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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季榆就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了,也不知道是在笑連這種東西擺在面前,都沒有興趣去看一眼的蘇景陽,還是剛才還期待著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一些什么的自己。客廳里的電視已經關上了,過分安靜的環境中,只能聽到空調吹出熱氣的輕微嗡嗡聲,以及廚房里不時傳來的一些動靜。垂下眼盯著碧色的水中浮沉的茶葉,季榆忽地站起身來,轉身朝蘇景陽走去。“中午出去吃吧?!睕]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季榆的語氣一如往常的不容置疑。想來就是換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對一個這樣說話的人,產生什么好感吧?不知怎么的,季榆又有點想笑了。“可是……”蘇景陽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準備好的食材,臉上浮現出少許猶豫的神色來。“我想出去走走。”然而,沒等蘇景陽再說點什么,季榆就再次開口。倒不是他有意想在這種事情上面找蘇景陽的麻煩——如果他真的想這么做,有的是比這高明得多的法子——他只不過是,陡地想要看一看,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在雪中會是什么模樣。“……好,”這一回,蘇景陽沒有遲疑太久,就點了點頭,“你稍微等我一下。”他得先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免得等到明天就沒法用了,順便再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一下,要不然,穿著這一身居家服出門,就有點太不像樣子了。季榆自然不可能對此有什么意義,應了一聲之后,也沒拿捏什么架子,上前榜蘇景陽一塊兒忙活起來。蘇景陽見狀,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幾分,顯然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相處至今,他還從來沒有從這個人的身上,見到過那些傳聞中有錢人會有的毛病。看著季榆鎖好門,將鑰匙收回口袋里,蘇景陽的手指動了動,唇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揚。大概是因為以前兩個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目的地一同出門過,他倏地就覺得自己和對方的關系拉近了不少。盡管蘇景陽明白,季榆極少和自己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為的是不影響自己今后的道路,可他的心里還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些許,對方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的念頭。——或者應該說,他的心里,更認同后者。畢竟不管怎么說,只是有著喜歡同性的傳聞,和切實有著一個同性的戀人,是意義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更何況,他還是這么一個還沒從大學畢業的表演系學生。低頭鉆入季榆撐開的傘下,和對方一起往前走去,蘇景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開車嗎?”要知道,兩人所住的這個地方,地方還是有些偏的,雖然開車不會覺得太遠,但要是走起路來,可絕不可能在十幾分之內看到人煙。“想走一走。”季榆說完,停頓了一下,側過頭看向身邊的人,“冷嗎?”大抵是蘇景陽的身材太過纖細的緣故,即便是穿著羽絨服,對方看起來也依舊顯得有些單薄。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上季榆那雙眼睛,蘇景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就條件反射地點了下頭:“有點……”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剛想說點什么補救一下,就見面前的人輕輕地嘆了口氣,將自己脖子上那過長的圍巾解了一些下來,繞在了他的脖子上。頓時,那上頭殘留著的,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就傳入了鼻間,讓蘇景陽有些微的愣怔。“多走幾步就會暖和起來了,”伸手攬住了似乎還有些走神的人的腰,季榆的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想要上臺演出,也得有個好身體不是?”……那也用不著在這樣的天氣里鍛煉。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蘇景陽終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跟在季榆的身邊,沿著不算寬敞的道路,慢慢地往前走去。有雪花不停地從空中飄下來,落在早已積起的雪上,一眨眼便不分彼此,就仿佛原本就待在那里一樣。只是那層潔白的絨毯,卻在這之間,悄無聲息地就變厚了許多。隱約的霧氣在空氣里氤氳開來,為周遭的景色都覆上了一層平日沒有的朦朧。分明是再熟悉不過的風景,在這樣的雪天看來,卻有著別樣的風味。季榆和蘇景陽撐著同一把傘,少有地聊著一些漫無邊際的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難得地有些溫馨。“知道附近有什么味道不錯的店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季榆忽然問道。他倒是知道不少所謂的“上流社會”的酒店,只是這種時候,這些地方對于他們來說,明顯不是那么合適。而且,或許是每一回去那種地方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有著其他目的的緣故,他并不覺得那些酒店里的東西,有其他人所說的那么美味。聽到季榆的問題,蘇景陽偏著頭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我知道丹溪路有一家自助餐很好吃!”就是價格也很對得起它的味道就是了。當然,對于季榆這種人來說,那點錢,大概和在街邊買個路邊攤差不了多少。“丹溪路?”季榆聞言,眉頭略微皺了起來,“你學校的邊上?”“對啊,”不知道季榆為什么這么問,蘇景陽有點奇怪地轉頭看了過來,“怎么了嗎?”作為一個在校生,他自然對自己學校周邊的情況最為了解。這到底不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鄉,不可能角角落落都摸得一清二楚。季榆看著蘇景陽那寫著純然的疑惑的雙眸好一陣子,才側頭看向別處。“我以為你會在意這些的?!笨粗胺窖由斐鋈?,見不到盡頭的道路,季榆好半晌才出聲說道。要是換了以前,他肯定不會說這一類的話,他總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身邊的這個人,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想法——然而,或許是心態改變了的緣故,有些原來看不清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格外清晰起來。有的東西,若是不依靠語言,無法那樣輕易地傳達給另一個人。只是可惜的是,他知曉得,似乎有些太晚了。垂下眼簾遮擋去眸中的神色,季榆將手中的傘往蘇景陽那邊略微偏了一點。怔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季榆在說些什么,蘇景陽驀地就有點想笑。“既然當初我選擇……咳,”就算是厚著臉皮,也說不出“求包養”三個字,蘇景陽輕咳了一聲,將這件事略過,“就不可能會去在意那些事情?!?/br>他當時怎么能肯定,那個場景沒有被其他人看到?又如何能保證,季榆會像現在這樣,完美地替他保守好這個秘密?如若真的在意這些旁人的閑言碎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