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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沒想到竟很是喜歡擅書畫的女子。” 昭嫆暗道,在騎射上下功夫,是因為康熙喜歡精于騎射的兒子。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這兩個年級相若的皇子,在騎射上頗為較勁,為的不過是討皇父歡喜。 阿禩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四哥似乎不大高興的孩子,還嘀咕著說那是旁人挑剩下的。” “額……”旁人挑剩下的?那四個家世最出挑的秀女,先行挑選過的只有昭嫆和……德妃。嘖嘖,德妃在四貝勒嘴里,竟成了“旁人”了。 不過也對,的確是德妃先挑走了完顏氏,挑剩的兆佳氏才被指給了十三阿哥。 “四哥還寬慰十三弟,挑人那是最考驗眼光的,剩下的,保不齊是更好的呢。”阿禩嘴角帶笑。 意思就是諷刺德妃沒眼光,把差勁的給挑走了? “呵呵,若是叫德妃曉得,四貝勒這么埋汰她,估計要氣壞了。”昭嫆嘴角揚著笑。不過四貝勒說得還真一點錯都沒有!德妃挑走的完顏氏的確不咋滴! 阿禩沉默少卿,“四哥對德妃一直都是有些怨氣的,只是素日里卻也不至于這般夾槍帶棒數落。” “四哥和十三弟,那是才剛從西園過來呢。”阿禩語氣有些低沉。 西園,那是皇子阿哥的住處,除幾個未分府的半大阿哥之外,便只有太子了。可想而知,四阿哥必定是剛剛從太子那兒出來。怕是受了氣了啊…… 昭嫆掃了一眼窗外那毒辣的日頭,“太子,最近脾氣似乎愈發大了。” 阿禩輕輕一呻,“是愈發暴躁了。” 昭嫆嘴角噙著一抹疏冷如寒夜之月的笑,“做了三十年太子,整日里只能讀書,丁點政務都沾不得,就這么磨著,自然是越磨越著急,越著急就越暴躁。” 康熙的水磨工夫,還真是能一點點把人逼瘋啊。若是心里素質好的人,忍著等著也便是了,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廢黜毫無過錯的儲君。只可惜太子的性子本來就不是有耐心的。康熙拿捏他,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阿禩那原本明潤的眸中染了一層冷厲之色,“額娘,兒子覺得……已經磨得差不多了。” 昭嫆笑著打量阿禩,“怎么?你著急了?” 阿禩也笑了,“十五弟娶太子妃的小妹之事,汗阿瑪如此痛快地下了旨意。額娘難道不覺得,汗阿瑪他……已經準備得差不離了嗎?” 昭嫆眉心一蹙,現在應該還沒到廢太子的年份吧? 此事,她既然答允了康熙能等得,就不會在乎一時,于是正色對阿禩道:“這種事情急不得,你可千萬別失了分寸。” 阿禩忙道:“額娘請放心,兒子一直很有分寸。汗阿瑪不動,兒子絕不會蠢蠢欲動。” 昭嫆撇了撇嘴,還說不會蠢蠢欲動?那年是誰為大阿哥扶側為正之事搖旗吶喊的?她可記得真真,太子氣得臉都變形了,自那之后,阿禩與太子的關系便很僵硬。 胡慶喜突然快步入內,磕頭道:“娘娘,德慶殿出事了!” “德妃怎么了?”昭嫆當即脫口問。 胡慶喜擦了擦滿頭的熱汗,“奴才也不曉得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聽底下眼線回報,六貝勒福晉此刻被罰跪在德慶門外。” 阿禩露出幾分驚色:“額娘,六嫂還懷著四個多月的身孕呢!”——就算六嫂真的有什么過錯,也不該叫一個身懷六甲的福晉跪在烈日炎炎之下! 昭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德妃的確素來不喜歡四福晉和六福晉,卻也不至于如此……”——六福晉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才惹惱了德妃? 正在這時候,太監小賈在簾子外磕頭稟報:“啟稟娘娘、八爺,四貝勒求見。” 昭嫆一愣,是了,四貝勒今日進園子見太子,也是該順道去給德妃請個安的,見弟妹被德妃罰跪,四貝勒這是來找她幫忙的? “快叫他進來!”昭嫆毫不猶豫便道。 片刻后,便見一身貝勒吉服的四阿哥胤禛,頂著一頭細密的熱汗快步走了進來,“給皇貴母妃請安!” 昭嫆忙道了一聲“免禮”,又道:“六福晉被德妃罰跪的事兒,本宮也聽聞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貝勒額一臉急躁,“此事說來話長,可否請皇貴母妃先行起駕,容兒臣路上慢慢稟報?” “也好。”畢竟德慶殿的路有些遠,路上就足夠解釋清楚的了。 其實四貝勒去德慶殿請安,事情便已經爆發了,今日原不是各家福晉進宮請安的日子,六貝勒是被德妃給召進宮的。 四貝勒這樣一個沉穩的人,難道竟也有如此急躁的時候:“六弟那里,兒臣也叫人通知了,只是他在園子外頭,還不曉得何時能趕來。兒臣才特意來求皇貴母妃的。” ——四貝勒也是個明白人,他曉得自己跟生母關系僵化,若是開口求情,只會適得其反,而在這園子里,能管住德妃的,只有汗阿瑪、皇瑪嬤和皇貴母妃三人。婆媳之間的事兒,自是犯不著驚動汗阿瑪和皇瑪嬤。所以四貝勒才不顧路途遙遠,特意來了昭嫆的芳椒殿。 “是六弟的庶福晉烏雅氏發現自己被下了藥,才以至于如今都沒有生養!連太醫多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孩子了,烏雅氏痛苦流涕,跑去找額娘做主。額娘才雷霆震怒,對六弟妹發作了。” 原來如此!德妃是認定是六福晉所為了。 趕到德慶殿的時候,果然看見腰身略豐的六福晉富察氏正跪在毒辣的日頭之下,此刻已經汗水淋漓,臉蛋都曬得發紅發紫,人也搖搖晃晃,幾乎要跪不住了。 昭嫆下了肩輿,從六福晉身旁經過的時候,嘴里輕輕吐出一句話:“一刻鐘后,裝暈。” 六福晉怔了怔,待到回過神來,皇貴妃已然步入了德慶殿中。 第545章 “惡人先告狀” 殿中,德妃手里攥著一方錦帕,兀自正生著氣,旁邊的烏雅庶福晉正嗚嗚咽咽掉淚,小臉蛋生生都給哭花了。 這斷斷續續的嗚咽之聲,叫德妃愈發心煩意亂,她忍不住陡然怒斥道:“哭什么哭?!沒用的東西!被下了這么多年藥,事到如今竟才發現不對勁!本宮聰明一世,怎么會有你這么個蠢笨的侄女!” 烏雅庶福晉嚇得身子一個哆嗦,便軟跪在了地上,她抽噎著道:“福晉一直對妾身和顏悅色,妾身哪里想到,她竟會……”說著,烏雅庶福晉又吧嗒吧嗒開始掉金豆子。 德妃一臉煩躁之色,如此膽小懦弱,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旋即,便聽殿外太監高呼:“皇貴妃娘娘駕到!” 話音一落,殿門吱呀一聲開了,昭嫆被太監胡慶喜攙扶著,氣勢巍然走進了德慶殿正殿中。 德妃一驚,連忙起身整了整衣裝,屈膝深深一禮:“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