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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肚子疼,鬧得咸福宮上上下下都沒個安寧!叫旁人聽見了,還以為這是小產了呢!可今早,臣妾還見她在屋子遛彎消食,好端端著呢!” 太后聽得老臉漆黑,厭惡之情無以復加:“這宮里頭竟有這種不像樣的玩意兒!皇帝也真是的,寵誰不好,偏寵這個么東西!” 昭嫆笑著道:“大約是敬嬪太好性子了,才會有人覺得好欺負呢。” 一個答應欺負到嬪主頭上,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太后嫌惡得皺了皺眉頭,對敬嬪道:“你好歹是宮里的正經嬪主,仁厚是好,卻也不可一味仁厚。該約束的時候,就得好生管著,否則這宮里可要壞了規矩了。” 敬嬪忙屈膝道:“臣妾多謝太后教導。” 太后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陳氏懷著龍胎,自然還是要以龍胎為重。” 敬嬪一怔,“是,臣妾省得了。” 昭嫆暗道,太后在意皇嗣的程度可比康熙都要高呢,雖然厭惡陳氏,但還是諄諄叮嚀敬嬪,免得出了差池。 頓了頓,太后又笑著打量昭嫆:“哀家聽說,皇帝昨兒是在那兒歇著的?” 昭嫆悲切一嘆,“臣妾額娘去世,皇上只是留下安慰臣妾而已。”——可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兒!今日連敬事房都沒去鐘粹宮要求補記檔呢。 太后點了點頭,她當然曉得皇貴妃昨夜沒有侍寢,可明擺著這是復合了,否則皇帝也不會急巴巴把那幾個御前答應全都一股腦攆了出去。那陳氏不過是不服氣,又懷了身孕,才敢鬧出那些不像樣的幺蛾子。 “哀家就知道,皇帝是念舊情的人,早晚會回心轉意的。”太后徐徐頷首,與其叫那些不像樣的東西受寵,她倒是寧可皇貴妃專寵。 今日來給太后請安,昭嫆雖不著大紅大紫,但也不敢穿得太素凈,故而選了一身寶藍色五福團花的緙絲旗服,外罩石青色繡梵文如意坎肩,坎肩上鑲著黑水貂風毛,柔軟保暖,又貴氣。因晨起略晚,故而沒有梳架子頭,只在腦后梳了燕尾髻,頭上戴上了那頂鳳穿牡丹的金累絲點翠鳳冠,除了鳳冠上鳳口中有一方鴿卵大的紅寶石,昭嫆渾身上下再無半點紅色了。 這么打扮,雖然不夠鮮艷,倒也沉穩端方。 在太后殿中吃了杯熱茶,昭嫆便告辭了。 回到鐘粹宮,昭嫆便瞅見殿中琳瑯滿目擺了不少名貴皮子,有烏拉貂皮、猞猁皮、白狐皮,還有兩張極好的玄狐皮! “今年皮子怎么這么快就送來了,往年可都得十月中旬才能送進宮。”昭嫆面露疑惑之色。 白檀笑著說:“這是第一批鞣制好的皮子,內務府剛清點記檔,便挑著其中最好了送了來。” 昭嫆一愣,這是因為康熙陪著她出宮一夜,而后又在鐘粹宮陪了她一晚上,所以……內務府這群人精啊!從前可不見這么殷勤!昭嫆暗啐了一口。 白檀道:“旁的也就罷了,這玄狐皮也最是難得了,毛色玄黑、毛尖泛白,可真真是貴氣得!” 昭嫆拿起來瞧了兩眼,便道:“濡兒最不耐凍了,這兩張皮子剛好能給她做個小斗篷。” 按照皇貴妃的份例,昭嫆每年都有四十塊烏拉貂皮,她掌攝六宮事務,該有的東西自然是短不了。但份例以外的東西可就不好弄了,譬如那如豹紋一般的猞猁皮,還有那雪白無暇的白狐皮,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昭嫆正斟酌這給自己給孩子都換新的大氅和斗篷,康熙便悄然駕臨了。 昭嫆正撫摸著那柔軟的猞猁皮,便看到一只大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 “來了也不吱一聲!”昭嫆嗔道。 康熙順勢握住了昭嫆的手,“是你看得入神,才未察覺朕的腳步聲。” 昭嫆笑著說:“我就是這猞猁皮的花紋極好,打算給阿禩、阿禩和小雞都裁一身大氅。”猞猁皮倒是更適合男子一些。 康熙“唔”了一聲,眼角瞥見猞猁皮邊兒上是兩匹成色還不錯的玄狐皮,便道:“玄狐皮用來做斗篷最好,不過兩張明顯不夠。朕那里有不少吉林將軍新進貢的玄狐皮,回頭叫人給你多送幾張來。” 昭嫆正想說給濡兒做斗篷應該夠了,不過轉念一想,若是她們娘倆一人一身,穿個親子裝,想必很不錯,便點了點頭。 昭嫆忙叫人白檀將這些皮子都收進庫房里,以后慢慢用,或者用來賞人,也是極好的。 屏退了左右,昭嫆嫌頭上沉重,便道梳妝臺前,將那頂鳳穿牡丹的鳳冠給摘了下來,對鏡理著秀發。 “這鳳冠……”康熙站在一片細細打量著,“朕記得似乎是你封皇貴妃那一年,內務府打造的,怎么如今還用著?” 昭嫆笑了:“不用著,難道還要丟了?”——這點翠經年不變色,依舊翠盈盈喜人,不過鳳凰底下拱衛的翟鳥身上鑲嵌的珍珠光澤也黯淡了些,乍瞧上去的確稍顯得有點舊了。 “回頭叫造辦處翻新一下,珍珠都換上新的。”昭嫆半是自語地嘀咕著。 “還翻新做什么,朕再叫造辦處給你制更好的鳳冠!”康熙板著臉說完了這句話,不由一嘆,“這幾年,叫你受委屈了……” “啊?”昭嫆有些苦笑不得,若說委屈,其實頂多只是心里委屈,一應衣食住行,她何曾受過委屈?不過就是鳳冠有些舊了而已,這闔宮上下,能享用金累絲點翠鳳冠的,除了她就只有太后了。別人可是連這一頂鳳冠都沒有! 康熙這是心里愧疚,才要加倍補償她呢! 這個老康啊,你要是早這么哄人,我有何至于跟你生冷了這么多年? 帝王恩眷回歸,珍貴的皮子、上等的衣料、精美的首飾,仿佛不要錢似的往鐘粹宮塞。 這就是得寵的好處啊。 第439章 答應密謀爭寵 咸福宮。 伺候陳答應的宮女叫風絮,打在乾清宮的時候就被前副總管太監孫國安指派去專門伺候陳氏了。陳答應搬來咸福宮,敬嬪也不苛待她,按照答應的份例,又給她補了上一個宮女,原叫做小娥,陳答應嫌俗氣,又因孕中愛吃酸梅,所以給改名叫梅子了。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陳答應這是在顯擺自己讀過些詩詞呢。 “小主,您之前又何必鬧騰呢,如今咸福宮上上下下都在非議您,說您是仗著皇嗣拿喬惹事呢。”關起門來,風絮忍不住道。 陳答應坐在椅子上,一手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冷哼道:“我是就是故意要鬧!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皇貴妃恨我妒我!如此一來,我這一胎若是有個什么閃失,皇貴妃便難逃嫌疑!” 風絮暗自琢磨著,點了點頭:“小主多防備著些,自然也沒什么不對。可是您終究是吃罪了主位敬嬪娘娘了。” 陳答應神色頓時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