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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除了剛才所說的那個項目之外,公司里也沒有什么其他要緊的事情了,他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處理那些零碎的事件。——再怎么說,這也是他最后的時間了,他總得找點和自己平時不同的事情去做一做。“辛苦你了。”想了想,季榆又補充了一句。雖然在讓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那些工作基本都是分給下頭的人去處理的,但林曲作為秘書,所需要做的,絕不僅僅是傳達他的意思。聽到季榆的話,林曲一下子笑了出來。對于季榆的選擇,他并沒有感到特別意外。換了在這種時候,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想要休息一陣子實在太正常了。要林曲來說,就算季榆不打算休息,他也會想個理由讓對方在家里多呆兩天——或者直接在醫院里住上一陣子也行。要知道,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家伙好像還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休息的日子。就是他實在是有點沒想到,這人居然會說出“請假”這兩個字。那一整個公司都是季榆的,他還想到誰那兒請假去?不過,這種說法,還真是符合這個人的性子。“行了,我知道了,”笑著應下了季榆的話,林曲出聲告辭,“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記得找我。”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林曲才轉身離開病房。說句實話,他還真有點擔心,沒有自己守在邊上,這人會不會又和上次一樣,頭腦一熱就又去找陸南柯了。只要蘇景陽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種情況就有可能發生。畢竟感情上的事情,從來都沒那么容易受理智所控制。然而,想要讓蘇景陽離開季榆,又哪里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如果真的想斬斷兩人之間的聯系,季榆早就這么做了,而不會直到現在,都沒讓蘇景陽察覺到任何異樣。一想到蘇景陽現在都還不清楚季榆的情況,林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愛情這玩意兒,只要沾了,一個弄不好,就是傷心傷神的結果,麻煩得要命。可偏偏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去碰這東西。關上駕駛座的門,林曲看著前方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的路面,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果然還是覺得……替季榆有種難以形容的憋屈。在駕駛座上坐了一會兒,林曲終于還是沒忍住,從手機里翻出了某個人的電話號碼。然而最后,他還是沒按下撥號鍵。其實,他并不覺得蘇景陽有做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只是,人心畢竟不是長在正中的,他免不了要偏心和自己關系更好的人。但這種和感情有關的事,像他這樣的外人,還是不要隨便摻和得好。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林曲收好手機,發動了車子。第161章第六穿(十二)陸南柯并不是很喜歡咖啡,這種帶著少許能夠讓人保持清醒的飲料,對他而言,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入口基本都帶著幾分甜味的酒水的。但不得不說,這東西所散發出來的那股醇厚的芳香,確實有著令人著迷的魅力。端起那杯已經加了不少方糖的咖啡輕啜了一口,陸南柯的眉頭不自覺地擰了擰,又很快地松了開來。比起那股在唇齒間彌漫開來的醇香來,這點微不足道的苦澀,也就變得沒有那么難以忍受起來。從白色的瓷杯當中溢出的白色霧氣緩緩地升騰而起,帶起些許與窗外漫天的飛雪當中,有些相似的朦朧感。蘇景陽有些出神地望著那不停飄落的雪花,稍長的劉海垂落下來,遮住了那雙有些秀氣的眸子。“怎么了?”注意到蘇景陽的走神,陸南柯放下手里的杯子,出聲問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季榆所在的那家醫院,離蘇景陽的學校格外的近,從那邊繞道過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沒興趣再在回去的時候再被堵在路上,陸南柯理所當然地就選擇了另一個更好的選項。“……沒什么,”聽到陸南柯的話,蘇景陽回過神來,略微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就是有點累了。”新春匯演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這些需要上臺的人,排練得自然越來越緊——就連這種本來該是休息天的日子,都抽不出多少休息的時間來。然而,對于蘇景陽這種將唱歌當做一切的人來說,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與之相反,要是換了以往,碰上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更應該樂在其中才對,只是……似是想到了什么,蘇景陽放在膝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收緊了幾分。——昨天晚上,季榆沒有回來。這是在蘇景陽攔下了那個人的車之后,對方第一次夜不歸宿。盡管季榆事先就已經在電話里說明了這件事,可一直等到天色漸明,都沒有聽到樓下大門的鎖被打開的聲音,還是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發愣。就連蘇景陽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明明還是同樣的那個地方,在少了一個人之后,竟然會顯得那樣空蕩。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蘇景陽的雙眉不受控制地皺了起來。或許是胸口那股無法形容的煩躁的感覺,就連平時他還挺喜歡的這家店的咖啡,他這會兒都覺得有些難以入口起來。“是嗎?”沒有錯過蘇景陽的眼中,那掩飾不住的焦躁,陸南柯的手指動了動,輕笑了一聲。“嗯,”并未察覺到陸南柯的異樣之處,蘇景陽低低地應了一聲,“昨天晚上沒睡好。”大概是昨天晚上的空調溫度開得有點低了的緣故,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怎么睡著,一直到事先設定好的鬧鐘響起,他都還有些恍惚著沒醒過神來。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他今天就連彩排的時候,都有點不在狀態。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接到陸南柯的電話之后,就立馬扔下那邊的事情來這里。在沒有什么其他要緊的事情的情況下,與唱歌有關的事情,在他的心目中,永遠都排在其他事前面。這一點,陸南柯當然清楚,心里也很明白,眼前的人此刻那心不在焉的狀況,并不是由于對方所說的,沒能睡好的原因。要不然,在一開始就知道蘇景陽在排練的前提下,他就不會在這個地方等著對方的到來,而是直接去學校里找人了。他可不像季榆那樣,總是擔心自己在不經意間的一些舉動,就會將蘇景陽拖入棘手的境地。陸南柯從來都不覺得,戀愛這種事,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哪怕深陷其中的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性別。不過,他本來也就沒有季榆那樣引人注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