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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錯了,“皇上……” 就在佟貴妃最不知所措的時候,四阿哥“哇”一聲哭了起來,乳母急忙拍著哄著,道:“貴主子,四阿哥大約是餓了。” 佟貴妃連忙道:“那還不快抱下去喂奶。” “是。”乳母屈膝一禮,忙抱著四阿哥退了出去。 昭嫆笑著說:“小孩子都這樣,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餓。” 聽到這話,佟貴妃疑惑了:“你怎么知道四阿哥才剛醒?” 昭嫆微微含笑:“一則這會子剛過午,成人尚且多半會午睡,何況小孩子。二則,四阿哥本就是一副困怏怏的樣子。” 康熙聽了這話,露出幾分興致:“夏日犯懶而已,未必是剛睡醒。” 昭嫆繼續道:“是,方才貴妃娘娘也說了,因暑熱,四阿哥近來精神倦怠。可臣妾分明瞧見四阿哥右耳被壓出頭發的印痕、而且發紅,說明方才他一直都是側著身子睡覺。” 康熙微微錯愕:“你倒是看得仔細。” 佟貴妃掩了掩嘴唇,慢條斯理道:“瓜爾佳meimei好生細心,一點都不像沒生養過的嬪妃。” 這話,倒像是諷刺了。 昭嫆這方面的經驗,其實是這輩子才有的,她低聲道:“臣妾家中有很多小侄兒小侄女,臣妾自小看著他們長大,故而……”——其實主要是從三哥身上得來的經驗。三歲前,她跟昭景可是同吃同住,想不了解都難! 康熙端詳著她的臉頰,道:“你很喜歡小孩子?” 昭嫆笑著說:“想來沒有人會討厭小孩子吧?”——小孩子或許會調皮些,但起碼不會滿肚子壞水算計你。你哄他,他便會對你笑,那樣的單純,是成年人身上永遠不可能有的。 佟貴妃一雙精眸死死盯著昭嫆的笑靨,溫溫吞吞道:“meimei如此細心,又有慈心,將來不知會生出怎樣可愛的孩子,本宮倒是有些期待呢。” 這種事情,想也知道,佟貴妃不可能期待。昭嫆心底暗暗吐槽。這主兒的演技,也算是登峰造極了,說著如此口不對心的話,卻能一副如此認真的模樣。 佟貴妃這話,昭嫆只當是反話來聽,可康熙卻聽進了心里,甚是他忍不住照著佟貴妃的那番話去想……到底會是怎樣可愛的孩子呢?一時間,神色竟有些飄忽了。 佟貴妃那話不過是說給康熙聽,用來展示自己賢惠的話罷了,她哪里會希望昭嫆有所生養呢。便轉頭溫婉一笑,對康熙道:“最近夜里溽熱,臣妾的小廚房上正熬著薄荷涼茶,皇上晚上不如陪臣妾用一碗?” 昭嫆心底暗笑,這特么滴不就是約炮么!晚上留下來用涼茶?這個借口倒是蠻不錯嘛!約炮居然也能說得這么文雅! 佟貴妃如此百轉柔腸,可康大老板卻一點也不領情,“朕還要許多政務要處理,待會兒你叫人送去乾清宮就是了。” 佟貴妃不免有些怏怏,只得垂頭道:“是。”然后,又殷切地道:“那皇上可一定要記得用。” 康大老板淡淡“嗯”了一聲。 熬到傍晚時分,昭嫆與佟貴妃恭送皇帝離開景仁宮。 第30章 你是學川劇的嗎? 站在景仁門外,隨著御駕遠去,佟貴妃臉上端莊得體的微笑也轉瞬不見了蹤影,她的聲音嗖的冷若冰霜:“瓜爾佳貴人今兒也真夠巧的!!” 昭嫆暗自吐槽:這臉變得也忒快了點吧?!