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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的來著?兩級……還是三級?扶住邊上的扶手,季榆低下頭看著腳下那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的樓梯,眼中浮現出些許茫然的神色來。抬起的腳久久沒有落下,季榆的身體卻忽地晃了晃,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本就殘破不堪的軀體在這樣一番折騰之下,更是虛弱,季榆蜷在那兒,好半天都沒能直起身來。撐著墻緩緩地站了起來,季榆看著面前那扇被自己來回倒騰過的防盜門,眼中的神情有些恍惚。這世上的事情,總是充滿了巧合,他停下的地方……偏偏就是這里。有些艱難地從口袋里找出了上一次許清容給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季榆才剛走進客廳,就見到了聽到動靜往外走的許清容。“對不起,”沒有再往前邁上一步,季榆貼著墻坐了下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聽到季榆的話,許清容明顯愣了一下,繼而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對方胸前那一片刺眼的血跡上。“你怎么了?”心臟重重地一跳,許清容顧不上其他,連忙快步走到了季榆的身前,卻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情況,而不敢隨意伸手觸碰,一時之間,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我沒事,”看到許清容的樣子,季榆扯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只是很顯然,他的舉動并沒有讓眼前的人,有任何安下心來的感覺,“就是……需要歇一歇。”見許清容想要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機,季榆伸出手,抓住了許清容的衣袖:“別告訴一方……”他好不容易,才瞞下來的。動作猛地一頓,許清容轉過頭,看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的人,一下子竟有些說不清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樣的感受。“我不是想告訴他,”安撫似的朝季榆笑了笑,許清容出聲說道,“我只是想……”叫救護車而已。后面的話,卻在想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的時候,被他給咽了回去。如果那種東西有用的話,對方這會兒也就不會這個模樣出現在這里了。“別告訴他……”也不知道是沒聽清許清容的話,還是想要強調什么,季榆將自己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好,”心臟不受控制地抽疼起來,許清容蹲下-身去,小心地將面前的人攬入了懷中,“我不告訴他,”感受到對方噴灑在自己頸側的呼吸,許清容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生怕就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會讓對方感到疼痛,“我不告訴度一方。”“謝謝……”聽到許清容的話,季榆似乎笑了一下,那些微的氣音傳入了許清容的耳際,“……對不起。”胸口陡然一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許清容緩緩地閉上眼睛,似是想要壓抑著什么。而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懷里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條碧色的小蛇,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風,又起了。第148章第五穿(番外)度一方番外季榆消失了。就像當初突然出現的時候一樣,毫無征兆——悄無聲息。度一方甚至連對方有可能的去處,都想不出來。那部對方平日里極少離身的手機從一個流浪漢的手上被找了回來,那上面顯示著的一連串艷紅色的未接來電,看著格外刺眼。將那個從頭到尾都只有同一個號碼的列表從頭拉到尾,又從最底下拉回最上面,度一方的表情有些微的恍惚。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竟然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里,打了這樣多的電話。只是,那本該在另一頭,給予他所期望的回應的人,卻再也不會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了。想到那天季榆站在門外,語氣平靜地和自己說出那一番話的模樣,度一方的胸口頓時感到一陣抑制不住的抽疼。他從來不知道,那個人竟然也會露出那樣冷淡的神色。——就仿佛站在對方面前的,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有那么一瞬間,度一方甚至懷疑起,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知曉的那個妖怪來。被換回來的鑰匙被小心地收好,和屬于季榆的其他東西放在一起,在這個空曠的房子里,占據了一個不大的角落。看著那一堆連一個紙箱都裝不滿的東西,度一方忽地就有些怔神。分明他從來沒有在那個人的身上,吝嗇過一分一毫,可到了最后,對方留下的東西,卻依舊像現在這樣,少得可憐。就好像那個妖怪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結局,不愿在他的生活中,留下過多的痕跡一樣。拿起那被放在最頂端的鑰匙,度一方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季榆讓他將這個東西,留給其他人的聲音,可是,那個家伙怎么就沒有想過,既然是送出去的東西,他又怎么能——怎么敢再收回來?驀地抬起手,用力地按住了胸口,度一方無端地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如同有什么東西,在緊緊地扼住他的咽喉一樣,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也曾想過,去將那個單方面地宣布和他斷絕關系,自顧自地離開的人給找回來,可在面對那一連串需要回答的問題的時候,他卻第一次意識到,他對季榆的了解,竟是這樣的少。甚至連對方的來歷和年齡,他都說不出來。這個妖怪,向來都不愛提及與自己有關的事情。而若是對方真的想要避開他,又怎么還會和之前一樣,一直保持著人形的姿態?度一方此時就連對方究竟是否還待在這個城市,都無法確定。剛才那種窒息的感覺變得越發明顯了,度一方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服,有如溺水之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過是一段再平常不過的、許多人都會經歷的、沒有結果的感情而已,在那各式各樣的劇本當中,他早已不知道將這樣的事情經歷了多少次,可為什么,明明早該從這其中抽離的他,只要一想到那曾經和另一個人一同度過的日子,以及今后那沒有對方陪伴的生活,他仍舊會感到如此難以忍受?哪怕他死死地按住胸口,那種心臟被挖空了一塊的疼痛與空洞,依舊抑制不住地蔓延開來。將后腦勺抵在身后的請閉上,度一方緊緊地咬著牙關,卻仍然能夠聽到那從自己的唇邊泄出的,本以為能夠壓抑住的痛苦的呻-吟。那個曾經想要他性命的人終于被找了出來,就在和他隔著一條街的那棟高樓的一個房間里,倒在冰冷的地方,那把特制的軍刀,就掉落在他的手邊,沒能傷到任何對方想傷害的人。心臟病突發——如果沒有看到那一杯擺在桌子上的果汁,度一方或許就真的相信這個最后得出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