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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知道了嗎?”說話間,鴻叔從自己的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個小布袋塞到了李牧的懷里,“這是鴻叔的一點心意,不多,山頭的日子苦窮,你留著省著點用。”李牧把東西拿在手里后立刻就感覺出了那是什么東西,那是一小串銅錢,大概有半兩左右,就像洪叔說的確實不多,但是在這深山老林的小旮旯窩里這些錢已經不少。“鴻叔,這東西你拿回去,我不能要。”李牧想都不想便把那錢袋塞回給鴻叔,“我有錢。”山里頭的日子確實是窮苦,鴻叔當年又因為他的原因受了傷腿腳不方便,省下這么些錢來不容易,他當然不能要。李牧把錢遞回去,鴻叔卻不接。他彎腰把在自己腳邊站著的小娃娃抱了起來,他抱著那小娃娃,雙手就不空了。李牧就想把錢給那小娃娃拿著,那小娃娃卻是看他伸手過去,轉頭害羞的躲到了他爺爺的懷里,“爺爺……”鴻叔見了,他虎著一張臉看著李牧故意有些兇的說道:“行了,你就自己拿著吧,你的情況我還能不清楚?你有錢?你有個屁的錢!那軍隊里能給你幾個錢?而且你這一路上回來又花了錢,往下家里還要置辦東西,媳婦兒又才娶,哪樣不花錢?”李牧兵役滿期的時候,軍隊里確實給了他些錢,一共二兩多銀子。這二兩多銀子要是直接放在這山里頭,那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山里頭的人都是自給自足全靠一雙手和一洼地討生活,想要省下這點錢不容易。可是李牧拿了錢之后就從外地趕回來,一路上吃喝都得用錢,他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到村里的時候,手頭上已經只剩下不到半兩銀子了,這還是他一路都睡野外省下來的。但即使是如此,這錢他也不能要,“鴻叔,錢您就自己留著吧,再說了允兒以后也還要花錢呢。”允兒是鴻叔懷里抱著的那個小娃娃,是他孫子。他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好奇的歪著腦袋朝著李牧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躲回了他爺爺的懷里。“我說讓你收著就收著,哪那么多廢話?!”鴻叔不樂意跟李牧繼續耗,他抱著允兒就往門外走,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叮囑李牧,“快點去新房里看看你媳婦兒,可別讓人等久了。”剛剛鴻叔注意過了,那新娘子雖然身板看上去要比普通的女人厚實些,但是山里頭最怕就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驕娘,身板厚實不是壞事,就是有些委屈了李牧。李牧看著出門的鴻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錢袋,他深吸一口氣之后追出了門,臨到門前時他才開口道:“錢我就收下了,謝謝鴻叔。”這錢鴻叔攢得不容易,李牧就是收了也用不安心,但他也知道鴻叔不會再拿回去,索性他先幫忙留著,以后再說。鴻叔腿腳不便,獨自一人在這山旮旯里帶著允兒討生活不易,現在他回來了,能照顧著的地方他以后自然會多照顧。“行了,快去看看新娘子吧……”鴻叔見李牧收了錢,臉上總算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沖著李牧揮了揮手,回了對角自己家。送走了鴻叔,李牧關上了竹籬笆的門,把錢袋放進自己衣袋中后,這才向著新房走去。他原本是沒想成親的,這么些年刀口舔血的戰亂生活,讓他原本的那些雄心壯志還有夢想早就都在尸體、殘骸和血泊中死去,如今的他只想好好的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仗,他是已經不想再打了。他還有事情必須要去做,他得活著,得好好的活著。如今既然已經成了親,他也不準備虧待那人,只要對方是個能安分過日子的,他就會好好待她。李牧走到門前時深吸了一口氣,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這才推開了門進了屋。進了屋后,李牧關上了門,他來到床前正準備開口說話,就發現新娘并沒有坐在床前等他,而是已經和衣躺在了床上。大紅的喜袍有些皺巴有些舊,應該是村里的人穿過借來的,紅蓋頭上兩只鴛鴦并蒂,因為主人是躺在床上的姿勢,所以圖案有些看不清。躺在床上的人有點歪,連帶著就連衣服都有些亂。拜堂的時候李牧沒有細看,如今細看才發現新娘骨頭架子還不小,那高度那肩寬都快頂上他了。腳大手也大,腰倒是細,可胸也平。“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李牧視線從床上的人那一馬平川的胸口移開。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卻沒給他回應。李牧有些奇怪,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床邊,床上的人察覺到他的靠近有了動靜,她身體微微顫動著,似乎是在緊張。李牧想了想,回桌子前拿了秤桿過來,稱心如意稱心如意,秤桿子挑蓋頭,那才會如意。秤桿子挑開蓋頭,李牧看清楚蓋頭下那張臉的瞬間,他先是有些疑惑,隨即下一剎那他瞳孔猛的放大,一股寒氣自腳底攀升讓他瞬間手腳冰涼如置冰窖。看清楚床上之人后,李牧臉上有瞬間的懵怔。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不笑自有弧度的薄唇,勾人攝魂的黑眸,刀削般的輪廓,一身外露著張狂著的凌厲之氣,那任是任何人看清眼前這個男人都禁不住眸光一亮的俊雅……雖然此刻他穿著一身不合身且舊亂的大紅喜袍,勾人攝魂的黑眸中滿是冰冷刺骨的殺意,慘白的薄唇抿起,噙著滿腹不甘與怒氣。整個人沒了以往在軍中時的傲然風骨與凜冽氣勢,反而是散發著一股不堪的狼狽與凌亂,帶著幾分讓人想要征服的倔強與禁/欲,但李牧絕對不會認錯!不,更準確來說是即使是這人挫骨揚灰他都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人分明就是敗仗之國袁國的那常勝將軍——仲修遠!仲修遠,敵國之將,如同神祗般存在的常勝將軍。十三歲參軍,十四歲稱將,稱將十年來他屢戰屢勝屢勝屢戰,從無敗績。僅憑一己之力硬是把比他們袁國更大更強的李牧所在的大寧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打得如同喪家之犬,打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存在,他們大寧早就已經在十年之前就打贏了這場仗了。在他們大寧軍營,所有人都恨透了仲修遠,特別是幾個大將,但凡是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恨地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仲修遠長得好看,所有人都知道。打不過,氣不過,軍營里一群將士就總拿他的臉說事,提起仲修遠的時候向來都是‘那娘們兒’、‘那娘們兒’的叫,輕蔑得不行。可是真的戰場上正面扛的時候卻是一個比一個慫包,只知道哆嗦著腿叫下頭的士兵頂著,好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