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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曉得她起床的時辰,怎么會來得這么早? 白檀又道:“奴才瞧著榮妃眼圈紅紅的,怕是出事了。” 昭嫆神色一緊,便叫宮女梳了個簡單的旗髻,便喚榮妃進來了。 如白檀所說,榮妃的確是眼睛紅紅的,一副哀切又怨怒的模樣,她一進來,便噗通跪了下來,“主子娘娘,求您救救胤祉吧!” 昭嫆一驚:“誠親王怎么了?” 榮妃淚水滿目,苦笑著道:“什么‘誠親王’?皇上剛剛下旨,奪了他親王的爵位,降為多羅貝勒了!” 什么?!昭嫆眼睛一圓,心中突然冒起了不妙的猜測,玄燁不會無緣無故重罰胤祉,除非—— 榮妃哭訴道:“今日朝堂上,御史馮潭突然上折子彈劾胤祉在敏妃熱孝期間剃頭,要求皇上嚴懲!皇上……便當朝下旨,將胤祉降為貝勒了!”說著,榮妃泣不成聲,哭得臉上妝容都花了。 昭嫆眉頭緊簇,忙吩咐白檀先將榮妃扶了起來,嘴上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榮妃氣恨不已,帶著哭腔和恨腔道:“還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十三貝子干的好事!” “他也太心狠手辣些,就算胤祉有錯,他日前已經毒打了胤祉一通,竟還不夠!之前明明已經答允皇后娘娘,不再追究,沒想到一轉臉卻背信棄義,叫人當朝彈劾!!” 昭嫆忙道:“本宮記得老御史馮潭素來耿直,從不結黨營私,自然更不可能受人指使。” 榮妃氣得眼睛通紅:“這種事情還用得著指使嗎?那馮潭素喜邀買名聲,只需將此事透露給他知曉,馮潭必定會上折彈劾!好全了他不畏權貴的美名!” 說馮潭邀買名聲著實過了些,不過榮妃的話卻也將這個老御史耿直如牛性情給說了個十成十。 是啊,只要有人將這個消息透露個馮潭,以馮潭的古板守禮,便順理成章成了旁人手里的一把刀子了。 “這件事是發生在宮里,本宮已經叫人不許亂傳了,按理說是傳不到馮潭耳中的。榮妃的你的意思是……十三貝子故意透露消息,利用馮潭來打擊胤祉?”昭嫆徐徐問。 榮妃恨恨道:“臣妾的胤祉素來與兄弟交好,除了十三貝子,便不曾與旁人結怨過!除了她,不會有旁人!” 昭嫆忙擺手:“這話未免有些武斷了,十三貝子性情率直,不像是那種人。”背地里陰人,這不是胤祥的作風啊。 榮妃恨得眼里冒火:“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娘娘可別被他那副莽直的外表給欺騙了!” 昭嫆搖了搖頭:“十三貝子并非不顧兄弟情義之人,他當年都能冒著大不韙的嫌疑,在胤褆刀下救下廢太子性命,又豈會這般算計胤祉?” 榮妃皺了皺眉頭,便撇嘴道:“或許他當年真的是個重情義之人,然而過了這么多年……哼!人——是會變的!” 昭嫆沉默了片刻,榮妃唯一的兒子被彈劾得只剩下貝勒爵位,榮妃正在氣頭上,自然聽不進她這些話的。 榮妃又吧嗒吧嗒開始掉淚:“娘娘,胤祉也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他對您素來孝順,求您跟皇上求求情,寬恕她這一次吧。” 昭嫆嘆了口氣,露出無奈之色:“皇上圣旨已下,哪怕是本宮也無力轉圜。榮妃你素來明透,怎會不知這個道理?”——榮妃是失了理智了,兒子一出事,便不知所措了。圣旨這東西是莫說她改不了,哪怕是玄燁,都不能輕易朝令夕改。 榮妃一怔,低頭拭淚不止:“臣妾……也是實在沒法子了,胤祉都這個年紀了,好不容易混了個親王爵位,如今這一下子,愣是比弟弟們都低了!可叫他如何有臉見人呢?” 可是么,誠親王成了三貝勒,后頭的弟弟們一溜串王爵,不是郡王就是親王,胤祉的確是顏面喪盡。 昭嫆沉吟片刻,便問:“皇上降了胤祉為貝勒,但武英殿修書處總理大臣的職位,應該還沒有革掉吧?” 榮妃點頭。 昭嫆松了一口氣:“如此可見,皇上其實并真的未遷怒胤祉。留著他的差使是給他機會立功,將來再把爵位升回去。” 榮妃一愣,露出幾分驚喜之色:“當真?皇上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昭嫆笑著點頭,對于玄燁,她也算是十分了解了,“本宮若是記得不錯,胤祉不是正在修撰嗎?若是修成了,可是利在后代的大功勞。你這就轉告胤祉,叫他加緊著些修撰,等修好了,王爵就該回來了。” 榮妃一喜,連忙屈膝道:“是,臣妾明白了,多謝皇后娘娘指點!”說著,榮妃又露出幾分委屈之色:“可是這字典,沒個三五年怕是修不完,這么長的年月里,胤祉豈非……” 昭嫆嘆著氣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胤祉畢竟違禮在先,哪怕康熙字典能即刻修完,這事兒風波沒過去,也是不行的。”也就是說,胤祉怎么也得委屈幾年,等這事兒徹底揭過一頁。 榮妃滿臉冤屈之色,“說到底還是被十三貝子害得!他也太陰險了些!” 昭嫆眉心暗蹙,榮妃看樣子是認定此事是胤祥所為了。她頭一次發現,榮妃也挺固執的。 “這事兒,本宮會詳查。”就算不為了榮妃,她也得好好查查這事兒,她總覺得,這事兒太巧合了些。 榮妃恨恨道:“這事兒是明擺著的!除了十三貝子,還有誰跟胤祥有仇?不是他,難道還是圈禁中的胤褆不成?!” 是啊,除了十三貝子之外,跟胤祉又幾分宿怨的也就只有胤褆了。可若是一個圈禁中的頹喪皇子能干出這種事情來,莫說榮妃不信,昭嫆也不信。 榮妃的懷疑也不是沒道理,胤祉是個文人性子,極少與人結怨。除了胤祥,還有誰會害他呢?昭嫆也想不出來,她感覺自己好像鉆進了什么死胡同里。 第662章 老十四太陰損了! 昭嫆略安撫了榮妃幾句,便打發她退下了。 心中忖著是不是該把十三貝子叫進宮問個究竟,便見玄燁臉色黑沉沉走了進來。一看那一身的明黃十二紋章朝服便知,玄燁是剛剛下了朝,便直奔而來。 昭嫆忙端了一盞熱乎乎的杞菊茶給他,玄燁額頭隱隱爆著青筋:“嫆兒,朕還以為靜思己過這么多年,那孽障總算知道什么是孝悌知道,沒想到——”玄燁氣得那盞杞菊茶哐啷一聲撩在了紫檀條案上,“沒想到這孽障竟愈發工于算計了!” 想也知道玄燁口中的孽障便是剛剛喪母又被封為貝子的胤祥了。 工于算計? 今日朝堂上的情形,昭嫆完全可以想象。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老御史疾言厲色彈劾,幾成死諫,玄燁可以說是被迫之下,不得不下旨,褫奪胤祉親王爵位、降為貝勒。 玄燁這輩子,最恨的便是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