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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位,皇帝是否給你這個面子,親自來睡,那也得看皇帝的心情。哪怕是宜嬪那樣得寵的,據(jù)說早先也多半被傳召去乾清宮侍寢。 康熙留下,而不必她去。自然是好事。 只不過——今兒她原本還打算著手開始抄錄法華經(jīng)呢!康大老板這一留下,今兒她是沒法抄了!唉,又耽誤了一天時間!! 康大老板的好意自然是不容拒絕的,昭嫆只得打起精神,好好伺候他。 幸好過了午,御前大總管顧問行來稟報說,兵部尚書求見,似乎是西南戰(zhàn)事又有了新的情報,康熙只得回乾清宮處理。昭嫆總算得閑。 送康熙御駕離開,便回到正殿西次間書房,鋪紙磨墨,準備開始抄書。 剛磨好了墨,正打算下筆,胡慶喜突然進來稟報:“娘娘,安嬪娘娘來了。” 抬頭一瞧,清若表姐已經(jīng)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昭嫆正要起身相迎,安嬪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將她按回椅子上,順手拿起那本法華經(jīng),道:“你繼續(xù)。我來幫你念,你來寫,這樣也能快些。” 昭嫆感動得沖她笑了笑,也不多言,再度提筆。康熙在的時候,表姐不曾來,康熙前腳一走,表姐立刻便來。這份心意,自是不必多說。 “妙法蓮華經(jīng)者,統(tǒng)諸佛降靈之本致也。蘊結大夏,出彼千齡。東傳震旦,三百余載。西晉惠帝永康年中……”安嬪清聲緩緩念著,一邊參考值昭嫆書寫的速度,而不時停頓。 昭嫆有兩輩子的書寫經(jīng)驗,寫字的速度比尋常人略快一些。 又有安嬪幫著念著,因此一下午馬不停蹄,便把序品、方便品都抄完了,第三卷 譬喻品也抄了小半,效率果然比自己來快了些。 足足抄了三個時辰,晚霞自窗外灑了近來,昭嫆也累得手都酸了。 安嬪便停了下來,“今兒就到這兒吧,我明天再來。” 昭嫆點了點頭,起身正打算送安嬪出門。 卻聽得腳步聲傳來,珠簾被一手挑開了,未見其人,便先聽見了他熟悉的聲音:“嫆兒,你……” 來的自然是康熙,康熙正想問在書房里做什么,卻瞅見了里頭的安嬪李氏,便不由一愣,眉頭也一緊:“你怎么在這兒?!” 昭嫆心道,這是我表姐,憑什么不能在這兒?話說,康大老板您老人家怎么又一聲不吭就跑進來了?竟也不叫人提前告訴一聲。 行了禮,安嬪淡淡道:“回皇上,臣妾正要告辭了。”說罷,再度一禮,便退了出去。 康熙自是巴不得礙眼的安嬪離開,故而也不計較她的禮數(shù)不周,只淡淡嗯了一聲。 安嬪走后,康熙的臉色這才恢復笑容,他走上前,便瞧見了那桌上累積了一沓子墨跡嶄新的法華經(jīng)經(jīng)文,便笑著問:“嫆兒怎么又抄起佛經(jīng)來了?” 昭嫆微笑道:“這不是中元節(jié)近了么?” 中元節(jié)是鬼節(jié),素來要祭奠先輩。 康熙也會在這一天與佟貴妃一起去寶華殿祭奠生母孝康章太后,這個習慣,康熙當然不會忘記。康熙看著昭嫆那被墨染黑的小手,心中大是感動,便握住昭嫆那只酸乏的小手,道:“嫆兒有心了。你抄寫往生咒或者觀音心經(jīng)就是了,法華經(jīng)也太長了些。” 