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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一頁,看入了迷。 馬艷紅對待女兒的這些書,比傅秀自己還看重,要是傅秀不在家的時候,有人敢亂動她的書,少不了一通打罵,所以傅健不敢擅自取書,必要等傅秀回來了,才敢向她借閱。 “壓在書箱下頭那本?你自己去拿吧,別把別的東西弄壞了就行。”傅秀隨意道。 最近地里的活兒忙,各家各戶都是做了飯送到地頭,傅桃只顧抱著傅強在外頭走來走去,對做飯的事兒裝聾作啞,傅秀也知道指望不上她,喚了傅健過來幫著燒火,弄了一個菜,熱了饅頭和粥,碼放在籃子里去田間送飯。 傅健顛顛兒跟在后頭,兩人出了門,傅桃才騰出只手來,笑道:“小姑,去給爺奶送飯呀?” 傅秀嗯了聲,說:“飯在鍋里,要吃自己盛。”就越過她匆匆走了。 等兩人的背影拐過胡同口,傅桃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抱著小弟進了屋。 其實小寶的嘴里噴了泥鰍血之后,很快就睡過去了,她之所以在外頭晃蕩著不肯進去,無非是知道只要她這么做,傅秀就會去做飯罷了。 天兒這么熱,中午那地上都能攤雞蛋了,無論是生火做飯,還是頂著大日頭去田里送飯,她都不想干啊。 夏日天長,正可多干段時間的活兒,傅秀給爹娘兄嫂送了飯,和他們一塊兒在地頭上吃了,就勢留在地里幫起了忙。 倒是小傅健,也想跟著大人干活兒,被馬艷紅趕到了一邊兒去,說他:“半大小子除了吃,還能干什么,玩兒去吧。”傅健就抱著水壺到一邊的樹蔭下蹲著去了,過了會兒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家人下死力干了一下晌,直到天邊微暗,幾顆星星亮起來了,一彎月牙兒也顯了形,這才擦擦臉上的汗,準備收工回家。在走之前,傅衛東還要負責給全大隊的成員記上公分。 傅衛東一邊記著,一邊打趣小妹:“給咱們秀兒也記上,年底分你兩毛錢。”圍在四周的人就都笑了。 到家的時候,家里大門倒是開著,只是冷鍋冷灶,兩邊屋子都是黑的,只有東邊的屋子亮著點兒光。 傅衛東的臉一下子就沉了,扯著嗓子就喊:“桃兒——桃兒!出來!” 也不知傅桃在屋里做什么呢,一連喊了好幾聲,才見她蓬著頭發從屋里出來,一綹子頭發都耷拉到眼眉前了。 她也知道這一遭是自己理虧了,臊眉耷眼的說:“中午熱,沒睡著,翻了半下午的身,才醒就天黑了。” 傅衛東都懶得說她,論手頭勤快,二閨女和大閨女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他早習慣了,只諷刺道:“后來睡得還怪香的吧?這不眼屎都睡出來了?” 傅桃一聲兒不敢爭辯,只偏頭看了大姐一眼,就灰溜溜地抱了柴禾到灶間生火做飯去了。 往日傅杏和她關系最好,最護著她,可傅杏這會兒都十九了,也照一個壯勞動力算,這才剛下了一天的地,身上又累又酸,恨不能扒拉兩口飯就倒在炕上,哪兒還有多余的精力關心她。 倒是張明芳白天下著地,心里還一直記掛著寶貝兒子,提筷子迅速扒拉兩口,填了填胃,穩住了心,就問女兒:“小寶呢?嘴里還疼嗎?抱來我瞅瞅。” 傅桃忙說:“好些了,給他嘴里涂了活泥鰍血,哭了會兒就睡著了,這會兒還沒醒呢。”說著就去把傅強抱了過來。 張明芳這才松了口氣,兒子嘴里長了瘡,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帶累得她也沒法兒睡,可憐她已經跟著兒子熬了兩個晚上了,白天差點兒倒鐮刀刃上去,等醒過神兒來,嚇出她滿背的冷汗。 她小心地掰開兒子的嘴瞧了瞧,見果然婆婆給的偏方有用,那瘡已經不那么腫了,終于放下心來,囑咐二女兒:“既然這么有用,趕明兒再給他涂一回。” 抓泥鰍的功臣傅健借著碗的遮擋撇了撇嘴,在心里冷哼一聲,大娘怎么就跟二姐似的,都不知道對他表示表示謝意呢? 不過就是不遮,這會兒也沒什么人注意他,他那一雙爹娘正一聲不吭地扒飯,大伯大娘一家子都在關心他堂弟嘴里的情況,而他爺奶正跟他姑說話。 傅秀已經考完了高中的期末考試,接著就是拿畢業證了,但高考已經斷了好多年,想憑著高考上大學純屬做夢。 老兩口一輩子經歷過多少風雨,深知未雨綢繆的道理,不約而同的,都思量起心愛的小閨女的前程來。 傅秀笑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我上個月已經給葉jiejie去了信了,她說了會幫我想辦法的。” 聞言,老兩口對視一眼,傅聲順就說:“還是多做打算的好,小葉雖然說是大首長的孫女,可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幫不幫得上忙還得另說。” 第132章 重回七零當軍嫂13 對于傅秀找葉靜幫忙的事兒, 老兩口嘴上不說,心里一直覺得不大靠譜。 葉靜并不比傅秀大多少, 傅秀今年十八歲,葉靜也才十九, 放在他們家, 也不會給這么大的孩子多少話語權。 傅聲順人老了,心挺硬,但面對這個老來女,他還是心軟的,閨女從小就招人喜歡, 對于小女兒的未來, 他也是反復思量過不少次的。 比起平常的農村閨女,傅秀實在出眾太多太多,這孩子太出眾了, 爹娘難免就對她抱有更高的希望。 在傅家老兩口看來,當農民太苦, 不適合養得嬌滴滴的小閨女,最好是能在城里找個工作, 才不辱沒傅秀的人材。 至于去北京上大學什么的, 那太虛無縹緲了,老兩口根本沒想過。 傅秀也沒法兒給爹娘釋疑, 只說:“等等吧, 成不成的,葉jiejie總要給我回信, 要是不成,我再聽爹娘的就是了。” 老兩口這才不說什么了。 其實傅秀不知道的是,就她未來的前程問題,老兩口之間還有些分歧,傅聲順是想著碰碰運氣,給她找個城里的工作,以后吃公家糧,最好是端上旱澇保收的鐵飯碗,馬艷紅則想著給她找個家境殷實的好人家,叫她處個好對象,以后享婆家的福,一輩子得個依靠。 虧的她沒說出口,這要是說出來,準引來傅秀一通教育不可。 又坐了一會兒,大家就都散了,各回各屋睡覺去,傅桃也伸手摟過小弟傅強,跟在大姐身后回了屋。 而今兩個閨女都大了,家里又添了小兒子,再一家人擠在一個炕上睡覺,未免不太合適,傅衛東夫妻把里間擱雜物的偏屋收拾出來,給兩個女兒住。 傅桃把小弟放在父母的炕上,親親他的嫩臉,才要回屋,就被傅衛東叫住,“你先給我站住來。” 見到底還是躲不過這一遭,傅桃索性也不躲了,回頭坐在炕上,鞋也不脫,翹著腳仰著臉問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