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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沒看出來。”稚堇差點嘔出一口老血。她心里問候了瓏白祖宗十八代一萬次,嘴上也只能跟他耐心解釋:“乍一看,眠江和棲山畫得最大,五行法陣和地宮次之,地宮里的東西再小一點,這樣的畫法也很正常。但是再仔細看,有些東西的大小對比就很離譜了。比如說這個祭臺,它在地宮里有這么小嗎?”瓏白湊近看了下,發現稚堇說得沒錯。圖上祭臺和地宮的比例,就好像一個海碗里放了顆小小的松子。“其實我最早注意到這一點,是一個意外。我坐著過來的那條船,船老大有天晚上居然喝多了,撞到了一座橋的橋墩。”稚堇一臉黑線,“我們都以為要翻船了,從船艙里跑出去,然后我看到那座橋很眼熟。”稚堇用手指圈了一下圖紙上“金陣”字樣的范圍,“這橋就在金陣里。如果不是半夜撞船,我也就在睡夢里無知無覺地和這橋擦肩而過了。”“這橋真的有畫起來這么大?”瓏白端詳了一下,問道。“你有點開竅了。這橋小得很,不然哪會那么容易就撞上。這橋的年紀快有50歲了吧,但橋兩頭的水里,有兩個新造的很大的東西。”瓏白一驚,稚堇顯然很滿意他的反應,“兩頭鐵龍。船老大說,前幾年這橋下老是鬧水鬼,有不具名的善士捐了很多錢,造了這鎮妖的神獸,然后就一切太平了。”稚堇露出比瓏白多知道那么一點點的得意:“我是不清楚老爺這些年都干了什么,但是,起碼有一點我很肯定,他一邊流水一樣賺金子,一邊雪崩一樣花金子。這鐵龍絕對是他造的。”“那么,”瓏白沉思著,“你的意思是,這橋畫得這么大,就是為了留出空白位置畫橋下的鐵龍?”“沒錯,看來你不是那么笨嘛。我有想過,是不是用了什么隱形藥水,要特殊的辦法才能讓看不到的那部分畫顯形呢?但不管是水澆、火烤、煙熏,甚至在地宮拿出來時就那么點時間,我還湊著藍光看了一眼,還是什么都沒有。”稚堇把薄如蟬翼的圖紙拎起來,示意瓏白注意它的透明度,“所以我想,應該還有一張圖紙,甚至好幾張圖紙,全部疊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圖紙。”“真的啊!”瓏白驚呼一聲。看他像小孩子一樣直白的驚訝,稚堇第一次覺得他也有幾分可愛。“倒霉的是,”稚堇皺起眉頭,“這圖紙上,沒有標出我們所在的這條水道啊。”她指著圖紙上一條彎彎曲曲的空白帶,上面零星散落著幾個看不懂的符號,“根據地宮的位置和我們漂過來的路程判斷,這一片空白就是水道了,我們應該已經到了盡頭,但什么都沒寫,怎么出去啊?”瓏白看著那些符號,奇道:“不是什么都沒寫啊,這里不是寫著‘出口’嗎?原來你也沒認識幾個字。”“什么?!”稚堇的眼睛霎時瞪得銅鈴般大。瓏白愣了一下:“這兩個字,是‘出’字和‘口’字,廖藍教我的……”瓏白猛地打住了話頭,也想到了和稚堇一樣的事情。兩人張口結舌地對望著,一時只聽到嘩嘩的水流聲。稚堇先反應了過來,一把揪住瓏白,把他整個人按到圖紙上:“快看,上面還有哪些符號是你認識的‘字’!不不不,其他的不急,先看水道里的符號,快講都是什么意思!”瓏白努力地辨認著,樣子頗為心虛:“嗯……嗯,好像廖藍教過我……嗯,我不太記得了……”“你個又懶又笨的小白臉!死也要給我認出來!我要從這里馬!上!出!去!”稚堇掐著他的后脖頸,抬腿就要踹過去。“認……認出來了!有個‘潮’,‘潮’!”稚堇的腿硬生生在空中停住:““什么‘巢’?妖怪的巢xue?”瓏白還沒回答,突然傳來一聲轟鳴,水面急劇上漲,瞬間淹沒了兩人所站的地面。稚堇剛把地上的圖紙抄起來,水面又像退潮般迅速低落,兩只巨大的觸手從水下伸了出來,一把卷住他們,往水里拖去。“潮水?巢xue?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字?!”稚堇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向瓏白喊道。“不知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臭小……”稚堇還沒罵完,水就灌進了喉嚨,她和瓏白都沒入了深深的水中。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拙文的兩位小天使,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手抖按錯了收藏鍵,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耐心看到這一章,但還是真誠地感謝你們,為我冰山一樣的冷文奉獻了比太陽更熱烈的溫暖。作為一枚jj新人,你們讓我有了跪著把坑填完的勇氣。再次感謝小天使們!下一個坑,滿血再戰!☆、符號夏日的午后,潺潺的溪澗,山谷的幽靜被瓏白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不學了不學了!我根本用不著會游泳嘛!”溪澗里的瓏白手忙腳亂地抓著廖藍,鼻子都嗆紅了。“不行,說不定以后會用到的。繼續練。”廖藍說著就要放開瓏白。“別別!”瓏白趕緊雙手雙腳死死交纏在他身上,嬉皮笑臉地磨蹭著他裸/露的肌膚,“其實,你是想在水里那個吧……”廖藍的臉漲得通紅,粗暴地推開他:“給我滾去練!不學會游泳就沒飯吃!”水一下子涌進肺部,火燒般的疼痛充塞了整個胸口。天殺的廖藍,你說的以后會用到游泳,難道就是指現在這個時候?瓏白心里想著,努力憋住氣。觸手把他和稚堇拖過水道盡頭那堵墻,下方原來是另一段水道,寬窄僅容兩三人通過,手腳甚至可以碰觸到四周的石壁。稚堇抽出了短劍,使勁砍著纏繞她的觸手。但水的助力消解了大部分力道,觸手上又覆蓋著厚厚的鱗片,短劍連撓癢癢都算不上,觸手仍以驚人的速度把他們在水道里拖行,頂上看不到水面,前方看不到盡頭。瓏白的氣快憋不住了。“快想!如果這一切都在廖藍的預謀之中,他肯定還教了你別的東西!”他拼命催促自己。在溪澗邊的草地上,總算學會游泳的瓏白筋疲力盡地趴在廖藍背上,看他在沙礫上寫著什么。那時,瓏白只覺得廖藍混合著溪水、汗水和陽光味道的肩膀很好聞,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連字形都只瞟了兩三眼。石壁上一個圖形一閃而過,和記憶中的字形重疊起來。瓏白猛地瞪大了眼睛。觸手急速游動,又經過一個同樣的圖形。這一次,瓏白看清圖形正中還有個把手。當第三個圖形在眼前出現時,瓏白毫不猶豫地向上面的把手伸出了右手。觸手的行進速度如此之快,瓏白握住把手的一瞬間,在水中都能聽到胳膊骨頭被對沖力猛烈撕扯的咔嗒聲。另一只抓著稚堇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