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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怎么說更為合適,“……今天喝得確實多了些。”然而,平日里他分明隨口就能為自己拉扯出一大堆的借口來掩飾,這會兒卻只能想到這樣拙劣的理由。“你上次在栗山頂的時候,喝了整整十壇酒?!惫唬_蔚衡的話才剛說完,季榆就皺著眉頭反駁了回來。聽到季榆的話,羅蔚衡頓時愕然了一瞬,繼而又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怎么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都還記得這么清楚?”“和師叔有關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奔居芎苷J真地回答。羅蔚衡的性子太過特立獨行,每回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對方總會做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他便是想忘都忘不了。但他的這句話,落在了這會兒本就對自己的某些想法,生出了動搖的人的耳中,就顯得什么其他的意思了。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羅蔚衡仔細地打量著季榆,想要從這個人的臉上,找到點什么——然而,除了對方眼中那愈漸加深的疑惑之外,他什么都沒能找到。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慶幸,羅蔚衡收回視線,自嘲一般地笑了笑。要是哪天這塊榆木疙瘩突然開竅了,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我覺得我今兒個買回來的那些,肯定是假酒,”往邊上邁了兩步,羅蔚衡把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搭在了季榆的肩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說不定里面還下了藥呢,不然我怎么可能喝醉?”季榆:……這個家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不是又長進了許多?季榆略顯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也不去戳穿對方的謊言,只伸手扶住了羅蔚衡有些下滑的身體,緩步向前走去。每個人都總會有些不想說的事情,他不該對事事都追究到底。“要不要去我的房里休息一會兒?”扶著羅蔚衡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季榆終于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道。萬一羅蔚衡真的感到不舒服呢?對方喝的酒,畢竟也不算少了。看出了季榆的想法,羅蔚衡不由地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悶悶地笑了起來。不管過去多少年,這個人都還是和當初一樣有趣。“好,”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季榆的身上,羅蔚衡彎起眸子,“你背我吧,我走不動了?!?/br>季榆:……他剛剛,是不是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第52章第三穿(四)在將身上的人直接甩下去自個兒離開,以及任勞任怨地將某個裝柔弱的人給背到自己的住處之間猶豫了片刻,季榆果斷地抬起手,抓住了羅蔚衡的手臂,一個側身就把人給摔了出去。如果他總是順著別人的心思去做,下一次對方肯定會對他欺負得更狠——在被自家師父欺壓了多年之后,季榆終于成功地總結出了這一準則。所以,在有必要的時候,還是堅決反抗一下得好。被季榆這與預料之中完全相反的舉動給弄了個措手不及,羅蔚衡連著后退了幾步,才卸去了對方的力道,沒直接趴在地上。注意到季榆眼中飛快地劃過的一絲笑意,羅蔚衡的眉梢一挑,后腳一點地面,反朝著對方躍了過去。作為自小便一起習武的同門,兩人之間的交手,沒有成千次也有上百回了,對于雙方之間的招式與習慣,都早已了然于胸。比起下山之前,季榆的實力顯然提升了許多,與人交手的時候,也少了些原本會有的破綻,只是——終究還是遠遠不夠。趁著季榆不備的時候,羅蔚衡抬掌襲向對方的腰間,并在對方試圖轉身躲避的時候,順勢將人絆倒,壓在了雪地上,他的嘴角略微彎起。“既然趁人不備做出偷襲這種事情來,小師侄在山下的兩年里,可是學壞了啊,”將季榆意欲反擊的手給壓在了身側,羅蔚衡的面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來,“當年我那個溫柔體貼軟糯可愛的師侄哪兒去了?”季榆:……他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過那樣的時候?聽羅蔚衡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季榆的眼角跳了跳,終于還是沒忍住,曲起膝就朝對方的小腹攻去。然而,羅蔚衡的反應卻比他要快上許多,他才剛有動作,就被對方給死死地壓制住了。“哭喊吧,掙扎吧,”“嘿嘿”地笑了兩聲,羅蔚衡做足了惡人的姿態,只是那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卻將他身上那“惡霸”的氣勢給沖淡了許多,“——反正也沒人救得了你?!?/br>季榆:……他沒在山上的這兩年里,這個家伙又去學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于自家師叔在某些事情上的學習能力有著極其強大的信心,季榆和羅蔚衡對視了一會兒,決定自己還是不去接對方的話茬的好,要不然指不定對方會鬧成什么模樣。“師叔的實力又增進了,”側著頭想了想,季榆開口說道,“想來門內定然已經無人能敵了?!?/br>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提起這個,都能讓羅蔚衡迅速地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去。“這不是早就確定的事情嗎?”果然,一聽到季榆的話,羅蔚衡的臉上就浮現出自傲的神色來。當初在不滿十八的年紀,就將九華山上除了掌門之外的所有人,都給揍了一頓,是他一直到現在,都引以為傲的事情。“不過你也長進了許多,”想到適才交手時的狀況,羅蔚衡笑了一下,“比起以前來,剛才你可是在我手底下多撐了好久呢?!?/br>盡管這話聽著有些目中無人,但于他而言,這已經算是不小的夸獎了。畢竟就是翻遍整個江湖,能夠和他戰得不分上下的人,都不超過百人。九華山如今依舊能夠名列十大門派之內,有很大的程度,就是因為羅蔚衡在這里。“三招,”季榆看著羅蔚衡的雙眼,很是認真地重復道,“比起上一次交手的時候,你這一回多用了三招?!?/br>被季榆的反應給弄得愣了一下,羅蔚衡感到有些好笑:“連這種事情,你都記得這么清楚?”怎么他總覺得這個人腦子里裝的東西,和平常人不太一樣?“師叔一直以來,都是我追逐的目標?!比欢?,季榆的下一句話,卻讓羅蔚衡的笑容倏地凝在了臉上。看著身-下之人鄭重的表情,羅蔚衡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很清楚,這個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定然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可對方那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雙眼,卻讓他抑制不住地生出自己便是對方的所有的錯覺。原本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姿勢此時突然變得曖昧了起來,指尖融化的雪水那冰涼的觸感,以及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清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