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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帶官員,四哥不敢提此事。阿禩進宮,便忍不住加以稟明。 “汗阿瑪說,眼下還不是時候。不過,他對兒子這份實干之心,很滿意。還說——”阿禩咬了咬嘴唇,“他還說,若那個胤禩有兒子一般的踏實,他也不至于那樣待他!” 昭嫆愕然瞪圓了雙目,這話等同是親口承認!!康熙帝……這是故意的。 但是,他為什么要不打自招呢? “他還說什么了?”昭嫆忙問,康熙帝這么做,不可能沒有目的! 阿禩眼睛里透著格外的哀慟,“他還說,只要兒子永遠這般踏實辦事,只要額娘您做好皇后應盡的本分,他還是會視兒子為儲君的。” 這算是條件嗎?阿禩永遠踏實辦事,倒是不難,而她盡皇后應盡的本分…… 昭嫆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康熙帝之前說過,侍寢,也是皇后的本分! 昭嫆氣得咬牙切齒,“他那是癡人說夢!!”——居然拿阿禩的前途來威脅她?!!這個混蛋……無恥之尤!! 阿禩一愣:“額娘,他的意思難道是……”難道竟對額娘有了那份心思?阿禩陡然瞪圓了眼睛。 昭嫆氣得大口喘息了兩下,咬牙道:“阿禩,我不可能答應他這種要求!”說著,昭嫆眼睛一片通紅,“對不住,不是額娘不想幫你……”聲音也已經哽咽了。 阿禩急忙道:“額娘這說得是什么話?這種事情,就算額娘肯委曲求全,兒子也斷斷不會讓額娘受到這種折辱!”說著,阿禩已然面色特請,“他占了汗阿瑪的身軀,竟還對額娘起了那種齷齪的念頭!” 昭嫆感動無比,“阿禩……” “可是,這樣一來,你只怕會受些委屈。”昭嫆低低道。康熙帝竟然拿孩子來威脅她,若是她不從,日后還指不定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呢。康熙帝一手將諸子玩弄于鼓掌之間,難道阿禩也要被他……想到此,昭嫆心頭隱隱作痛。 阿禩近前攙扶著昭嫆,臉上滿是決然之色,“兒子不怕受委屈!額娘在宮里,要受的委屈比兒子更多!大不了,兒子從明日便稱病不出!”阿禩咬了咬牙道。 昭嫆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他是君父,若要斗,是你萬萬都不過他的,暫時躲避鋒芒,也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可是——”阿禩滿腹憂慮,“可是額娘你……” 昭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打算病一段日子。”惹不起,自然只能躲著了。她若是一味硬抗,反而只會惹怒了康熙帝。 何況康熙帝不來坤寧宮,六宮已經傳言帝后失和,在這么下去,也不是個法子。還不如她病一場,只當是躲避那些流言了。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昭嫆這輩子極少生病,那是因為一直佩戴著小福豆,想病一場也難。如今她心緒焦慮,只要摘下小福豆,在這個春寒料峭的季節里,很容易就病了。 中宮病臥,按理說幾個晚輩兒媳都得來侍疾,但郭絡羅氏身子重了、淑淺身子骨還沒養好、齊福也剛剛診出有孕,昭嫆早早就發話了,叫她們安心在王府呆著便是,不必進宮侍疾了。何況阿禩也“病了”,正需要郭絡羅氏照顧。 至于濡兒,雖然沒病也沒孕,但昭嫆也依舊不許她入宮侍疾。 晚輩倒是好打發,不過皇后染病,照例嬪妃需來侍疾,說來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嬪妃都不年輕了,一把年紀了還要來伺候她。昭嫆只好叫五妃輪流侍疾,醇嬪、定嬪、寧嬪、敏嬪、良嬪等人自行抄寫佛經祈福便是,就不必來坤寧宮侍奉了。 第648章 德妃囂張 阿禩的病是裝出來的,而昭嫆的病卻是實打實的。 沒辦法,裝病是無論如何都不瞞不過太醫、瞞不過六宮的。 既然如此,也就只好來真的,昭嫆又是這個年紀了,只要受些涼,自然很快一病不起。太醫院給開的都是良藥,昭嫆也一滴都不沾,叫白檀偷偷倒掉了。不消幾日,昭嫆便如愿以償,病情加重,臥床不起了。 但這樣一來,身子骨如何承受得住呢?病痛是最能掏空人身子的東西。 一天天過去,昭嫆日益形銷骨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再沒有素日里的好氣色,虛黃的臉上透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青意,甚至皮膚都日漸粗糙、眼角也橫生了皺紋。 昭嫆看著鏡中自己那張枯槁的容顏,若換了從前,她如何肯讓疾病侵蝕自己的臉蛋?但凡是個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亦不能免俗。 何況生病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腦袋昏昏沉沉,渾身酸軟得仿佛被車輪碾壓過。 “主人,在這么下去,只怕你的壽元都會受到影響……還是……”枕畔的小福豆傳音到昭嫆腦海。 “沒事的……玄燁,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福豆的嘆息在昭嫆腦中響起。 白檀端著一碗nongnong的藥走了近前,她氣呼呼道:“娘娘,今兒該輪到德妃的侍疾了,可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德妃還沒來!” 昭嫆眼中浮起一層陰霾,德妃……這些年德妃雖然苛待晚輩,但對她一直都是恭恭敬敬,她還以為德妃已經安分了,沒想到,不過是康熙帝近一個月沒來坤寧宮,德妃便生了異心。 這個烏雅氏!昭嫆冷哼了一聲。 白檀道:“娘娘是中宮,德妃不安妾妃之德,娘娘盡可下懿旨申斥嚴懲!省得她愈發不安分了!” 昭嫆擺了擺手,冷冷道:“那倒是大可不必,我倒要看看她能張狂到什么地步!” 德妃打早就不是個安分之輩,德妃肯雌伏,不過是礙于形勢不得不低頭!德妃對她,何曾是真心敬服的?昭嫆這些年善待六宮嬪妃,善待嬪妃所出諸子,哪怕連惠妃都感恩戴德了,這個德妃……竟沒有一絲一毫感恩之心! 經此一役,她也算是看清了德妃是什么人了。 這時候,胡慶喜在簾子外稟報:“主子娘娘,德妃來侍疾了。” 白檀惱恨恨啐道:“現在才來,也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 昭嫆微微一笑,道:“叫德妃進來吧。” 片刻后,一身紫紅色緙絲山水旗服的德妃走了進來,德妃笑容滿面,笑得眼角都成了一朵花,她草草行了一個萬福禮,笑著道:“臣妾有事耽擱來晚了,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昭嫆臉色如常帶著微笑,白檀卻已氣不打一處,“德妃娘娘能有什么事,竟比侍疾中宮更要緊?!” 白檀語氣極沖,滿滿都是指責。德妃臉色一寒,旋即卻笑了:“也沒什么,前兒十四阿哥御前演武,拔得頭籌,皇上很是高興,稱贊臣妾教子有方,所以賞賜了臣妾一匹緙絲緞子。臣妾不敢束之高閣,立刻便命人裁制了這身衣裳,今早才剛剛送來呢。臣妾就是為了等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