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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仲修遠,拿了顆大棗子塞到自己的嘴里。見著李牧腮幫子鼓鼓的,仲修遠眼中的笑意頓時更盛。如今腮幫子鼓鼓的李牧,跟那喜歡在自己洞里頭藏食的倉鼠比起來那就更像了。李牧看旁邊的人笑得更開心了,拿了棗子就往他嘴里塞。其實得了那御廚做菜給他吃的允諾之后,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這也算因禍得福。見仲修遠把那棗子用舌頭卷進去,李牧抬手覆上了仲修遠的臉。仲修遠嚇了一跳,他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原本以為李牧會趁機報復,但未曾想到李牧并沒有捏他的臉,而是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疤。這傷疤到如今已經(jīng)快有一年多的時間,顏色比起最開始的時候已經(jīng)淡了些,變得有些白,但是依舊十分的明顯。特別是在仲修遠冷著一張臉瞪人的時候,那更是十分的駭人,倒真有那么幾分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兇神惡煞的。“怎么了?”仲修遠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痛嗎?”李牧問道。仲修遠身體一頓,先是有些驚訝,隨即溫柔地搖了搖頭。怎么會痛呢?傷口愈合了,就不會再痛了。002.李牧的手指從上往下,輕輕地撫摸著那一條,幾乎橫貫了仲修遠整張臉的傷疤。撫摸到仲修遠眼簾附近時,仲修遠的眼睛輕輕顫了顫,然后乖順的閉上,任由面前的人撫摸。他喜歡李牧的撫摸,他喜歡這人的氣息,只要能夠與這人在一起,他便覺得心里十分的安寧。“能治嗎?”黑暗中,仲修遠聽見了李牧的聲音。仲修遠睜開眼來,看著面前正神色認真地望著自己的李牧。李牧面對著他,迎著陽光而站,在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仲修遠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你介意嗎?”仲修遠能清楚地看到李牧眸子中倒影的那個人臉上那一道刀疤。這么久以來,兩人都很少以這刀疤說事情。這刀疤破了他的面相,也幫了他不少的忙,至少如今就算是有人指著他說他就是那仲修遠袁國的大將軍,估計也沒人會相信。李牧輕輕地撫摸著那道疤,他又問,“能治嗎?”仲修遠摸了摸自己臉上到臉頰處的那疤痕,疤痕之前傷得挺深,到現(xiàn)在摸在手上都有幾分明顯的不同。左義的那些醫(yī)書囊括的知識方方面面,其中也有不少以為女子塑容去疤方面的,仲修遠剛剛回到這山里的時候,就偷偷的翻過了。只是那時候他覺得他如今這張臉,可以讓他擺脫是仲大將軍的嫌疑,也未嘗不是好事。“那就治吧?!崩钅恋馈?/br>李牧又怎么會不懂仲修遠心中的想法,只是,看著別人因為這人臉上的那一道疤,就把他當成兇神猛獸看待,到底讓他心里不舒服。仲修遠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人說治,那就治吧!如今離之前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許久的時間,仲修遠仲大將軍的傳說已經(jīng)成為真的傳說,大寧許多的人都已經(jīng)把仲修遠當成一個已死之人。仲大將軍也確實已經(jīng)死了,如今在這里的他,只是個山野村夫。李牧看著面前的人,突然覺得腳邊有一陣拍打的感覺傳來。他低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色的東西正站在他的腳邊,那黑色的唇正一下下的往他腳上啄。看著那東西,還有它一下下的動作,李牧先是一愣,隨即啊的一聲大叫起來。下一刻他臉色慘白神情慌亂的往旁邊躲去,把仲修遠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擋住了那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他腳邊來啄他的白毛鴨子!李牧原來就怕這種東西,如今又是這樣突然被嚇了一跳,他整個人嚇得心臟砰砰直跳,血液直沖。他把仲修遠推到自己的面前,擋住了那還想往他腳邊跑的鴨子,自己則是顫顫悠悠地躲在后面。“嘎嘎嘎……”白毛鴨子啄了兩下李牧的腳李牧就跑掉了,它豎起身體來,扇著翅膀嘎嘎地沖著李牧叫。仲修遠看看面前嘎嘎的叫著耀武揚威的鴨子,再看看身后這個上戰(zhàn)場都不眨一下眼,結(jié)果被這么個小鴨子嚇得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的大男人,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去,去……”李牧躲在仲修遠的背后,用腳試圖去驅(qū)趕那鴨子,可那鴨子見李牧這副害怕的模樣,更加兇殘。它伸長了脖子,就想要來啄李牧的腳,嚇得李牧趕緊把腳收了回去。仲修遠見身后的人已經(jīng)被嚇得不行,只好站出來主持公道。“一旁去?!彼麖澚搜?,把那鴨子往旁邊趕,免得身后的人被嚇得晚上睡不著覺。李牧現(xiàn)在那些鴨子全部都養(yǎng)在山下,這一只白毛鴨之所以被養(yǎng)在這個院子里面,是因為他是之前李牧從外面帶回來那一只公鴨。原本李牧把它帶回來,是準備把它剁了吃rou的,可是自從他們回到這山里頭之后,就一直在忙著摘桃子,摘李子,賣桃子賣棗子。這一番折騰下來,幾個月都過去了,這鴨子也就一直都養(yǎng)在了這院子里。仲修遠原本是想把這鴨子扔到鴨籠里面去喂養(yǎng),可是李牧不干,他一直惦記著想吃掉它。只不過前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累到了沾到枕頭就睡的程度,一直顧不上它。“嘎嘎!”那白毛鴨似乎是察覺到了李牧想吃它的rou,又兇狠狠地沖了過來。嚇得才從仲修遠背后出來的李牧,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一溜煙的沖進了堂屋。這么些年下來,李牧確實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怕這些鴨子,可那只是遠遠看著這些鴨子的情況下,而不是這鴨子才剛剛在他腳上啄了兩下之后。鴻叔家堂屋的門檻高,那鴨子伸長脖子剛剛把腦袋從門檻上透過來,它撲扇著翅膀試圖翻墻,不過一時間沒成。李牧心有余驚,拍著胸口往屋子里面躲。原本坐在屋子里面等著食材的那老者,看到這白毛鴨把李牧這么個大男人追得到處躲,臉上先是流露出了幾分震驚與不可思議,緊接著也把主意打到了這白毛鴨上。“李老板,我看你山下的那些鴨子也已經(jīng)孵出來了,這公鴨不如就賣給我,怎么樣?”他也已經(jīng)有許多年的時間沒有碰過這鴨子了,即使沒有辦法把這東西大批的弄進宮里去,自己嘗嘗味道也好。“這鴨子不賣?!崩钅吝€是那句話,“都是育種的?!?/br>“我看你山下的鴨籠里面還有兩只公鴨?!崩险叩馈?/br>雞鴨這東西,公鴨公雞一般育種的有那么幾只就行。“這只也是育種的?!崩钅帘犞劬φf瞎話。雖然外面的鴨子還在一直努力的翻那門檻,試圖進來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