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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改變這種結果,容漆自然是再樂意不過,他只是有些好奇,季榆是否也會對這種事情,生出些許同情來。這個人……真的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嗎?“一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就可能在兩周后引起美國德克薩斯的一場龍卷風。”然而,季榆的回答卻與容漆心中所想的內容沒有半點干系,“即便是再微小的變動,也有值得一試的價值。”哪怕只能給“系統”帶來一絲一毫的誤差,于他而言,都不是無用功。之前的兩個世界,他太過糾結于主角周邊的事件,是以在第一次的成功之后,便狠狠地栽了一個大跟頭。如果他還是不懂得吸取教訓,那就有些太過愚蠢了。聽到季榆的話,容漆沉默了好一陣子,可最后還是感到有些不死心:“但是你還可以有其他選擇的。”由于身為主角的池君昊是九華山的弟子,中對于這個地方的著墨,不可謂不多,其中有不少角色的戲份,可比那兩個人只提到了幾句的人要多得多了。“我只是選擇了最符合人設的行為。”季榆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無波,就好像由程序控制生成的話語,聽不出一絲感情。比起其余那些和他沒有太多的交集的人,和他有著密切關系的張首陽的事情,顯然是所有選項中最好,也是最為“理所當然”的選擇。即便是那最為嚴密的“命運”,也難以在這其中,找出任何漏洞來。而除了在那兩個人身上有可能會收到的成效之外,他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來替換以往的“季榆”留在羅蔚衡心目中的形象——至少就目前而言,他的計劃并未碰上任何阻礙,單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許多東西。“是嗎?”好半天之后,容漆的聲音才再次傳來,“虧我還期待了那么一下下呢。”說完,他停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行了,你睡吧,要不然明天起不來就得怨到我頭上了不是?”感到冥冥之間的聯系被對方切斷,季榆翻了個身,將身上蓋著的棉被裹得更緊了些,并未對此次的通訊表現出太多的排斥感來。只要不是如上次那樣,在未經過他的同意的情況下,徑直將他的意識拉入另外的空間的情況,他對這種如同在電話中通話一樣的行為,并不會生出過大的惡感來。而且,他也的確該與這位總是時刻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的人,多進行一些交流了。——出于各種意義上的原因。季榆可不希望,下次到達其他世界的時候,“偶然間”撞上一個和那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的人。以對方到目前為止所做的舉動,季榆并不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可不認為,從一開始容漆就能做到不征得他的同意,就直接將信息傳遞到他的意識當中的事情來。要真是這樣,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就不會由于錯誤的信息,而失敗得那么徹底了。想來應該是他在對方的那間公寓當中停留的那段時間里,對方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做了些什么吧,否則那個人沒有必要將他在那里留那么久的時間。對于這位自稱為神明的人,他的了解,確實是有些太過匱乏了。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不喜歡自己的面前擺有尚未解決的謎題——尤其是這個謎題,還和他有關的時候。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季榆不再去思索這些目前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放任自己的意識,一點點地沉入了那襲來的睡意當中去。第58章第三穿(十)“你有真正地喝醉過一次嗎?”還沒有睜開眼睛,季榆就聽到了容漆的聲音,尚未徹底從那混沌的睡意當中清洗過來,他竟從中聽出了些微的深沉與凝思。季榆睜開雙眼,望著房頂的橫梁,并未立即開口回答——盡管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根本不需要進行任何思考。“沒有。”他說,聲音平穩沉靜,聽不出絲毫的迷糊與睡意。然后,季榆就聽到了容漆的笑聲。低沉、悅耳,與初次相見的時候,那種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而發出的略顯輕佻的笑聲,完全不同的聲音。季榆知道對方在笑什么。分明他那般渴望能夠感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情感,卻同樣畏懼著失去掌控的無措,連那一丁點的危險,都不愿去試探。沒有再去理會另一邊沒有說話,卻又未曾切斷通訊的人,季榆掀開被子,穿戴整齊之后,便推門走出了房間。時辰已經不早了,地面的積雪反射著陽光,刺得季榆不由地瞇起了雙眼,好一會兒才分辨出了逆著光站在屋前的三個人。或許是眼前的陽光太過耀眼,又或許是那三個人同時望過來的動作太過一致,那一瞬間,季榆甚至生出了自己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中,所蘊含的溫度的錯覺。然而,錯覺終究只是錯覺。垂下眼簾,遮住有如一潭死水的雙眸,季榆抬腳往前走去。“師父!”一見到季榆過來,尹蒼羽頓時連馬步也不蹲了,扔下另外兩人,樂顛顛地就朝著他飛奔了過來。一旁的池君昊則照樣乖乖地維持著馬步的架勢,只在季榆看過來的時候,乖巧地打了一聲招呼:“師兄。”伸手接住一個猛子就撲到了自己懷里的小家伙,季榆的雙眉微蹙,張口似是想責備兩句,但最后卻只是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小孩子可不能太寵,”看著尹蒼羽賴在季榆的懷中不肯離開的膩歪樣兒,羅蔚衡的眉梢挑了挑,忍不住出聲說道,“不然以后有你受的。”一邊說著,他一邊走上前,把某個“小孩子”從季榆的懷里給扯了出來。“我就算著你該醒了,”裝作沒有看到尹蒼羽那鼓著臉頰的不滿模樣,羅蔚衡笑著看向季榆,“水已經打好了,洗漱完就把早點給吃了吧。”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他的視線仿佛不經意一般在季榆的唇瓣上掃過,唇邊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醒酒湯也在廚房里溫著,別忘了喝。”昨天夜里鬧成那個樣子,今早醒來,這個家伙的頭不知道得怎么疼呢。也就對方能忍,一點兒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聽出了羅蔚衡話語中的關心之意,季榆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多謝。”說完,他看了羅蔚衡一眼,像是想問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知道季榆想說什么,羅蔚衡輕咳一聲,眼中浮現出些許抑制不住的笑意來。“你欠我一張藏寶圖,”見季榆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了愣怔的神色,羅蔚衡眼中的笑意更深,“畫著蠃魚的那種。”羅蔚衡這句沒頭沒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