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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們待會兒要面對的,會是什么樣的場面吧?收回落在尹蒼羽身上的視線,季榆腳下的步子略微加快了幾分。由于這一次魔教襲擊的地方多且散,他和羅蔚衡并未一起行動,只是在分開之前,相互約好了回山的時日。而池君昊作為羅蔚衡的弟子,自然與對方一道。與季榆不希望過早地讓尹蒼羽接觸到這些事情不同,羅蔚衡從一開始就打算將池君昊帶上。“這個家伙的性子,可得好好地磨一磨。”想到羅蔚衡說起這事的時候,那眼含笑意的模樣,季榆的雙眸不由地微微彎了彎。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覺得,最近對方與他似乎比之以往,要更……親近了些。季榆無法明確地描述這其中的區(qū)別,他唯一能夠知曉的,便是自己,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在村口的的一棵榕樹底下停下了腳步,季榆的面色凝重了起來。眼下已是將近巳時,正該是尋常的村子最熱鬧的時辰,但眼前的這個地方,卻著實太過安靜,他甚至沒有聽到任何一聲雞鳴或者狗叫。許是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一旁的尹蒼羽也沒有先前的新奇與興奮,面上顯露出些許緊張與不安來。“你可以在這里等我回來。”看出了他心中的忐忑,季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他無法確定再往前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將會是什么——但無論如何,那都不會是什么適合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孩子觀賞的東西。聽到季榆的話,尹蒼羽的眼中浮現(xiàn)出少許猶豫的神色來,可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只要他還留在九華山上,今后終有一天會接觸這些事情,與其在這種時候退縮,膽怯地將這一切都推給未來的自己,他更愿意在有所準備的時候,親眼去看一看,那些傳聞中無惡不作的魔教之徒,究竟做出了什么事。至少現(xiàn)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陪著,哪怕他真的承受不住,也能將腦袋埋進對方的懷里,假裝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這么想著,尹蒼羽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胸中那已經(jīng)消散了許多的不安給壓了下去。“師父,”他走上前,握住了季榆垂在身側的手,仰起臉看著對方的雙眼,唇邊帶著一抹不大的笑容,“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唯有在這個人的身邊,他才能生出這樣巨大的勇氣。垂下頭和尹蒼羽對視了好一陣子,季榆才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對方的發(fā)頂:“走吧。”或許這個人,比他想象當中的,還要堅強許多。斂下心中的思緒,季榆牽著尹蒼羽的手,往村子里走去。溫柔的日光從層疊的云層間傾灑下來,村子邊那條緩緩流動的小溪邊上,還帶著少許尚未融化的薄冰,可那溪水流過之處,卻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點點綠意。可這春意盎然的景象,卻更加顯露出周圍那不同尋常的死寂。嗅到風中傳來的隱約的血腥味,季榆的一只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雙眼之中帶上了些許冰冷與凌厲。這個村子并不大,滿打滿算的,也不過只有三十幾戶人家,兩人便是將村子的每個角落都走上一趟,都無需花費一炷香的時間。將視線從墻角處一具大睜著眼睛的尸體上收回來,季榆牽著尹蒼羽的手緊了緊,拉著對方繼續(xù)往前走去。他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小村子,到底有什么吸引魔教的地方。縱然魔教的人確實心狠手辣,時常濫殺無辜,但季榆并不認為,這些人會毫無緣由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尤其這一次一同受到魔教的人襲擊的,遠不止這樣一個地方。偏僻,零散,大多數(shù)時候不會有太多的外人存在——除了這幾點之外,季榆想不出任何這些村子的共同點,可這些東西,看起來卻似乎沒有任何作用。角落里尚未消融的白雪被染上緋色,面目扭曲的婦人赤-裸著躺在院子的正中,眼中的恐懼與憎惡有如實質。季榆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些微的不忍來,這樣的情景,不管他曾經(jīng)看過多少次,都無法如常以待。“師父,”身邊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直直地看著院子的角落里的草垛,“還有人活著。”季榆聞言愣了愣,隨即扭過頭,往尹蒼羽望著的方向看過去。在那里,一個捂著小腹的男人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尸體,艱難地坐了起來。“我想,”他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們和之前的那些人,應該不是一伙的吧?”“不過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了,”不等季榆回答,對方就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快撐不下去了。”比起就那樣躺在這里,任由自己體內的血液流盡死去,他倒不如試著拼一把,再怎么著,不管怎么說,至少眼前的這兩個人,看起來和那些人并不太一樣不是?聽到男人的話,季榆的視線掃過對方用手按著的傷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在江湖上行走了這么多年,他當然看得出對方此刻的情況。盡管那個傷口看起來不大,但卻絕對傷到了內里的臟腑——而對方身上的傷口,遠不止這一處。“別動。”閃身來到男人的身旁,季榆從懷中掏出傷藥,打算上前查看對方身上的傷勢,然而,他還未動作,就被對方給阻止了。“不用浪費力氣了,”男人擺了擺手,“我撐不過去的,”他朝邊上擰著眉的男人看了一眼,扯開嘴角笑了一下,“我可是個郎中。”自個兒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可季榆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伸手揭開了對方頸側被劃破的布料,底下的那皮rou外翻的傷口立時就顯露了出來。只需再深半寸,這一刀就能要了眼前這個人的性命。季榆甚至有些無法想象,對方到底是如何撐到現(xiàn)在的。“人的意志有時候就是這么神奇不是?”看出了季榆的想法,男人調侃一般地說了一句,偏頭避開了季榆的動作,“省點力氣,好好聽我說。”見到男人的舉動,季榆的眉頭不由地皺得更深:“我不能……”“別浪費我的時間!”不等季榆說完,男人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才一直熬到……咳咳……”大概是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他用力地咳嗽了起來,衣服上的血色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得更深。“那是我的發(fā)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男人指著不遠處院子中央的婦人說道,“她在那里被那群禽獸玷污的時候,我都沒敢動一下。”他說著,扯了下嘴角,似是想露出一個笑容,但那帶著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心情。和男人對視了好半晌,季榆才閉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