情的工作,肯定有著其特殊的意義吧?“而且我之前給你們打下手的時候,干得也挺不錯的不是?”這么說著,蘇恒帆輕聲地笑了一下。不得不說,法醫相關的行業實在是缺少人手。除了兩人第一天見面的時候之外,蘇恒帆之后還不止一次被季榆喊過去幫忙——盡管基本上都只是做個記錄拍個照的活計,但真正做起來,可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本身就是這個專業的學生或許在那種場合能夠幫上更多的忙,但并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是成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寢室里,等著去給這種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的工作打下手的,而且低年級的學生大部分都沒有做好直接面對這樣的情景的心理準備,貿然拉過來幫手,說不定還會嚇得對方直接轉專業——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于是,像蘇恒帆這樣不會對解剖的場面產生太大的不適,又有過幾次經驗的人,幾乎就成了季榆的固定幫手了。就算是傻子,在邊上看了那么多次的實際cao作之后,也能稍微學到一點東西了。既然自己并不討厭這些,蘇恒帆并不介意再多學一點。再說了,身邊有季榆這樣一個專業人士在,他要是放著不用,不是有點太浪費了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蘇恒帆的想法,季榆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你……”正要開口提醒只是在邊上做個記錄,和親手執刀切開人的胸口,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季榆就聽到耳邊傳來了提示來電的機械音。“我有電話進來了,這件事待會兒再說,”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號碼,季榆稍顯驚訝地挑了挑眉,微微停頓了片刻才再次把手機放到了耳邊,“先掛了。”聽蘇恒帆應了一聲之后就掛了電話,季榆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接起了電話。“喂,”隨手將手里的課本扔在了副駕駛座上,季榆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媽?”太久沒有喊過這個稱呼,季榆甚至都覺得這個發音有那么一絲陌生了。“現在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