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愛人么？像我和你阿姨，應(yīng)該就算是吧。彼此愛著就可以稱呼對方為愛人吧。”劉爸捧著咖啡，熱咖啡隔著咖啡杯子暖著手。

“那么互相愛著的人是不是該在一起？”

“是，吧……我也不清楚。”劉爸說話臨摹兩可，讓胖子心中有點著急。

“這么簡單的問題為什么不清楚呢？難道不該在一起嗎？”胖子質(zhì)問。

“也許該在一起吧……可是呢，小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問題真的那么簡單，那么哪有那么多人遺憾呢？”

劉爸說的對，這種說法很現(xiàn)實。但是……

“如果愛著，那么就該在一起。”胖子堅定地說。

劉爸笑笑，沉默地喝著咖啡。在這一片地方好像成了一個世界，隔絕著外界，安靜地讓人感到可怕。

“你知道就在爺爺家不遠(yuǎn)處的那顆菩提樹嗎？”許久，劉爸才緩緩開口。

胖子渾身一顫，點點頭。

“每對戀人如果去菩提樹下的系緣人那里祈求系緣，那么他們的戀情就會登記在一個厚厚的本子里。并且會將他們的名字在紅紙上的正反面，系到菩提樹上。然后，那些戀人就會拿起一條紅線，在對方的手上系上一條有如月老的紅線，保佑他們的愛情長長久久……”

這些胖子都知道，但劉爸也知道，好像在預(yù)示什么一般。

“這些我都知道。”胖子說。

“我知道。你手腕上的，和阿玄手腕上的……”劉爸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劉叔叔……”胖子吃驚地看著劉爸，心里頓時慌了，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此時確實緊張到了極點。

“可是呢，我其實老早就認(rèn)為你們不可能長久的。或許等到不久，你們兩個就分了。如果阿玄覺得太受傷，或許還會離開同志這個圈子。到那時就兩全其美了，阿玄會和一個女孩子結(jié)婚，也擁有一段最美好的初戀。這就是我為什么不拆穿你們的原因，我承認(rèn)，在某些立場上我應(yīng)該去支持你們，但是站在家族香火傳承的立場上，我不得不站在你們的反立場。”

“這讓我很難做，所以我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靜待事情的發(fā)展。可是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現(xiàn)在阿玄心里其實很難受吧？”劉爸平淡地說著，帶著些許的愧疚。

胖子聽到這卻有些愣神了，沒想到他們費(fèi)盡心思想要隱瞞的真相早就為人所知。但劉爸矛盾的心里想法也讓他感到有些興奮，或許，他可以把劉爸拉到這邊的立場。

“對不起叔叔，這樣讓你難做。雖然這樣要求有點過分，但我還是想請您支持我們兩個。求你了。”胖子懇求道，希望能得到一線生機(jī)。

劉爸遺憾地?fù)u搖頭，“抱歉，這個我做不到。”

“為什么？”胖子咬牙，不甘地問道。

“單我一個人答應(yīng)是沒用的，還有爺爺在那擋著。而且，自古不孝，無后最大。”劉爸說到最后，原因竟然還是香火傳承的問題。這讓胖子怒火中燒，他不明白，難得所謂孩子對他們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那劉叔叔認(rèn)為，如果我和玄分開，他有可能和另外的女人結(jié)婚生孩子么？”胖子將咖啡杯攥得緊緊的，他了解劉玄的脾氣，身為劉玄的父親也該明白。不固執(zhí)，但絕對遵從自己的意愿，如果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結(jié)婚，劉玄是絕不會答應(yīng)的。這個性格，從他答應(yīng)成為胖子戀人的那一刻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果然，劉爸沉默了。他一口一口地喝著咖啡，神情頓時變得頹廢起來，好一會，他才困惑道：“這也是我擔(dān)心的問題。可是如果讓我答應(yīng)你們還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保持中立。”

“劉叔叔！”胖子怒而憤起，“我們是在談關(guān)系到玄的一生的重大問題，難道你想憑一句‘中立’就將問題推得干干凈凈嗎？”身為玄的父親，這么可以這么不負(fù)責(zé)地說出這種話來？

“那你還想我怎么辦？我的壓力難道比你們小嗎？身為阿玄的爸爸，我不得不為他的終身幸福考慮。但又身為一家之主，一個家族的男人，玄身為家里的獨(dú)苗怎么因為可以喜歡男人而斷了香火？”劉爸也有些惱怒，他這幾天心里的苦惱一直在增加，想自己最愛的兒子，又想到家里的傳承，心里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決斷。

胖子冷靜下來，嘆了口氣，“抱歉叔叔，是我說話太沖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封建的年代了，像后代這樣的，完全可以去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不是嗎？”

“血緣呢？劉家人的血液呢？這是可以領(lǐng)養(yǎng)來的嗎？”劉爸問。

“難道血緣這種東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嗎？”胖子咬牙，反問。

“小常，你不明白。”劉爸說著，指指自己的后腦勺給胖子看，“看到了嗎？這些白頭發(fā)。你知道一個新的后代對于像我們這種快要老去的人的意義嗎？”

“那是一種希望，對于后代的希望。”

胖子坐下來，低垂著頭，又抓緊頭發(fā)，再抬頭時，眼眶欲裂地看著劉爸，他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人的生命傳承于父母，但不屬于父母。我們應(yīng)當(dāng)回報養(yǎng)育之恩，但不該拿自己的幸福回報。你們的自私連同你們的被時代遺棄的腦子，就該一起下地獄！”

胖子不知道說出這種話對于長輩是怎樣地不敬，可是呢，他想，我們憑什么拿自己的幸福去取悅自己的父母。當(dāng)我們的痛苦在父母面前表露出來，他們是不是會露出開心的笑臉說，真幸福啊！

諷刺！天大的諷刺！憑什么？憑什么這般殘酷？難道非得娶個女人才是幸福？難道非得生個孩子才是正道？

我們的幸福，自己爭取。我們的幸福，自己決斷。我們有自己的路，再艱難也要走給你們看！

空氣中是肅冷的安靜，胖子死死地盯著劉爸，表明自己絕不會放棄劉玄的決心。這些個自私的人類，會拿別人的幸福如何地擺弄，并自鳴得意地宣告天下幸福。

冰冷持續(xù)了幾分鐘，雙方都沒有說話，直到胖子的手機(jī)鈴聲響起，才打破了僵局。

胖子接起手機(jī)，那邊便傳來林榮焦急地叫喊，“常哥，你快回來啊。劉玄他突然醒過來了，見不到你，又要發(fā)瘋了！”

胖子一愣，隨即回道：“我現(xiàn)在馬上趕回去！你們先頂住，千萬不要讓玄隨便亂跑。”掛下手機(jī)，他才回頭對劉爸道：“抱歉叔叔，我還有急事。必須馬上趕回學(xué)校。”

劉爸卻早已焦急地站起抓住胖子的手，“我剛才聽到你說‘玄’了，阿玄他出什么事了？”

胖子見事情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