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歐洲和姜禹萱還有來往？”顧茂行卻只是低聲問了句。

寧陸離覺得他語氣有些不對，也沒多想：“對啊，她好像在那邊定居了。可惜了，這么個女神級別的人物留在異國他鄉……”

“你覺得她長得很美？”

寧陸離本來不想說這些事情，但是又想到要坦誠以待：“當初我不就說了嗎，她完全是按照我的審美長的……”

話音未落，熟悉的天旋地轉感再次來臨。

跟說好的不一樣啊，我明明已經夠坦誠了！

……

又是熟悉的觸感，熟悉的一天過去。

寧陸離坐在座位上，盯著那碗紅酒燴牛尾，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想不明白，難道判定點不是坦誠相對，不能口是心非嗎。他剛才明明是有什么說什么，為什么還是慘遭強迫讀檔。

還是不要去動這塊該死的牛尾算了，什么坦誠相待，不如讓一切都隨風而去。

寧陸離準備待會直接把祝佳佳發來的微信給刪了，看都不要去看上一眼。

顧茂行看著寧陸離直勾勾的眼神，卻誤會了些事情。

紅酒燴牛尾是顧茂行最喜歡的菜色，白天運動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大，他就忍不住多吃了點。

現在看寧陸離的眼神，難道是也覺得這菜味道不錯，想吃又不好意思跟自己搶？

顧茂行覺得心里一暖，筷子就轉了個方向，準備把牛尾放到寧陸離的碗里去。

寧陸離的反應他都能預想得到，頂多就是瞪他一眼，說一句誰要吃這東西。

不過他雖然性格別扭，可是家教很好，也做不出把碗里的菜丟出來的舉動。

顧茂行也不擔心，情況會變得太過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寧陸離越想越覺得不爽，伸手就去拿另一邊的水壺，想喝點冰水冷靜一下。

顧茂行躲閃不及，筷子上的牛尾剛好落在了寧陸離的袖子上。

“……”

寧陸離覺得這冥冥之中，真是自有天意，這次明明他沒有去夾那最后一塊牛尾，居然還是被蹭到了袖子上。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

他就坐在原地，看著顧茂行起身拿濕紙巾給他擦那塊污漬。

寧陸離到不是很關注顧茂行的動作，反正都第三次了，沒什么好在意的。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上。

在房間里，寧陸離只穿了一件貼身的T恤，醬汁太粘稠。顧茂行只能一只手墊在袖子下面，另一只手處理污漬。

這種姿勢，自然是避免不了肌膚相觸的。

當微信提示聲音響起的時候，顧茂行覺得手下寧陸離的肌rou一緊，他下意識地就看了一眼寧陸離。

寧陸離表情十分嚴肅，拿起手機的時候像是在拆□□。

顧茂行心里有些疑惑，這是怎么了，他的目光順著對方的動作就掃到了手機屏幕上。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顧茂行本來還沒認出那人是誰，卻看到祝佳佳下面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是姜禹萱，那個寧陸離喜歡過的女孩子，甚至還為了這個女孩子和他打過一架。

顧茂行的心，一下就沉入了無底深淵。這么多年過去了，寧陸離和姜禹萱還有聯系？

寧陸離回頭去看顧茂行，本來心里就沒想好應該怎么辦。

他被那幽深的目光一看，腦子就有些短路，直接問出一句：“顧茂行，這人是誰？你看得這么認真。”

“你不認識？”

不，我都看第三遍了，肯定認識啊。寧陸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問題有些犯蠢，他正想糾正的時候。

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回答是對的，順著這條線走下去，說不定就能順利通關不用讀檔。

“有點眼熟，你也知道我不太記人的。原來那些同學，沒來往的我基本都記不太清長相了。”

寧陸離這話倒也不算說謊，他的確不太能記住人的長相。

要不是當初留學的時候，在當地華人聚會上見過姜禹萱一次，前段時間又和祝佳佳聊過兩句關于她的事情。

這張照片猛地發過來，他還真想不起來照片上的人是誰。

顧茂行笑了，語氣有些無奈：“祝佳佳是我們的同學，她說是女神的還能是誰？這是姜禹萱。”

“啊，是她啊。我說怎么長得怎么這么順眼。”

“你還記掛著她？”

“也不算吧，就是純欣賞的態度。我這種搞藝術的人，總會特別欣賞美麗的事物和人。姜禹萱就算是那個特別符合我審美的人，看著就心情很好，不看也不會太想念。”

聊著聊著，寧陸離也沒想到什么順利過關的事情，心里被勾起一絲關于年少輕狂的回憶來。

照片上是曾經有過好感的女孩，在自己身邊的依舊是那個相伴長大的摯友。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也算不上喜歡吧，頂多能算是一點好感罷了。如果真要和她談戀愛什么的，我估計接受不了。”

寧陸離托著下巴，隨意在手機上回了幾個字。

【構圖不錯。】

顧茂行突然說了句：“好了。你把衣服脫下來。”

“脫衣服干什么？”寧陸離還沒反應過來。

顧茂行點點他的衣袖部分，寧陸離這才發現，上面的污漬已經處理好，留下一大灘印記在上面。

“啊！我的衣服！”寧陸離發出一聲慘叫，“這可是絕版啊，買不到了……”

“別急，這油漬還沒來的及滲進去，我剛剛處理了一下，脫下來給我去洗一下就沒問題了。”

“哦。”

寧陸離放下心來，也沒多想就直接脫了衣服交給顧茂行。

等到顧茂行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沉浸在順利過關的寧陸離才覺得不對。

自己怎么這么理所當然的把衣服給顧茂行洗，是不是不太好。

這么一想，寧陸離追著就進了洗手間：“我自己來吧，讓你幫忙洗衣服，多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內褲我都幫你洗過，衣服算什么。”顧茂行一臉淡定。

“什么洗內褲！你胡說八道什么！”寧陸離怒斥。

顧茂行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些意味不明地微笑。

寧陸離這才想起那段被他從記憶中刪除的黑歷史來，事情是這樣的。

少年寧陸離某天早上醒來，發現內褲冰涼濕潤卻不是因為尿床，剛好碰上叫他起床的顧茂行推門進來。

顧茂行從小就穩重冷靜，幫驚慌失措的寧陸離處理了一切后續事宜，從洗內褲到洗床單。

反應過來的寧陸離惱羞成怒，臉漲得通紅，怒罵一句：“顧茂行你，你，你臭流氓！”

寧陸離憤然離去，怒氣沖沖地進了房間狠狠揍了床上枕頭幾拳，然后又覺得剛才自己的表現好像太不正常。

他仔細回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