她也不想抄法華經(jīng),可佟貴妃指名要她抄這個,她又什么辦法!她又不好跟康熙告狀,便笑著說:“臣妾寫字比旁人快些,才一個下午功夫,就抄了這么多呢,必能趕在七月十五前抄完的。皇上放心就是了。” 康熙道:“朕不是不放心,是怕你累著。” 昭嫆含笑道:“怎么會?反正最近天熱,臣妾也不愛出門。抄抄佛經(jīng)也不錯。”——紫禁城的夏天的確太熱了,四四方方的宮墻,把整個皇宮圍成了蒸籠。還不如待在屋里,起碼還有冰。 見她如此輕松的姿態(tài),康熙這才釋然,“罷了,不過你也別太緊著自己,抄不完也不妨事。” 有表姐幫著讀,按照這個速度,應該不在話下,只不過嘴上卻乖巧應了。 這一夜,闈帳之中,錦被之下,格外繾綣…… 第37章 良貴人 翌日是個雷雨天,自然不會有外人串門,正好可以安安靜靜抄書。 清若表姐也一大早就來了,白檀在書房里點上提神醒腦的薄荷香,素英端了兩盞名目的菊花枸杞茶。喝了茶,便開工了。 如此閉門抄書,倒是難得清閑。一直到初五,康熙沒再來過,初二到初四夜,召幸的分別的袁貴人、郭貴人和衛(wèi)常在。都是年輕嬌嫩的美人兒。 初五那日,照舊早早在起身,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連下了好幾日雨,難道今日晴爽。 昭嫆叫了東配殿的通貴人一起前往慈寧宮,伊常在滿目渴望,可惜昭嫆選擇無視。她才不想帶這個惹事精去慈寧宮呢。若出了什么幺蛾子,她這個主位也要被牽累的! 還是通貴人讓她放心些。 其實一宮主位是可以帶自己宮里嬪妃一塊去請安的。譬如僖嬪總是帶袁貴人去——話說,袁貴人也不是漢軍旗嗎?太皇太后怎么也沒嫌棄一下?昭嫆心底嘀咕著,忽然想起袁貴人的父兄正在西南戰(zhàn)場,太皇太后為了朝政大局,所以才給她幾分臉面。 慈寧宮中還是那些老面孔,唯一不同的是——這回昭嫆終于有座位了,而且還不是最次的位置——最末位置的繡墩上坐著德嬪烏雅氏。 總算有座兒了,不用累腳累腿了。昭嫆自然心情愉悅,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似乎很不愉悅的樣子。 屁股才剛沾了繡墩,老太太就沖她斥道:“哀家還以為佳嬪爭氣,才特特抬舉了你封嬪!” 這話叫昭嫆一頭霧水,她連忙站起身來,“臣妾惶恐,還請?zhí)侍筚n教。”——她到底哪里惹了老太太不高興了?! 座次距離太皇太后最近的永壽宮鈕祜祿氏搖著一柄盤錦滿繡牡丹團扇,鄙夷地一撇鼻子,“佳嬪怕是還不知道吧?皇上今早剛剛下的旨意,晉衛(wèi)常在為貴人!才賞賜了她封號,打今兒起,就該改口叫‘良貴人’了!!” “良貴人?!”昭嫆愕然,她記得衛(wèi)氏難道不是封嬪才有封號嗎?何況,那天在乾清宮,她也說了“良”字太惹人嫉妒非議,真的康熙竟把這個字賜給了衛(wèi)氏了?衛(wèi)氏本就得寵,若得了這個封號,豈非更成了六宮怨恨之人了?! 難道康熙不是很喜歡衛(wèi)氏嗎?怎的竟將她置于如此境地?! 昭嫆不禁懵了,半晌都回不過神兒來。 榮嬪忙道:“佳嬪meimei也算得皇上喜愛了,不過,還是惠嬪一手調(diào)教的衛(wèi)氏更得圣心吶!”榮嬪輕描淡寫一句話,便把皮球踢給了惠嬪。 今日的事兒,惠嬪何嘗不意外?!她方才正高興地看戲呢,沒想到卻被榮嬪拉上來唱戲了。惠嬪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