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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手,是一定要廢掉的?!?/br>“第三槍嘛.....”他向前走了幾步,端詳仆人已經泛青的臉,用槍口拍了拍他嘴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覺得自己甚至可以聞到里面火藥的味道。裴蘭諾說,“這里,剛剛說了我喜歡的人?!?/br>“不...不....求求您......仆人毛骨悚然,他一點點向前爬,裴蘭諾沒阻止他,饒有興致地一直看他爬到門口,抖著手抓住門柄往下壓。槍聲并沒有響起。但門也被拉開了。只稍稍一小絲縫隙。仿佛是用盡力氣,仆人拉下門柄后便順勢滑下,整個身體摔落在門前。裴蘭諾走過去,人暈在門前,大量流出的血染的到處都是,他眼里有幾分厭惡,先是對房里的巴倫喊,“過來,把這個人.....”然后再轉過頭拉開門,“抬出去.....”后面那段像是煙鬼嘴里吐出的煙,迅速消散在空氣中。裴蘭諾僵住身體,手放在門柄上,他像被定格在原地。巴倫不明所以,走過去站在公爵身后,也跟著抬起頭——有個人站在門前,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知站了多久。巴倫聽到前面的人似乎深吸了口氣,強裝鎮定地找回自己聲音。這是裴蘭諾第一次喊出對方的名字。他說,“周堯,你回來了...”☆、chapter4賭店chapter4此刻,門前,耳邊是裴蘭諾惶恐的聲音,周堯應了句,“嗯?!?/br>“你...你站很久了嗎,怎么不敲門呢?!鼻迩搴韲?,又深呼吸幾次,周堯的突然出現將裴蘭諾一貫的冷靜炸的粉碎,他像是突然被醫生告知還剩三天生命,震驚恐慌得連話都不會說。周堯像沒看到他驚慌失措的表情,笑了笑:“剛站好你就把門開了,是要辦什么事情嗎?”“我......”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房里,中間隔著具血淋淋的軀體。裴蘭諾握著門柄的手用力的發白,仆人身上的血像小泉似的向外涌,流經他鞋底,糟蹋了一雙名貴的皮鞋。但裴蘭諾一點都不敢挪開,名為“緊張害怕”的情緒第一次出現,在心中蔓延,讓他連氣都不敢喘。周堯越過他向身后的巴倫望去,“把這個人抬走吧,可以的話為他找個醫生?!?/br>巴倫說了聲“是”,可在他面前的裴蘭諾像山般一動不動,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他不想請公爵讓開,于是周堯看到那位管家臉上漸漸浮出糾結的神色,嘆了口氣,他伸手拉住面前的公爵,周堯說,“到我這邊來?!?/br>裴蘭諾被他拉著跨過腳下,跌撞到周堯身邊,巴倫見狀,迅速背起地上的人離開。毛毯上被踩出一個個血腳印,周堯是沒看到,裴蘭諾卻是一直低著頭,他慌忙轉移視線,卻又看到自己左手的槍,裴蘭諾悚然一驚,刷的把獵槍扔掉,腿部禁不住地發抖。“周堯......”“嗯?”“周堯......”公爵又叫了一聲,在這幾十秒里無數句話涌上心中,繞來繞去兜兜轉轉,最后他低下那顆高貴的頭顱,頹唐地說,“你別怕我....”周堯的臉上尋不出一絲情緒,他道,“那人是做了什么壞事嗎?”裴蘭諾:“他偷了我幾樣東西?!?/br>“很重要的東西嗎?”“也不是....”公爵猶豫了會,“只是我很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br>周堯問,“那我呢?”“你...什么?”裴蘭諾摸不著他的意思,大著膽子抱住他,公爵將自己的重量全壓在周堯身上,像是一只受驚過度的雄獸在尋求慰藉,他咬咬牙,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似的大聲說道,“周堯是我愛的人,凡是我所擁有的,都屬于你,”裴蘭諾抬起頭深深地望進對方眼里,“我非常愛你?!?/br>周堯一時間說不出話,被一個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人突然抱住,就像一塊鐵壓在身上。試了幾次都沒能推開對方,他輕輕靠在墻上,像安撫一只大狗般摸了摸公爵的頭。這樣大膽直白的表白讓他驚訝、害羞、又措不及防,沒有急著拒絕,周堯問,“你知道什么是愛嗎?”“我不知道,”裴蘭諾答的飛快,“但你是特殊的一個,我想跟你度過每一個春夏,想你待在我身邊,無時無刻都能看到,盡管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都覺得很幸福,”他像在念詩,枕在周堯肩上的腦袋動了動,裴蘭諾很想去親親周堯,但又怕他生氣,于是咬住對方衣領,說道,“兩個多小時沒見,我好想你?!?/br>周堯站在原地,任他抱著。“你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以后待人都溫和一點,好不好?”裴蘭諾說。周堯搖頭,“不好?!?/br>“可你不喜歡?!?/br>“我是不喜歡,”周堯說,“但你是公爵,高高在上的貴族,在我面前卑微成這樣,裴蘭諾,你不需要這樣。我不愛你?!彼f話的語氣又輕又慢,即便是殘忍的拒絕也溫柔的像情人在低喃,“你沒必要為了我去勉強自己,就算我們以后是戀人,也不需要遷就到這種程度?!?/br>“需要,需要的!”裴蘭諾將他抱的更緊,臉在他肩上蹭啊蹭,他輕聲說,“我有時候覺得,或許我生來就是為了遇見你,我喜歡你,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想珍藏起來,只要你開心,我怎么樣都好。而我也很慶幸自己是個公爵,我有錢,有權,能給你最好的。”“最好的嗎....”周堯有些怔住,他揉了揉裴蘭諾的頭發,不自然地轉移話題,“公爵大人怎么這么會說話?!?/br>裴蘭諾眉眼一彎:“對著你才這樣,別人想都別想?!?/br>周堯輕拍他的背:“起來,身上這么多血,去洗個澡。”裴蘭諾松開他,卻看到他的手上有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公爵頓時眉頭皺緊,冷聲問道,“你手怎么了?”“嗯?”周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應該是砸酒瓶子時被碎片劃傷了,他想抽回手,但身上的人十分強硬,抓著他的手指不說話,周堯只好解釋道,“之前在小鎮的一個酒館里不小心摔碎了個瓶子,別擔心?!彼盅a了句。裴蘭諾盯著那幾小道血痕,心疼的要命,但也口干舌燥,非常想去舔那些小小的傷口,問道,“疼嗎?”“還好,你不說我都沒感覺,”周堯拉著他想往外面走,“走啦去洗澡。”“要叫醫生來看看嗎?”裴蘭諾不依不撓。“不用,過幾天就好,你不是還要去吉昂尼那里嗎?”裴蘭諾驚愕,“你怎么知道,不是沒聽多少嗎?”周堯輕輕一笑,“都聽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