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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嘴角卻帶了笑意:“德妃這話說得有理,不過可惜說得晚了點。本宮已然為這事兒叨擾了皇上,皇上也已經應允了!” 一句“已經應允了”可把德妃堵了個夠嗆。 太后露出好奇之色:“哦?皇上已經準允了嗎?” 昭嫆甜聲道:“是,臣妾相中了一個極好的封號。只是皇上說他說了不算,叫臣妾來請示太后您呢。” 太后忍不住笑了:“這世上有什么封號,還是皇帝說了不算的?哀家倒是不信了。” 昭嫆輕聲吐出兩個字:“淑妃。” “淑妃”二字一出,德妃先驚住了。古有貴淑德賢四妃之稱,因此“淑”這個封號,便有貴妃之下第一人之意!更要緊是,德妃占了古四妃第三的“德”字,若是叫安嬪封了淑妃,豈非是要穩穩壓德妃一頭了?一時間,德妃臉色有些發青。 昭嫆繼續笑著說:“太后親meimei是淑太妃,乃是眾太妃之首。臣妾相中了這個字,可不事要問問太后和太妃是否愿意呢。”——其實太妃和妃子之間,封號互不相干,太宗皇太極也有個淑妃呢,太后的親meimei封淑妃的時候,太宗的淑妃也尚在人世呢。 所以昭嫆料定,太后不會為了這事兒而生氣。 德妃青著臉色,急忙道:“這怎么能行?!淑太妃是什么身份,自然配得上這個字。皇貴妃怎么能要了這個字眼兒給安嬪?!” 昭嫆額頭暴起一根青筋:“德妃這話是什么意思?!本宮的表姐難道不配封淑妃嗎?!” 德妃忙擠出個笑容:“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覺得若安嬪為淑妃,實在是對淑太妃有些不敬。皇貴妃既然素來敬重太后,那也應當敬重淑太妃才是。還望皇貴妃三思!” 昭嫆嘴角撇過一抹冷笑,轉頭朝太后躬身道:“此事請太后做主吧,臣妾沒有異議。” 太后暗忖:這個德妃,看著溫順,心眼兒倒是不少!想借哀家的手打壓皇貴妃!哼! 太后笑著打量著一臉惴惴不安的安嬪李氏,笑著說:“李氏入宮多年,資歷只在榮妃惠妃之下,多年來也算是淑惠賢良,當得上這個‘淑’字。” 聽了這話,安嬪又驚又喜,連忙跪了下來,磕頭道:“多謝太后恩典!” 昭嫆也忙起身,深深屈膝一禮,道:“多謝太后成全。” 宜妃打量著德妃那屈辱的臉色,便開心得不行,她笑咯咯道:“以后得管安嬪叫淑妃jiejie了呢!” 安嬪此刻還沒封妃,如何當得起宜妃如此稱呼,急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榮妃含笑溫吞道:“李meimei入宮多年,其實早該有今天了。” 惠妃也忙附和:“是呢,連德妃都是妃位,何況你了。” 惠妃這話,簡直是刺德妃的心窩子!什么叫“連德妃都是妃位”?話里的意思是德妃根本不配封妃,安嬪李清若都比德妃配得上妃位之尊! 表姐封淑妃,最大的關卡,無非就是太后這一關了。 太后既然點頭,康熙自然沒有不答允的道理。 康熙二十九年二月初六,是個極好的天兒,也是安嬪晉淑妃、平嬪封平妃,以及寧嬪、醇嬪、定嬪、敏嬪四人冊封嬪位的黃道吉日。 自此之后,表姐便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小小的安嬪,而是淑妃之尊了! 冊封之后,四妃多了兩員,而嬪位少了平嬪安嬪,多了四嬪,便是九嬪了。 從此宮中便有六妃九嬪了。 因表姐晉封淑妃之喜,昭嫆還特意命內務府將景陽宮返修一新,又格外添置了不少新的貴重家具,另外,昭嫆還特意從自己的私庫中尋了一架琉璃花鳥炕屏,并一雙赤金瑞獸熏爐送去,給景陽宮正殿添了添氣派。 昭嫆笑著說:“表姐如今是淑妃了,以后這景陽宮正殿少不得人來人往,若不裝飾得華貴些,豈非叫人看扁了?” 淑妃忍不住笑了:“只有門縫里看人的人,才會把人瞧扁了!” 昭嫆明白表姐指的是誰,不由噗嗤笑了,又道:“我記得宜妃不是送了你一對白珊瑚盆景嗎?我瞧著擱在那博古架上就正好。” 淑妃低聲道:“那東西太貴重了些,還是收在庫房里吧。” 昭嫆道:“白珊瑚也算不得太貴重,我那兒還有三尺高的紅珊瑚,就擺在正殿明間里呢。” 淑妃笑著打趣道:“我能跟你比嗎?你可是皇貴妃,怎么奢華,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雖是如此說,但是被昭嫆攛掇著,那對白珊瑚盆景還是被拿了出來,端端正正擺在了博古架上。宜妃的賀禮,當真是好東西,那白珊瑚,色如羊脂,白皙無暇,枝椏也十分整齊,就裝嵌在琺瑯牡丹攢花的花盆中,盆中培了泥土,覆了苔蘚,很是漂亮。 第381章 敲打德妃 “雖說紅珊瑚更稀罕,但我瞧著白珊瑚更雅致些。”昭嫆打量著那博古架上的白珊瑚盆景,滿意地點了點頭。 忽的,便瞧見博古架旁邊的翹頭案上放著一卷古舊的畫軸,昭嫆好奇,便展開一看,“這是……董其昌的寶硯誥手卷?誰送的?”因為知道,表姐沒這樣東西。 康熙素來推崇董其昌的字,不但自己習練,皇子阿哥們在尚書房學得也是董體字。因為帝王的推崇,董其昌的墨寶,絕對算得上價值連城! “哦,那個呀……”淑妃表情很是寡淡,“是德妃今早送來的。” “德妃?!”昭嫆有些訝異,“她怎么會有董其昌的手卷?”——德妃也不是什么雅人,素日里喜歡的自然還是珍玉珠寶。 淑妃哂笑:“說是皇上賞的,借花獻佛,送給我當封妃賀禮。” 昭嫆聽得愈發狐疑。 白檀忙上前道:“娘娘,奴才倒是聽說,德妃最近苦練董體字,每日足足要用掉兩方貢墨呢。” 昭嫆忍不住笑了:“到了這個年歲才開始發憤圖強,不覺得晚了點嗎?話說,她練字做什么?難道要去考個狀元回來?”兀自說著,昭嫆自己都要笑壞了。 淑妃抿了抿檀唇,“我看吶,德妃怕是覺得,你得寵,是因為通曉文墨的緣故,才要在這上頭用功。” 昭嫆頓時無語了,固然,她時常跟康熙品詩論畫的,可宮中有才學的嬪妃,卻不止她一人。已故佟皇貴妃那也是讀過四書五經,卻也不見康熙喜歡她! 淑妃不屑地哼了一聲,“就算叫她再讀一百年書,也趕不上嫆兒!嫆兒當年一句: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便無人能及!” 見表姐一副驕傲模樣,昭嫆尷尬了:“咳咳!”不說那首詩還好,一說她便覺得臉蛋都發燙了。 “我覺得,德妃苦練董體字,只是想吸引皇上注意罷了,這幅寶硯誥行書,不就是皇上賞她的嗎?”——在討康熙歡心這項本事上,德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