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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手上拿著的手機(jī)里頭,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聽到許清容的聲音,季榆的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把手機(jī)舉起來遞到度一方的面前:“我不小心按到的!”度一方:呵呵。在說這種沒有一點(diǎn)可信度的謊的時候,能把臉上的表情換一換嗎?但度一方和許清容好歹也算朋友,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樣把人晾在電話的另一頭。將視線從臉上不知道為什么,帶著幾分期待的某個家伙身上移開,度一方伸手拿起手機(jī)湊到了耳邊,聽著另一邊的人由于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yīng),而帶上了些許疑惑的聲音,出聲回答:“是我。”他停頓了一下,還在想著該怎樣解釋自家的某個小妖怪,“不小心”打出了這個電話,就聽另一頭的人忽地笑了起來。“正好,”正準(zhǔn)備給度一方打電話的許清容,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一下這事情的湊巧,開口說道,“我也有點(diǎn)事要找你。”母親的愿望,做兒子的,總該努力去達(dá)成不是?聽到許清容的話,度一方下意識地看了季榆一眼。這個家伙廣告挑在這個時候打這個電話,實(shí)在是讓人無法不去懷疑,對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什么。畢竟,之前這個家伙還總是不停地,把話題往許清容的身上引不是被度一方那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給看得有些莫名,季榆歪了歪腦袋,面上的表情很是無辜。眉梢微微一挑,度一方移開目光,開口問道:“什么事?”許清容不是個喜歡求人幫忙的人,既然對方會在這種時候開口,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最近有空嗎?”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自己這邊的事情,許清容停頓了一下,索性也不去說那些拐彎抹角的廢話,直接開口問道,“能過來見我媽一面嗎?”度一方:……啥?就算之前已經(jīng)想過了各種可能,但聽到許清容的話,度一方還是忍不住有點(diǎn)發(fā)懵。他和許清容的關(guān)系確實(shí)不錯,可專程過去見對方的家長這種事……貌似只有特定關(guān)系的人才會去做吧?“她是你的粉絲,”話才剛出口,許清容就意識到自己的說法很有可能會讓人造成誤會,連忙出聲解釋,說完之后,他猶豫了一下,又補(bǔ)充了一句,“現(xiàn)在就在市中心的醫(yī)院里。”度一方不是什么蠢人,不需要許清容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得一清二楚,就大致猜到了情況。“把床號告訴我吧,”也不去啰嗦什么,度一方看了看外頭逐漸升高的太陽,開口說道,“我等下就過去。”就算沒有許清容的這一層關(guān)系,他在知道了這種事之后,肯定也會跑這一趟的。無論如今他站在了什么位置,那些支持著他的人,都是他不能忘記的根本。看著度一方一邊聽著地阿奴韓那頭的人的話,一邊從抽屜里翻出紙筆認(rèn)真地記著什么的樣子,季榆的雙眼微微發(fā)亮,有種自己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蛇的感覺。就這么一個電話,他不但成功地轉(zhuǎn)移了度一方的注意力,還讓之前他怎么努力都沒能扯到一起去的度一方和許清容,說了這么久的話——季榆覺得,就是換了別人來,也肯定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來了!這么想著,季榆身后那條看不見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大概是察覺到了某個妖怪的好心情,度一方放下電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自己剛穿上沒多久的衣服又脫了下來。季榆:……這個家伙今天是犯了什么病嗎?這樣脫了穿穿了脫的。“我要出門一趟,”就是不用去看季榆的表情,度一方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些什么,隨口解釋了一句,“去中心醫(yī)院。”許清容的母親,這會兒就住在里面的單人病房里。“去許清容那里嗎?”一聽到度一方的話,季榆就立馬猜到了他的目的。——剛掛了許清容的電話,就要跑到對方人在的地方去,就是傻子也能猜到這其中的原因。手上的動作略微一頓,度一方張口應(yīng)了一聲,沒在臉上表現(xiàn)出什么來。這個小妖怪對許清容的態(tài)度格外特殊,也不是這么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趁著這個機(jī)會,他說不定還能看出些什么來。然而,出乎度一方意料的是,在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季榆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副辦成了什么大好事的開心表情,樂顛顛地開口:“那你路上小心!”好不容易才創(chuàng)造了度一方和許清容見面的機(jī)會,要是他傻兮兮地跟上去,杵在中間礙眼算是什么事兒啊對不?要知道,度一方之前可才強(qiáng)調(diào)過,不許隨便變回原形來著。再說了,他要是真的擔(dān)心事情的進(jìn)展,等人走了之后,自己再悄咪咪地跟上去不就行了?到時候他往堆著東西的角落里一縮,誰能看得到他!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己完美的計劃點(diǎn)了個贊,季榆看著度一方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期待起來了。既然這人待會兒就要去醫(yī)院了,那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許清容mama的事情了吧?知道了這個,再和許清容隨便聊個幾句,肯定也就知道了對方家里那一大堆糟心的事情了吧?身為朋友,他怎么可能對這些事情坐視不理呢是吧?然后度一方就可以在幫助許清容的過程當(dāng)中,和里一樣,感受到對方的美好與堅強(qiáng),在心里生出憐惜愛慕之類的情緒來了吧?季榆表示,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看到這兩人手牽著手,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的場景了。說不定那時候,他還可以當(dāng)個伴郎什么的?看著眼前的某個人那不知想到了什么,顯得很是喜滋滋的神情,度一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想到季榆之前每次提到許清容的時候,那恨不得把人給夸到天上去的樣子,他還以為,有了這種能夠光明正大地和對方見面的機(jī)會,這個家伙肯定會迫不及待地跟著他一塊兒出門的,可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和他預(yù)料當(dāng)中的完全不一樣?瞇著眼睛盯著仰著臉看著自己的妖怪看了好一會兒,沒能從對方的眼中找到什么遺憾失落的情緒,度一方的手指動了動,徑直上前一步,把人按在了床上:“換、衣、服!”季榆:……可是他真的不想跟著一塊兒出去嘛!對上度一方那雙帶上了一絲危險的眸子,季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是……不管怎么樣,也別直接脫他的衣服啊!“……我好不容易才穿上的……”伸出爪子按住了度一方的手,季榆扁了扁嘴,還是沒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這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做到這件事有多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