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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仗就開始打,其間一共十年過半,難道……秦老爺看著面色連番變化的李牧,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沉重,許久之后,他才如同自言自語般幽幽地說了一句,“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大寧民不聊生,也足以讓他這昏君的名頭坐實了。”李牧不言不語,這些事情其實他不懂。他雖然參過軍入過營,但是他懂的都是些如何保命如何打勝仗的事情,這宮里頭的事情沒有黑白沒有對錯,是說不清的。秦老爺見李牧如今這揣得住事情的模樣,嘴上卻又忍不住嘆道:“若當政者是明君,眾人揭竿而起,那叫造反??扇羰窍喾?,當政者是昏君,眾人清君側,那卻是傳世美名?!?/br>這句話之后,秦老爺也沒有再說什么,但是他的話李牧卻聽明白了。如果真的當朝內政亂了,那恐怕這場戰斗就要改變走向了,無論大寧是輸是贏,總歸會很快就會有個結果。這事情與他無關,但又不能說與他無關。生活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他要么順應這樣的潮流茍且偷生,要么就頭破血流。大寧要打仗,他這樹,就種不得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李牧正沉默,門外的管家卻這時候進來,與秦老爺低聲說了兩句。李牧本以為秦老爺是有客,正待起身告辭離開,秦老爺卻對他招了招手笑著與他說道:“來了個客人,你也認識?!?/br>李牧還來不及驚訝,就見門外他們鎮上的那個年輕的大夫走了進來。那大夫顯然也沒料到李牧在這里,因此他一只腳進了門,見到李牧之后,一張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就扭曲了。之前那件事情,他還沒找李牧算賬呢!“你這家伙!”年輕大夫見著李牧立刻瞪紅了雙眼。想起之前那天夜里的事情,他這會就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李牧掐死在這里。秦老爺聽著那年輕大夫的怒吼,帶著驚訝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流連,“你們倆這是?”秦老爺知道這兩人認識,之前去袁國回來之后隊伍中的人告訴他的,他們兩人一人住山上一人住山下,其中一人又是大夫,認識也不奇怪。可兩人的關系,似乎要比表面的好得多。李牧聽著那一聲怒吼,又抬頭去見氣沖沖的向著自己走來的年輕大夫,他淡然地抬手,喝茶。見著李牧這淡然的模樣,那年輕的大夫當即就氣得跳腳,“你這家伙,你、你、你給我等著!”他有很多話想要罵出口,可是又不知道該從哪里罵。之前他給仲修遠的那一包藥,可不是一次的劑量,就算分作十來次用那都綽綽有余,要是整包下去,估計就是頭牛都得瘋。他原本還以為那要被仲修遠給收起來拿走了,結果未曾想到,這兩人一走沒多久,他身上就跟著了火似的。那之后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提,但那活兒疼了他好幾天的事情他卻忘不掉,這仇他必須報!李牧淡然抬眸,瞬間就把那年輕大夫肚里頭的火撩得更旺。秦老爺見狀,主動道:“既然咱們難得在這里遇上,那就一起吃個飯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和你們說?!?/br>說話間,秦老爺讓旁邊的掌柜的去安排。這會兒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李牧沒有推辭,見李牧不推辭,那年輕的大夫自然也不可能走,他還想著要報復呢!風景別致陽光恰好的后院中,秦老爺做了東,置辦了菜色,三個人領了兩壺好酒,圍坐在湖邊。“我如今已經在這邊定居,以后大概也鮮少回那鎮子了,如果你要能湊夠錢,那兩座山我轉賣于你如何?”秦老爺喝著酒,笑嘻嘻地看著李牧。轉賣那兩座山的事情他早有計劃,如今李牧又是這樣的身份,身旁又有著一個仲修遠,他再做這些,不過就是借花獻佛將計就計。就算撇去仲修遠不說,李牧這人他還是欣賞的。而且那兩座山這樣的年代下真的沒什么用處,至于戰后?就算大寧真的能在這兩年穩定下來,要等經濟恢復過來,等那兩座山升值,那也還得好幾十年。他現在的家業,與其去肖想這些,還不如抓緊手頭的機會。這消息對于李牧來說自然是好的,他衡量了其中的利害關系之后,便把這事情應了下來。這兩座山在山里頭雖然還算不錯,但是比不上城里的房價,又是如今這樣貶值的年代,因此秦老爺給的價錢也不高。李牧暗暗記下那數字,決定攢錢把這山買下。這邊兩人才說完,那邊那年輕大夫卻已經抬手給李牧添了酒,“咱們難得在這里遇上,喝?!?/br>說完他立刻把自己杯中的酒仰頭而盡,李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沒作聲。那大夫見李牧如此不給面子,臉色有幾分難看,正要發作,秦老爺卻在旁邊做了和事佬,“你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經幫你打聽過了,依舊沒什么頭緒?!?/br>聽到秦老爺說這話,年輕的大夫放下了怒氣,轉頭看向那秦老爺,面上竟然流露出了幾分悲哀。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秦老爺見狀,忍不住寬慰幾句,“你也不要著急,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想要大海撈針般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那年輕大夫抿嘴輕笑,卻并不是開心,而是自嘲。他已經找人幾年,幾年的時間他找遍了整個大寧,談何容易?談何容易。秦老爺又道:“你放寬心,即使這條線索找不到人,我也會譴了其他的人幫你注意,一有線索立刻通知你?!?/br>年輕大夫第三杯酒下肚,沒有說話。他與這秦老爺做之前那些事情,就是以此換那秦老爺幫他找人,可是他與秦老爺合作的時間也已超過一年……他走遍大寧,費盡心思,結果卻只得到了這么大概的一個方向,再詳細的,他花了幾年卻依舊毫無進展。李牧靜靜地在旁邊看著那年輕的大夫把酒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原本無視這大夫的他,此刻被勾起了幾分好奇。但他并不是多事的人,因此多看了兩眼之后便不再看。現如今家人朋友流離失所失去音訊也是常有的事情,四處找人的并不只有他們兩個。“喝!”那年輕大夫收起臉上的陰霾與悲戚,又舉杯。秦老爺照顧他如今的心情,也跟著舉了杯。兩人都舉了杯后,兩人都把視線望向了李牧。李牧放下筷子,拿了杯子,他手中動作著,眼角視線卻偏向那年輕大夫,見那年輕大夫兩只眼睛跟隨著他手中的酒杯直轉,就知道這酒肯定有詐。李牧手轉了半圈,又把杯子放下,自己從旁邊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