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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似乎沒想到這位好看的男生會窮到連枝花都買不起,她問,“你有多少錢?”“.....我可能...只剩三枚硬幣了,”除去住宿和吃飯的,周堯窘迫地紅了紅臉,暗下決心,過幾天一定要找份工作。然而那位姑娘聽到他的話卻小小地松了口氣,她說,“那你把它們都給我,我把手上所有的花都給你,可以嗎?”周堯愣住,看向她手里——大約有三十多枝,“這么多,你都要給我嗎?是很需要錢嗎?”周堯說,“我不要花,再給你多點錢?”小姑娘驚異地抬頭,“不是!我就是,想給你玫瑰花!”“可是...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花,”周堯想起一年前的事情,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眼神卻稍微冷下,他摸了摸女孩子的頭發,將口袋里的錢全掏出來,柔聲說,“缺錢的話我把它們都給你,我不需要這種花,真的。你把它們賣給其他人吧。”小姑娘以一種“敗給你了”的眼神回應他,這人怎么就看不出來她是鐵了心的要給他送花,女孩換了個說法,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節日嗎?”“嗯?”“情人節,”小姑娘無奈地看向他,“我就想在這個日子給你送花不行嗎,長這么好看,我免費給你送花。”“......”周堯呆住,又笑了出來,“一見鐘情?”“.....嗯。”那姑娘也紅了臉,怕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周堯眉眼含笑地搖頭,“這可不是個好事,我是說,一見鐘情。”“你有試過?”“沒有。”周堯很遺憾地說道。“也是,以你的外貌,我覺得單單被你看一眼都會心動,”那姑娘年紀不大,十四五歲的年紀,說出的話卻很一針見血,她掃了周堯一眼,下結論:“你是個容易被一見鐘情的人。”周堯點頭,也許是被說中心事,也跟這陌生女孩“掏心掏肺”起來,他說,“對,所以不喜歡玫瑰花,也不喜歡被別人表白,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你是....出來散心的?”“嗯。”小姑娘聽到旁邊人淡淡地應了句,轉頭望了過去,周堯今天穿了一身白,身型挺拔削瘦,面容干凈清秀,旁邊是一望無際深藍色的海洋,恬靜溫和,站在這人旁邊,有種舒服得讓人恨不得讓時光都停住的感覺。她墊高腳尖,靠近周堯,在他耳邊輕輕道,“其實...是有一個人,花錢讓我把這些玫瑰花都給你。是對你一見鐘情的那個嗎?”周堯微愣,下意識想回頭看,女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別看,被發現我就拿不到錢了。”周堯:“那我是必須要收下它們了?”“當然,”小姑娘將懷里一大束的玫瑰塞到他手中,碰了碰周堯的手讓他緊緊抓住它們,“我還得靠那人給的錢去買禮物呢。”“你都有喜歡的人了?”周堯驚詫。“怎么?你又不認識我,我有喜歡的人讓你很驚訝嗎。”坦誠相告后那一直溫順裝乖巧的女孩子原形畢露,古靈精怪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沒你這么好看,會讓人念念不忘。”周堯失笑,“你快去買禮物吧,別錯過約會的時間。”小姑娘聽到他的話,臉上出現一抹甜蜜嬌羞的笑,跑開了。周堯慢慢收起笑容,望著手里那一大束玫瑰花發呆,過了會轉身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個人就送一枝。平日這街上的人都挺多,但或許因為今天是情人節,大家都選擇留在室內,直到走回住宿的地方,周堯手里,竟還剩兩枝。他看了它們許久,終究還是扔進垃圾桶。第二年。他來到一個算是國家里最為貧窮、混亂的城市,在那里,性與暴力無處不在,人們買賣毒品、走私軍火、販賣人口,干盡一切灰黑色地帶的事。白天走在街上,他經常會聽到人們談論又有哪個人走到巷子時被人拖進去,灌上迷藥不知被弄到什么地方。按理說憑著周堯那張臉,應該是癮君子、流氓們重點關照對象,然而他在那待了好幾個月,卻始終平平安安,在這里他如在別處般自由,沒有人來打擾、也沒有人挑事,甚至有時候半夜餓了出去覓食,街上也空無一人,那些關于惡的傳聞,在他面前像鬼見了佛,消失的無影無蹤。偶爾周堯也會叛逆心起,跑去酒吧玩,只要在那里待上兩三分鐘,便會有人走到跟前要請喝酒,或者掏出大把錢想買他一夜,請喝酒他是不介意的,雖說酒量很差,但一兩杯意思意思,也還可以;但如果是想要一夜情,通常周堯跟著人走到暗處,門一關,袖子也沒挽起,將人料理一頓后便若無其事地回到酒吧。他會在酒吧里待到打烊為止,但周堯驚訝的發現,被他打完的人,很久都沒有再出現。一開始會在意,因為周堯并沒有下重手,對方不應該會傷到走不出來,酒吧內唯一的出口只有大門口,要出去肯定會被看到。后來他不放心又跑回去,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在暗處,對著勾搭他的人拳打腳踢,就都明白了。隔天,周堯收拾包裹,離開那座城市。第三年。他出現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找了份做餐廳侍應的工作。一開始業務不熟,經常會摔碎盤子、記錯顧客桌子編號,餐廳的老板脾氣不好,火氣來了直接往周堯面前一站,看起來有三個他那么龐大的身體擋在眼前,氣勢洶洶地噼里啪啦開罵。周堯沒有生氣,他想著自己第一次干這種活,做得不好被老板罵很應該,就乖巧地站在原地虛心受教。老板吃得多肺活量也大,一口氣罵了將近兩個小時,聽過的、沒聽過的難聽話像洪水似,滔滔不絕地從他嘴里流出,周堯后退一步,小心躲過飛濺的口水。在“受教”過程中隔壁一家算是競爭對手的餐廳,也傳來打碎盤子的聲音,但這響聲比周堯制造的要大很多,像是有人惡意地將所有盤子都打碎。那邊傳來一陣陣人們的議論聲——聽內容,似乎是一位客人突然暴怒,將餐桌扯下,引得上面的盤子一并摔落在地。周堯往隔壁瞥了眼,隱約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客人憤然而起,腳下一片碎片,身體面向他們餐廳的方向,似乎是受周堯與老板影響。他其實還挺想看看那位客人的樣子,但兩家餐廳的老板用幾層厚厚的綠色植物阻擋住,除了能勉強看到那位客人的身形,他毫無收獲。這事也就被周堯拋之腦后了。然而在被罵完的第二天,他又打碎了一個盤子,在不安地往老板那邊瞅了眼以為又要挨罵時,那肥頭豬耳的中年男人邁著短腿小跑來,臉上竟是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