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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昭嫆翻來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勉強入睡。 而清政殿,尚且燈火通明。 康熙氣呼呼負手在殿中來回踱步,“這個膽大包天的老混賬!干出這種事情,叫太子怎么辦?叫朕怎么辦?!” “皇上息怒!”李德全等一干御前太監早已跪了一地,個個戰戰兢兢。 “這個老不死!朕真該砍了他!他還好意思跟朕說是一時糊涂?!糊涂?”康熙氣極反笑,“他糊涂!朕的皇貴妃可不傻!區區一個凌普,莫說皇貴妃不信,朕也不信!!” “他不就是料定朕現在動不了赫舍里家嗎?!” 康熙氣得狠狠跺了跺腳,“告訴那個老不死!自己干的事兒,自己去收場!若是收不了場,別怪朕拿他的老命來收場!!” “嗻!奴才這就是去傳旨!” 自那日跟康熙鬧翻了之后,康熙已經有三天沒有來芳椒殿了,更準確點說,康熙是三天都沒走出清政殿一步。 這一天一大早,昭嫆正梳妝,白檀進來稟報:“娘娘,太子妃來了。” 昭嫆臉色一黑:“本宮不想見她!”——其實她對太子妃沒什么惡感,只是出了這種事情,她實在沒法給太子妃好臉色,便索性不見好了。 白檀低聲道:“娘娘,太子妃說……她知道是誰要害十五阿哥和九公主。” 昭嫆哼了一聲,還能是誰,不就是太子唄! “她要巧合如簧,去跟皇上說去,本宮不想聽!”昭嫆冷冷道,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還想說是凌普這個狗奴才一人所為嗎?! 白檀低下頭,“太子妃還說,您若是不見,她就不走。” 昭嫆氣得都笑了:“怎么?她還敢威逼本宮不成?!” 白檀急忙道:“娘娘息怒,怎么說那也是太子妃,好歹跟您祖上是一家。您見見她也無妨。” “好啊,本宮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么為太子開脫!”昭嫆恨恨道。 拾掇妥當,昭嫆便來到正殿見太子妃瓜爾佳齊慧。 從前太子妃來昭嫆這兒走動最是勤快,可自打昭嫆負傷,這還是第一次來呢。這等舉動,若說不是心虛,鬼才信! 故而見到一臉溫婉的太子妃,昭嫆登時拉下臉來,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太子妃如常給昭嫆見了請安禮:“齊慧給皇貴母妃請安!” 昭嫆哼了一聲:“不敢當!” 太子妃臉色多少有些尷尬,可太子讓她來,她又不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皇貴母妃一定是覺得,凌普那個奴才是受了太子爺的指使吧?” 昭嫆揚了揚眉梢:“怎么?你難道想說不是嗎?!” 太子妃抬頭看著昭嫆,無比誠懇地道:“母妃當真是誤會太子爺了。” 做妻子做到這個份兒上,也的確是不容易,昭嫆撇嘴:“若真是誤會,怎么是你這個太子妃來解釋?而不是太子?!” 太子妃忙道:“太子爺沒有管教好奴才,如今已經被皇上罰了禁足思過,故而不能前來解釋。” 昭嫆怒哼了一聲,“夠了!本宮不想遷怒旁人,太子妃還是回去吧!” 太子妃急了,她忙上前一步,道:“齊慧不敢蒙騙母妃,此事當真與太子無干。” 昭嫆冷冷道:“本宮不信一個狗奴才如此膽大包天!若說是凌普一人所為,本宮死都不信!” 太子妃忙點頭道:“母妃所言甚是,凌普當然沒有這么大膽子,他也想不出這等環環相扣的高明計策。” 昭嫆一怔,不由瞇了瞇眼,且聽她如何說下去。 第409章 平妃之死 “凌普已經在宗人府招供,承認一切計策都是平妃娘娘籌謀,他只是聽了吩咐,才瞞著太子做了這些混賬事。”太子妃一臉肅然道。 “平妃?”昭嫆臉色寒徹,“平妃可是太子的親姨母!太子倒是夠心狠手狠的!”讓親姨母給他頂罪,攤上這么個侄兒,平妃也真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了! 面對昭嫆冷言諷刺,太子妃露出幾分委屈之色:“這幾日太子一直被禁足,什么外人都沒見過,如何能與宗人府大牢中的凌普串口供?” 昭嫆淡淡道:“太子不需要跟凌普串口供,赫舍里家自會為太子辦得妥妥帖帖!” 太子妃含淚戚戚道:“不管母妃信與不信,此事太子爺當真冤枉!早先凌普被彈劾橫行霸道,太子也有些惱怒,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凌普了。定是凌普為了討好太子爺,才跟平妃串通,做了這些事。” 太子妃說得言之鑿鑿,可昭嫆哪里會信半句? “你是太子的發妻,你當然要相信你丈夫,但本宮憑什么信他?!”人盡皆知,凌普是太子的心腹,區區一個失寵的平妃,竟能差遣得了太子的心腹?! 固然,因為內務府總管由凌普擔任,的確叫平妃的日子過得不錯,算得上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了。可平妃平日里與凌普并無來往,甚至連太子妃都甚少去給太子這位姨母請安! 何況,平妃有什么理由要害她?之前惠妃遭嫌,還可說是出于野心,平妃又沒有兒子,她野心為誰?!難不成為了太子?! “平妃在宮中安分多年,本宮不相信她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來。”昭嫆淡淡道。 太子妃急忙道:“皇貴母妃難道忘了,平母妃一張臉是誰毀的?但凡是女人,有誰會不在乎自己的容顏?每日晨起醒來,看到鏡中一張猙獰可怖的臉,早晚會瘋魔的。” 昭嫆皺眉:“平妃的臉又不是本宮劃破的,是她自己毀掉的!” 太子妃一愣,她還一直以為是皇貴妃……但是太子妃很快恢復如常,“就算是平母妃自己所為,可說到底,終究是因為皇貴母妃您。” 昭嫆一臉嫌惡,平妃與你也無冤無仇,你何苦如此往她身上潑臟水?! “本宮乏了,太子妃請便吧!”昭嫆端起茶盞,做出逐客之態。 太子妃嘆了口氣,皇貴妃終究還是不信她的說辭嗎?太子妃面露悵然之色。 這時候,胡慶喜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娘娘!不好了!平妃娘娘歿了!” “什么?!”昭嫆豁然站了起來,“平妃……死了?!” 胡慶喜飛快點頭,“今兒一大早,宮女進去叫起,卻發現平妃娘娘身子都涼透了!平妃面帶烏青,看上去像是服毒而死。” 昭嫆瞪大了眼睛,冷冷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掩唇,滿臉都是驚愕之色,“怎么會?說到底,也只是謀害皇嗣帝女未遂,平母妃犯不著一死啊。” 昭嫆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道:“平妃只是看似服毒而死,焉知不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太子妃急忙道:“平母妃身邊又不是沒有嘗菜太監,怎么會被輕易毒死?” 這……昭嫆暗暗蹙眉,便道:“備駕!去長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