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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了準被人笑話?!?/br>“老王,你有文化,你幫孩子改個名字吧?!?/br>于是村長王大光在想了三天三夜之后把龍子喬更名為龍澤剛,多年之后龍澤剛在得知這場更名風波之后覺得自己不是里的喬才,而是竇娥。拋開更名的煩惱,龍澤剛每年也同樣盼望著暑假,盼望著羅南的到來。從小就壯得跟小老虎一樣的龍澤剛沒有生過什么病,自然不用麻煩羅南。他惦記的是羅南每年給他帶的各式各樣的糖果,全村小朋友只有他一個人有份,這讓他的童年增加了nongnong的甜味。七歲那一年,讓龍澤剛感覺心里更甜的是羅南阿姨的兒子譚書義。石嶺村三面環山,只有一條泥路進村,龍澤剛的家就在正對著泥路的半山腰上,七月份開始那幾天,龍澤剛總會在家門口的皂角樹下邊玩耍邊向路口張望。終于有一天下午他看見羅南在山下對著他招手,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褲,留著小平頭的小男孩,白色衣服在山風中飛舞,透著紅色的夕陽,小男孩一臉的燦爛笑容。龍澤剛飛奔下山,站在母子倆面前傻笑。“喬子哥,我是譚書義,這是我給你的糖?!?/br>“謝謝?!饼垵蓜偟穆曇粝裎米?。“喬子哥,你的衣服好香??!”“這是皂角的氣味,就是這棵樹上結的果子。”龍澤剛說完指著家門口的老皂角樹,樹上掛著一個個像彎刀一樣的青色的果子。“mama,我也要用皂角洗衣服!”“現在皂角還沒有成熟,要到10月份才能用來洗衣服、洗頭發?!绷_南微笑地說。“羅阿姨,我們家有很多去年留下的皂角,都是我在樹下撿的?!?/br>于是當天下午,七歲的龍澤剛開始教譚書義怎么用皂角洗頭、洗衣服。他先把皂角放到柴灶灰里熱一熱,除去皂角上的灰,用石頭舂搗爛,放入事先準備好的幾盆水中,不一會水中就起了小泡泡,譚書義圍著泡泡咯咯的傻笑。龍澤剛把盆里的皂角渣子用小手撈了出來,把衣服泡在里面。羅南在旁邊微笑著對澤剛娘說:“喬子真是能干??!”“我也是頭一次看見他這么勤快。”望著這對忙碌的小人,兩人笑得很開心。第二天穿上皂角洗好的衣服,譚書義一會嗅嗅自己,一會嗅嗅龍澤剛,突然開心地叫喊著:“我終于和喬子哥一樣香了!”。從此以后龍澤剛有了一個小尾巴,走到哪里小尾巴就跟到哪里,當然跟著他的還有那一聲又一聲的“喬子哥”。直到現在,龍澤剛依然認為,當年的那一聲聲的“喬子哥”,讓他漸漸的有了責任感,雖然當時不是那樣明晰。而譚書義則認為當年那一陣陣皂角香,讓他依賴著龍澤剛,都說喜歡一個人是因為迷戀一個人身上的氣味,這句話不假。羅南每年到石嶺村都會給小朋友接種一些疫苗,除了龍澤剛不怕打針之外,其他小朋友都會嚎啕大哭,他們會把對羅醫生的懼怕轉變成對譚書義的欺負。很多次譚書義一個人在村子里玩耍的時候總被人脫褲子,每當這個時候,“喬子哥”的叫喊聲還沒有結束,譚書義的周圍已經扭打成一團。勝利總是屬于幫助別人的人,盡管每次都鼻青臉腫,盡管每次回去還要被澤剛爹打屁股,但是龍澤剛從來不哭,挨完打之后還是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要保護小弟!”。在龍澤剛跟別人打了很多次架之后,羅南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在譚書義的脖子上掛了一個沒有針頭的注射器,于是不管譚書義走到哪里,其他小朋友都會離他十米以上。“當醫生真威風!以后我也要當醫生保護小弟!”龍澤剛有生以來第一次吃醋,對象還是一個沒有針頭的注射器。“軍人才威風呢!我爸爸是軍人,他保護我和mama!”譚書義自豪地說。“以后我也要當軍人保護小弟!”“嗯!”從七歲到十四歲,每年的暑假總是龍澤剛最快樂的時光,白天龍澤剛帶著譚書義去放牛、打豬草、在皂角樹下玩耍,晚上兩個人一起復習功課,大部分時間龍澤剛都是被輔導者,山里談不上什么師資力量,但是有了譚老師的輔導,龍澤剛總能考出讓別人刮目相看的分數,村里的小學校長多次登門對澤剛爹說:“你婆娘做的夢怕是真的?!绷_南也多次夸龍澤剛聰明,希望澤剛爹好好供龍澤剛上學。“那還不是書義娃娃教的好?!?/br>“那也要人聰明才行啊?!绷_南說完看著屋外兩個人,龍澤剛正在用自制的皂角水給譚書義洗頭發,小心翼翼的生怕皂角水弄進譚書義的眼睛里。兩個人有說有笑,空氣中散發著皂角的香味。“龍大哥和嫂子再辛苦幾年,到時候讓喬子考南京的大學,和書義也有個伴,書義從小性格就孤僻,這幾年和喬子在一起性格開朗了很多。大學的學費你們不要擔心,我和老譚來出?!?/br>七八月份是江西最熱的季節,羅南和澤剛娘空閑的時候也會和兩個小朋友坐在皂角樹下乘涼。這時候大人總會教小朋友唱山里的歌謠。澤剛娘是村子里最會唱歌的人,譚書義是南京市少年合唱團的成員,兩人一起對唱,婉轉的歌聲在山谷中蕩漾:皂角花開香又香好像阿妹的白衣裳花兒香花兒香飄進了阿哥的夢鄉皂角結果長又長好像阿哥的寬肩膀果兒長果兒長落入了阿妹的心房皂角花開香又香阿妹為阿哥洗衣裳花兒香花兒香阿妹喂阿哥喝雞湯皂角結果長又長阿哥為阿妹做竹床果兒長果兒長阿哥背阿妹入洞房澤剛爹正好經過,他沒好氣地對澤剛娘說:“一大把年紀了,當著娃娃瞎唱什么!”“你當年是怎么求著我唱的?現在嫌我老了?”有羅南在,澤剛娘總是底氣十足。澤剛爹在大人和小孩的笑聲中落荒而逃。笑聲落下,大家一片沉默,再過幾天羅南和譚書義就要回南京了。四個人靜靜地坐在皂角樹下,望著山下的路。羅南笑著對龍澤剛說:“喬子,這條路可以到南京,我和書義就是這樣來的?!?/br>“我知道,我以后會從這條路去南京找小弟?!饼垵蓜偼T書義認真地說。“你們下半年就要去讀初中了,都好好讀書,將來考同一所大學,以后你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绷_南規劃著。“我們考哪里的大學?”龍澤剛和譚書義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