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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推到對方肩上的東西,到底有多么沉重。那遠(yuǎn)不是這個年紀(jì)的孩子,該去承受的事物。看著那個少年略微彎起的雙眸,百里承甚至都不敢伸出手,去觸碰一下對方的臉頰,生怕那與平日里不同的冰涼觸感,會讓他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他害怕,即便是自己這樣做了,那個人也不會坐起身來,眨巴著眼睛,用帶著新奇與調(diào)笑的語氣,問他“你哭了?”,然后像是安慰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將他的腦袋小心地按入懷里,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后背。對方溫?zé)岬暮粑鼤湓谒念^頂,帶起些微的麻癢,那清晰的體溫會透過布料傳遞過來——那突如其來的巨大的悲傷讓百里承抑制不住地彎下腰去,他的額頭抵在冰涼的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好像這樣做能讓胸口那無處宣泄的痛苦變得淺淡一些一樣。然而,胸中那個無所憑依的空洞,卻反而變得愈發(fā)大了,寒風(fēng)從中透過的那種砭骨的涼意,讓百里承哪怕緊咬著牙關(guān),也無法克制住從喉間溢出的嗚咽。“將軍!”不遠(yuǎn)處有人在喊他,但那原本早已習(xí)以為常的稱呼,在此時聽來,卻顯得格外的諷刺。連自己最珍視的人都無法保護(hù)的人——算得上什么將軍?沾染了體溫的雪花化為雪水,順著脖頸流下,百里承看著眼前蒙上了一層白色的景象,忽地就有些懷疑起自己所做的事情來了。他們救下了城里剩下的人,他們救出了糧倉的廢墟中幸存的人,他們甚至帶來了醫(yī)治瘟疫所需要的藥材——可百里承卻陡地覺得,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他最想救的那個人,他最想見的那個人,那從多年前就發(fā)過誓,要守護(hù)一輩子的那個人,現(xiàn)在就躺在面前這個人的懷里,再也不會用撒嬌一般的聲音喊他“百里”,再也不會在睡不著的時候,悄悄地鉆入他的被窩,再也不會鼓著腮幫子表達(dá)他的不滿,再也不會……抓著他的手,輕聲說出那些讓他不由自主地沉迷進(jìn)去的話語。俯下-身,小心地將眼前的人擁入懷中,百里承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將家國大義擺在所有事物之前的義薄云天之輩,當(dāng)初會選擇存軍,也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在無法溫飽的情況下餓死罷了,既如此,他又為何要在這種時候——在被奪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之后的這種時候,再去扮演那個那些人期望中的角色?“我們回去,”垂下頭在懷里的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百里承輕聲說道,“一起去落云寺還愿。”那個祈禱今后,兩人能夠一直相伴的愿望。第101章第101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一只手抵著下巴,看著面前的人無比認(rèn)真地消滅著自己手中的布丁的人,容漆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出聲問道。聽到容漆的話,季榆手上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很沒有誠意地點了點頭:“味道不錯。”容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放在桌上的手指動了動,容漆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追問了一句:“真的?”大概是因為知道這個家伙很可能壓根就不存在“喜歡”這種情緒的緣故,容漆莫名地覺得,能夠讓他說出夸贊的話語,是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可惜的是,季榆一點兒都沒有要配合他的意思,瞥了他一眼之后,就默默地收回視線,一點點地把剩下的布丁給吃完了。容漆:……他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當(dāng)做是肯定的回答?看著季榆站起身,把手里的東西拿到廚房,容漆的眼角控制不住地跳了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家伙,貌似特別的……嫌棄他?明明他給了對方第二次機(jī)會,算是對方的救命恩人好吧?!“我說……”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容漆也起身朝廚房走去,“之前的事情,到底是你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的,還是意外啊?”這才是他一開始想問的問題。先前的每一個世界,季榆的死都是在劇情的發(fā)展下,最為自然的結(jié)局,盡管在上個世界里頭,那樣的狀況,并不會顯得有多奇怪,但容漆就是感覺結(jié)束得有些突兀與……刻意?但是,要是那真是季榆一早就計劃好的,他又是怎么能夠肯定,那些進(jìn)城的士兵,會朝曲長歌射箭,而他又能夠及時地?fù)踉谇L歌的身前,在救下了對方的性命之后離去?容漆可不覺得,那些被派來殺人的人,會聽季榆的指揮。“你覺得呢?”回身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季榆的嘴角略微翹起,露出一抹稍顯玩味的笑容。“……別拿問題回答我的問題。”被季榆這在自己面前少有的模樣給煞了一下,容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被同樣的方式給搪塞了好幾次,他可絕對不會再被同一招給應(yīng)付過去。“我是不是應(yīng)該夸獎一下你的進(jìn)步?”看出了容漆的想法,季榆挑了挑眉,反問道。“那你寧愿裝作突然變得有了感情,”然而,這一回,容漆卻沒有如季榆預(yù)想中的那樣,被他給帶跑話題,“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在季榆的面前停下腳步,容漆微微瞇起了雙眼,忽地銳利起來的視線,像是要將面前的這個人給看穿,“是不是想要隱瞞什么?”“如果我說‘是’呢?”看著容漆的雙眼,季榆一字一頓地問道。和季榆對視了好半晌,容漆忽地笑了起來:“那就繼續(xù)隱瞞下去吧。”反正只要這個人按照約定完成了任務(wù),他也不能去干涉對方的其他事不是?沒有料到容漆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季榆的臉上難得地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這個人……果然總是會時不時地,就給她一些驚喜呢。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yáng)了幾分,季榆看了一眼說完那句話之后,就渾不在意地從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自顧自地喝著的人,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去了。容漆剛才所提到的那個問題,對他而言并不是多么難以回答的事情——不過是一次對規(guī)則的簡單試探罷了,想來就算他當(dāng)時的行為出了少許偏差,事情也會依照某些軌跡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畢竟,一個故事的主角,是絕對不可能死在那樣的場景之下的,對嗎?當(dāng)然,他所在意的,并不是這種可以依靠許多其他方式,同樣能夠測試出來的東西。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倚在門邊的人身上掃過,季榆撫平了彎起的唇角。比起那些所有的一切,都依托于一本由人所創(chuàng)造的,一舉一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