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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手頭已經寬松了些,只要不出意外,接下去情況應該會漸漸好起來,允兒眼睛這事兒也得提上行程。“他這眼睛一朝一夕是治不好的,得有長時間堅持的打算。”大夫很是喜歡允兒,但允兒對陌生人卻有些怕。被大夫抱在懷中之后,他就乖乖地坐著任由那大夫捏手捏臉,不敢動。“嗯。”李牧道,他早有準備。“行,那再讓叔叔看看。”聽了李牧的話,那大夫把允兒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然后伸了手,開始檢查他的眼睛還有把脈。知道是怎么回事,允兒非常的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著大夫一邊欺負他一邊給他看病。正忙著,鴻叔也一身汗意的進了屋,一邊進屋,他一邊忍不住抱怨,“這天氣,真的要熱死人了……”鴻叔今天也帶著允兒下山來,是想著買些小米回去。他自己一個人住山上就隨便吃一點都沒關系,但是允兒到底還小,所以他時不時的會在山里頭弄些東西下來賣,換了錢,然后買一點小米或者什么其它東西給允兒吃。進了門,到旁邊喝了兩杯涼茶,鴻叔一回頭便看見那大夫正在給允兒把脈,下一刻他臉‘唰’的一聲就黑了。“你們做什么!”鴻叔快步走上前來,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之下,直接把允兒抱了起來抱在懷中,不讓那大夫把脈。鴻叔的舉動有些激動異常,屋子中山人都愣了一會兒之后才回過神來。“鴻叔,這……”李牧站起身來。鴻叔視線在屋子中轉了一圈,最終落在李牧的身上,“我知道你是對他好,是一片好心,但是唯獨這件事情,不行!”鴻叔的態度非常的堅決,堅決的讓李牧都有些怔愕。他知道鴻叔肯定不是像村里其他人一樣土生土長的山民,他必定有著自己的一番經歷,如今待在他們那山上,大概也是因為想要換個身份過日子。但他未曾想到,鴻叔會拒絕給允兒只眼睛。鴻叔之前有個兒子,兒子和李牧年齡相差不多,李牧剛穿越過來那一會兒他兒子還活著的時候,李牧見過他。那人長得眉目端正,但是卻是個神志不清的傻子,整日里像個三、四歲的孩童一般在地里玩泥巴不說,還總是話都說不清,留著一嘴的哈喇子。村里的人都不待見他,畢竟是外來的人,而且又是個傻子。那會兒李牧就已經察覺到那人有些不對,他這并不像是先天的傻,反倒像是中了毒導致神志不清。也是那一會兒,李牧和鴻叔正親近,他跟著鴻叔學著做山里的事情,所以也對那傻子多親近些。傻子單純,大概是因為知道李牧沒嫌棄他,所以整日里就喜歡跟在他的身后。下地的時候跟著不說,就連他下山去鎮里,他都非要跟著。后來那傻子據說死在了山里,然后沒多久,鴻叔就把允兒從山下抱了上來。大夫之前曾經說過,允兒這是中了毒,倒是和他爹的情況有些相似。李牧不知道鴻叔到底有些什么苦衷,但他覺得無論是什么樣的苦衷,這事情與允兒的眼睛都不會有太大的關系。“他現在還小,若是要治,現在還好治些。”坐在凳子上的大夫看向鴻叔,“如果再拖下去,再過個幾年等他長大成人了,再想要治恐怕就難了,就算是你們有心,到時候能不能治好也是個問題。”聞言,鴻叔發白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看他這樣,李牧就知道這人肯定早就已經知道允兒的情況。“爺爺……”允兒拽著鴻叔,因為鴻叔有些生氣他有些害怕,但是他眼中的迫切與渴望,另外三個人卻都看得出來。原本堅定不移的鴻叔聽了允兒這一句爺爺之后,心立刻軟了下去,他面上的表情由堅定逐漸融化,多了幾分悲傷。他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允兒,但片刻之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動容的時候,他卻又橫了心說道:“這眼睛,不能治!”允兒聞言,眼睛當即一紅,眼眶中立刻蓄滿了淚水。他扁著嘴,委屈的望著李牧,黑白分明的眸子眼淚汪汪的,眼巴巴的帶著渴望。他想要看見,想要和別人一樣能夠看得見東西,而不是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而不是被村里那些小孩子叫做小怪物,叫做丑八怪。事情發展到此處,李牧有些始料未及,鴻叔有多疼愛允兒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一直以為允兒的眼睛之所以沒有治療,是因為鴻叔囊中羞澀。他未曾預料到,允兒的眼睛竟然是鴻叔有意為之。就在此時,鴻叔卻又說道:“他看不見,他可以活著。他如果看得見,這世上就再也容不下他了!”這話說完,鴻叔二話不說抱著允兒就往門口走。“這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你們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就當他是真的瞎了。”臨到門口時,鴻叔又道。看著抱著允兒決絕離開的鴻叔,李牧心情有些復雜。他是好奇這兩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更多的卻是唏噓,卻是對允兒的疼惜,若真的按照鴻叔的意愿,那允兒下半輩子就真的成了半個瞎子。半個瞎子,即使不是在山里頭就算在這鎮上,他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過……鴻叔明知道如此卻決意不治,這也讓李牧更加的不解這兩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才能讓鴻叔下此狠心。鴻叔抱著人就走了,大夫也沒再說話,起身到旁邊的藥柜旁開始忙。李牧又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去了些熱氣之后,站起身來走到了仲修遠的旁邊。正忙著按照方子上的藥學習抓藥的仲修遠還來不及驚訝,就見李牧從后面抱了過來,他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感受李牧的懷抱下一刻他又動了起來。因為李牧抱住他之后,手直接伸進了他的衣領!李牧在仲修遠身上一陣摸索后,他找到了仲修遠之前,趁著他不注意藏在懷中的那藥包。全身僵硬的仲修遠反射性地抬手,隔著布料按住了李牧的手。他不知道李牧剛剛到底聽見了多少,可若是讓李牧找到了這物證,那他豈不是就坐實了放浪的本性……他與這人之間的關系本就曖昧不清,如今他懷里揣著這樣的東西,還未等他理清自己心中的思緒,就被這人抓了個現行,這叫他以后怎么面對他?仲修遠心亂如麻,他緊緊拽著李牧的手,仿佛這樣李牧就無法點破他的那些羞人的心思。從身后環抱著他的李牧看了他一眼,摟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把那藥包拿在了手中,從他衣服中抽了出來。這一切發生的極快,那背對著兩人的年輕大夫回過頭來時,李牧已經放開了被他看得都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