大姐,你是學川劇的嗎? 昭嫆只得認真地解釋道:“臣妾自景陽宮回延禧宮,少不得要經過東六宮南北大巷道。而皇上駕臨東六宮,自然也要走南北大巷道,是以才會偶遇皇上。”——所以今天碰見皇帝,是偶然,但也有幾分必然。 佟貴妃現在對這番解釋并不滿意,她冷冷道:“偶遇這一次也就罷了,但愿不會回回都偶遇!!” 昭嫆急忙道:“以后不會了。臣妾以后從景仁宮回來,一定不走南北大巷道,轉到從東面茶庫緞庫邊兒上繞回來,這樣就不會偶遇皇上了。” 佟貴妃見昭嫆說得言之鑿鑿,立刻面色稍霽,“那就好!”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旗髻,淡淡道:“今兒時辰也不早了,本宮就不留meimei了。” 昭嫆忙屈膝一禮:“是,臣妾告辭了。”說罷,便扶著白檀的手,施施然離開了。本來她還想問問烏雅貴人最近是怎么了,但看佟貴妃那張生人勿近的臉,便索性不再多言。 佟貴妃長長吐出一口氣,吩咐太監:“本宮記得雨前龍井不多了,去茶庫再取兩罐來。今春進貢的雨前龍井雖然不多,但茶庫應該還有剩余。” “嗻。” 這番話,昭嫆倒是聽進了耳朵里,心道,看樣子康熙最喜歡雨前龍井,所以佟貴妃才如此上心記著…… 回到延禧宮,暮色已經降臨。榮嬪身邊的太監陳矩請了她去正殿一并用晚膳,昭嫆略拾掇了一下,套上個豆綠纏枝小坎肩,便去了。 延禧宮嬪妃少,榮嬪隔三差五就叫她和張庶妃去用膳,也算是熱鬧一下。因此晚膳也格外豐盛,雞鴨魚rou都有,素菜也很精致。 昭嫆特意帶了一壺梨花白去,那是日前內務府特意送來的貢酒。 一人獨酌沒意思,就得這時候用上才好。雖然再坐三個嬪妃都沒什么酒量,但小酌一兩盅也無妨,何況梨花白清冽香馥,是難得一見的美酒。 晚膳畢,宮女奉上茶水解膩,張庶妃滿是好奇地道:“貴人似乎是天黑了才回來,可是被外頭什么事兒絆住了腳?” 張庶妃還真是一針見血! 昭嫆幽幽道:“今日的確事兒不少。”今日逢五,嬪妃都去慈寧宮請安,昭嫆也陪著榮嬪去了,先是慈寧宮里是非不少,離了慈寧宮,又在御花園碰見袁貴人碰瓷衛常在,午后從景陽宮回來,又碰見康熙,生生被康熙拽去景仁宮當燈泡,還欣賞了佟貴妃如何約炮……這么多事兒扎堆,自然浪費了一整天時間。 還未來得及細細與榮嬪、張庶妃說道,陳矩便進來稟報說:“娘娘,兩位小主,御前的李公公來了。” 榮嬪笑著道:“怎的是御前的人來,敬事房的太監都偷懶了不成?”——傳召嬪妃侍寢,是敬事房要忙活的事兒,所以榮嬪如此打趣。 昭嫆紅了臉,“娘娘想多了,多半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吧。” 榮嬪掩唇一笑,“快叫李德全進來吧。都這個時辰了,除了傳召侍寢,還有旁的的事兒不成?” 張庶妃亦忍俊不禁:“貴人新貴得寵,連妾身都覺得延禧宮熱鬧了不少呢。” 被如此輪番打趣,昭嫆羞得無地自容。 李德全已經笑瞇瞇進了殿中,忙打千請了安,便指著身后小太監懷中捧著的錫罐道:“這兩罐雨前龍井,是皇上特意賞賜給貴人小主的。” 昭嫆一愣,“雨前龍井?”——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