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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他兩只眼睛便再也撐不住,緩緩地閉上。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有一人說話的聲音,“李老板,我是秦老爺派來的人,有事與你相談。”聽到門外的聲音仲修遠本能地睜開了眼,反射性的緊緊地抱住懷中的人,生怕這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人又消失不見。“不用怕,我不走。”李牧拍了拍仲修遠的背,仲修遠并不放手。李牧有些無奈,只好坐在床上,沖門外的人說道:“你進來吧!”在門外的人聞言連忙推門進來,進了門,見著坐在床上相擁著的兩人,他面色微微有些疑惑,隨即他側開頭去。“有什么事?”李牧維持著抱著仲修遠的姿勢,已經困極了累極了的仲修遠緊緊地摟著李牧,雙眼防備地盯著那人,似乎生怕李牧被人搶走。“秦老爺那里有些事情,他讓我來請你過去一趟。”那人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關于皇商的事情,下午我就來找過李老板了,只是李老板一直沒回客棧。”皇商?李牧有些疑惑,秦老爺現在找他說這件事做什么?“秦老爺那邊應該是已經等急了,李老板你……”來請李牧的人欲言又止。仲修遠聽著兩人這一席話,立刻又把李牧拽緊了些。事實上,他到現在為止,都還有些不相信面前這一幕是真的。他又困又累又餓又冷,在長達幾個月的逃亡中,現實與夢境對他來說已經有些模糊,多次生死關頭,如果不是因為李牧支撐著他,恐怕他早就已經死去。睡醒的瞬間便聽見了李牧的聲音,抬頭便看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李牧,這一切在他面前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但每一次夢醒了,就什么都沒了。這六、七個月的時間來,這樣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已經重復了無數次,他怕了,真的怕了。只是這一次這一切格外的真實,李牧抱著他,李牧給他洗澡,李牧給他洗頭,李牧還跟他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他……就算是夢,仲修遠一時片刻也不想這個夢醒來。李牧察覺到懷中的人的小動作,他眼中的苦澀與無奈更甚,“請你替我轉告秦老爺,我暫時無法去了,以后必定登門道歉。”那人聽呢李牧這話,頓時有些急了,“李老板,你就跟我們去一趟吧,秦老爺幾個時辰之前就讓我們來找你了,這都……”李牧抱住懷中的人,語氣冷了幾分,“你與秦老爺說我這有故人歸來,暫時無法脫身,他會懂的。”那人原本還想說些什么,但卻在看到李牧懷中那人那雙冰冷的如同野獸般的眸子時,背脊一寒,踉蹌一步倒退著離開了屋內。002.宴席大擺燈籠高掛的秦府之中,秦老爺為次座,挽了袖子舉了酒杯與身旁正座上坐著的人倒酒。“大人還請稍候片刻,我已差了人去找人。”秦老爺一邊陪著笑一邊也不由頭痛,李牧這小子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這大好的機會,他好不容易給這小子張羅上了,結果他自己倒是一轉眼的就沒了人影。這原本應該是為他設立的宴席,如今他身旁的這位大人都到齊了,偏偏李牧這小子人卻還不見。“哼!”首位上的那中年男人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鼻間卻是冷哼,“你之前不說這姓李的知進退嗎,我怎么看著不像?”若說之前李牧的舉動讓他有了好感,那現在李牧在他面前的好感,已經全然跌落谷底。秦老爺聞言連忙賠笑,“想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大人還請見諒。”聽著秦老爺與那位大人之間的話,旁邊留下來陪席的人,免不了要說幾句風涼話。“這人做事不牢靠,到底是個年輕人!”一個年長些的意有所指地說道。“這話說的就有差了,牢靠不牢靠,不是用年齡來判斷而是用品性,若一個人為人品性不行那無論活再大歲數,也一樣白搭。”“幾位也不必如此,說不定那小友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也有可能,不然他怎么會讓這位大人等他?”“真有事還是假擺譜,這可就說不準了……”如今在這席上的大多都是自前來參加集會,卻沒被選上的,那風涼話說起來自然是透著幾分酸。秦老爺心下一沉,面上卻依舊擺著笑容。他正準備在與首座那大人說上幾句好話,就見自己派出去的人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怎么樣了?”秦老爺連忙回頭詢問,那人彎腰抬手遮嘴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聽了那人的話,秦老爺一張臉頓時掛不住笑容了。“怎么?”旁邊的人見狀,立刻嗅到了些味道,連忙起哄,“是出什么事情了嗎?”為首的那大人也不由回頭看向秦老爺,也希望他能給個交代。秦老爺聽了自己手下帶回來的話,臉色瞬間連連變化,他是個聰明人,沒多久就明白了李牧那‘故人歸來’是什么意思。袁國的大將軍仲修遠之前跟著李牧住在山上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后來仲修遠突然投誠大寧為大寧帶兵打仗他還驚訝過,再后來仲修遠消失無蹤,李牧也曾經托他去袁國找過人……這么六、七個月的時間過去,所有人都以為仲修遠已經在那一役之中喪命,他雖然一直派人去找,但心中其實也有幾分是這么認為。如今李牧這話,是說仲修遠回來了?可他怎么回來的?秦老爺臉色連連變化,只聽到旁邊那大人也開口問他到底怎么樣,他才回過神來。“他有些事情耽擱了,今晚可能過不來了。”秦老爺來不及去思考李牧到底是不是說的仲修遠,現在他全副精力都必須得放在這一場宴會上。聽了秦老爺的話,宴會上眾人頓時炸了鍋,原本他們心中就不滿李牧這么個毛頭小子搶了他們的位置,如今這人又不來,他們當然說不出什么好話來。秦老爺苦笑不已,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幫著李牧說話。客棧當中,李牧把那來送信的人送走之后,便和著衣服抱著人在床上躺下。“睡吧,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我們明天再說。”李牧把人抱在懷里,讓這人趕緊睡覺。他不知道仲修遠這一路之上到底經歷了些什么,但這人的身體真的已經虧欠太多,如今若不是因為見著他他才強撐著,恐怕早已經昏睡過去。仲修遠聞言,又緊了緊拽住李牧衣服的手,然后便一直望著面前的李牧。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兩只眼睛才如同有千斤重一般慢慢地合上。李牧不敢有動作,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直到這人睡去。借著屋外微弱的月色,李牧打量著面前睡覺都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