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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就給我簽名!”雖然對方的原話并不是這個,但那意思還是一樣的不是?沒有料到季榆進門之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會是這個,度一方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以至于連聽到對方口中的“回家”兩個字時的那一瞬間的觸動,都被沖散了。他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家伙的想法,沒那么容易猜透了。……明明看起來這么一副傻兮兮的樣子。伸出爪子擼了一把某個妖怪腦袋上的毛,度一方笑了一下:“先進來再說。”他可沒有站在自己家門口,給一個不知道該不該算是自己的粉絲的人簽名的喜好。再說了,這會兒他手里壓根就沒有筆,總不能咬破手指來個血書吧?發覺自己的思維似乎也被某個家伙給一起帶跑了,度一方回頭看了一眼聽到他的話之后,動作利索地換上鞋子跟進來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了幾分。有的時候,這種自己無法預料的感覺,也還是挺不錯的。第章第五穿(十三)趴在桌子邊上,托著腮幫子看著度一方翻出簽字筆,低下頭寫字的樣子,季榆不由地有點出神。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容貌,絕對是上天最為精致的作品之一,就單單這樣一個簡單的提筆垂眸的動作,都有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魔力。這要是放在以往的那些年代,這個家伙肯定也會是某些人口中的禍國殃民之輩吧?季榆總聽到有人在不停地數落著這個時代的不是,但在他看來,眼下的這個世界,比起以前來,有了太多美好的東西。至少在如今,美貌并不是一種無法抹去的原罪。從窗戶里吹進來的風揚起了度一方額前的發絲,那被染上的些微淡金色,有種難以形容的耀眼。季榆忽地就想起了多年之前,那個伏在書案上,專心地寫著字帖的書生。每當感到疲憊的時候,他總會放下筆轉過頭來,用那稍顯低柔的嗓音,輕聲問上一句:“還覺得冷嗎?”季榆很努力地想要回憶起說這話時,那個人的模樣,可最后所能夠想起的,也不過是那在屋內氤氳開來的淺淡的檀香氣息。那被稱之為時間的東西,總是這般毫不留情地奪取著,他們所珍視珍藏的東西。到最后,只剩下一個被蠶食得連自己都記不清的模糊影像。給跟在自己名字后面的那條翹尾巴蛇畫上最后一筆,度一方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抬起頭來,卻正好對上了季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視線。大概是那雙眸子里屬于自己的倒影太過清晰,度一方一時之間連自己原本想說些什么,都有點想不起來了。邊上缺了一塊的蛋糕那甜絲絲的滋味傳來,為兩人間的氣氛增添了一分浮沉不定的曖昧。嘴唇不自覺地動了動,度一方突然就笑了起來:“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連自己的影碟都不要了?這么想著,度一方有意將手里拿著的東西,在對方的面前晃了晃,神色間帶上了幾分調侃。“在想你長得真好看。”被度一方的動作拉回了有些跑遠的思緒,季榆歪了歪腦袋,很是老實地把自己的憲法給說了出來——他本來也就沒覺得這有什么好隱瞞的。這世上這么想的人,又不止他一個,就是去網上輸入這個家伙的名字,隨便搜一搜,都能搜出一大把夸獎和表白的內容。所以季榆不太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后,為什么會露出這樣奇怪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季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恒之就沒有你長得好看。”“恒之?”第一次從這個妖怪的口中聽到除了許清容之外的名字,度一方略微挑了挑眉頭,心中生出了些許興趣。似乎從見面開始,季榆還從來沒有說過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來著——雖然度一方覺得,就算他問了,得到的也可能只是一些顛三倒亂七八糟的答案。他可不覺得這個家伙,會有什么精彩到足以寫成故事的經歷來述說。真要是那樣,對方這會兒就不會還是這么蠢了。想到這里,度一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了幾分。說不上來為什么,每次想起眼前這個妖怪的一些舉動時,他的心情就總會不受控制地好起來,大概這就是對方身為妖怪的特殊之處?聽到度一方帶著些許疑問的語氣,季榆眨了眨眼睛,有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頓時雙眸一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恒之就是你啊!”度一方聞言,略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季榆在說什么,一下子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到意外還是了然。這個妖怪此時會出現在這里,本來就是因為當初據說應該是轉世之前的他救下了性命,來找他償還欠下的恩情,能夠被對方用這樣的語氣提起來的,除了那個被記了幾百年的人之外,還能有誰?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從來沒有聽季榆提起過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情,所以這會兒有點驚訝罷了。但話又說回來,真要算起來,他和這個妖怪其實也只相處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連這一天里面,對方還一直不停地提到許清容的名字,一想到這一點,度一方就覺得有點莫名地不爽——可他卻總有種和對方相識了很久的錯覺。大概是他把之前那些對方藏在屋子里的時間,也都一塊兒算上了?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點好笑,度一方搖了搖頭,把手里簽好了名的影碟放到了季榆的手里。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些剛把寵物抱回家的人,不也都一個個把那些小家伙,都當成心尖尖上的寶貝嗎?他的這種心態,還是很好理解的不是?看著季榆喜滋滋地接過了影碟,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天底下無比難得的寶物一樣,度一方不知怎么的,就有點想笑。分明他不止一次地見到過那些真心喜歡自己的粉絲,從自己的手中接過禮物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悸動與喜悅,可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或許是眼前這個人眼中的神色,實在太過純粹了吧,那些純粹到了極致的東西,總是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感染力。“恒之——”可能是覺得這個名字叫起來有點拗口,度一方略微停頓一下,改了口,“——那個救了你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人?”“恒之?”聽到度一方的話,季榆將視線從手里的東西上移開,抬起頭朝他看了過來,“他啊……”很是認真地想了想,季榆彎起雙唇,一雙黑色的眸子有些微的發亮,“是個很好的人!”“……然后呢?”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再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