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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她,慣常嚴肅的黑瘦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招呼道:“怎么,過來有事兒?” “朱書記批準了我們對北方發動反輿論戰的建議,過來叫他們印宣傳資料。”嬿婉也停下腳步,笑著說道。 和泉是管后勤的老大,嬿婉是軍隊的老大,不給誰面子,她也不能不給和泉面子。 和泉了然的點點頭:“哦,是介紹滿清及其走狗屠殺江南百姓的那個吧?我看過了,文字功底很好、很扎實,就是老學究們也寫不出那么好的了。” 聽他夸獎說那文章寫得好,嬿婉才是真高興了,笑道:“你當那是誰寫的?就是我們那里新來的小江!想不到吧?” 她說的小江,全名叫江宜主,是難得自己主動投奔過來的知識女青年。漢代皇后趙飛燕本名趙宜主,據她自己說,她父親給她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她能像趙飛燕一樣,將來攀龍附鳳,給家族帶來好處。 可惜江宜主本人并沒有像她父親希望的那樣,成為一個以討男人喜歡的尤物為目標的精致女子。她父親是個精明大膽的商人,江宜主的骨子里和父親如出一轍,更要命的是她還讀了書,雖然家里讓她讀書的本意只是要提高她的身價。 江宜主這姑娘極其聰明膽大,得知了農工黨推行男女平等之后,她的心里就活動開了,尋了個空子就從家里跑出來,一路南下投奔了過來。 就是幾百年之后,像她這樣有主見有能力的女孩子都不多,更別提如今農工黨只占據了兩省之地,在外人眼里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她肯過來,真的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她能寫會算,識文解字,竟然還懷抱著極為強烈的革命熱情,正是農工黨眼下最需要的人才,因為一開始誤報了軍校,就被劃拉到了嬿婉手下。 優秀的人才總是會閃光的,到了嬿婉手下沒幾個月,她就很快脫穎而出,不僅迅速適應了新生活,還主動去接觸方方面面的信息,現在已經在預備入黨,嬿婉打算做她的入黨介紹人。 和泉哈哈一笑,說道:“小江的名字早已經傳遍了,她雖然年輕,但工作能力極強,誰不對她另眼相看哪!” 直到現在,嬿婉才從他的話里咂摸出了一點兒滋味,敢情這不是正好碰上,而就是特意過來找她的啊。 她戒備地說:“你不會是想借人吧?告訴你,沒門兒!我這里人手還不夠呢!” “看你,小氣了吧?”和泉急了,和她分說起來,“咱們合作多久了,我拖過你們什么事兒沒有?沒有吧,我都是盡心盡力的給大meimei你幫忙,現在哥哥這兒實在忙不過來,就問你借個人使使,又不是不還了,你怎么能這樣呢?難道是信不過我?” 就管了后勤沒兩年,沒想到和泉變得這么能言善道。嬿婉招架不住,只得松口:“借你兩天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小江要負責對北方發動輿論反擊的事,這是她獨立負責的第一件大事,你那里也別給她加太多擔子。” 和泉簡直喜出望外,他本來打著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主意,沒想到嬿婉這么爽快就同意了,連連道:“你放心,你放心,我絕不耽誤小江的本職工作。” …… 農工黨之前也并不是被動挨打的,他們很早以前就注重輿論宣傳了,如讓嬿婉找到朱琳的那兩本小冊子,就是還躲在山溝里的時候就冒險去士人中間傳播的。 只是他們一直爭取的是中下層,貧苦農民、礦工、手工藝人之類,再者就是有覺悟的年輕士人,江宜主的這個計劃卻是面向所有人的,以外族殘害中原百姓為中心,掀起的一場大型反擊戰。 不是說我們書記是牝雞司晨嗎?你們還是未開化的夷狄野人呢!女人當家,總好過亡國亡家亡天下吧? 不得不說,這一波輿論戰是十分有效的,都過去七十多年了,民族的傷痕也漸漸結疤,本來大家都認命了,剃了頭,光光的腦門上留一條鼠尾巴,當著滿清的順民,突然有一天,有人站起來宣告天下,那些高高在上的,不過是殺人放火的強盜的后代,而先輩們經過的艱苦抗爭和流過的淋漓鮮血,是無論如何也抹殺不掉的! 風向出現了微妙的轉變,在南方,人們開始大肆祭奠懷念南宋的抗金名將岳飛,而制造了嘉定三屠血案的李成棟,如今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基本是人人喊打了。 南方的官員頭痛難當,而隨著大批宣傳冊子運抵北方,北方的風向也變了,民眾們議論紛紛,“革命排滿”的口號街知巷聞。 這樣的情形引起了滿人的極度恐慌,康熙帝大發雷霆,喝令各地抓捕敢公開談論反滿的人,無論士子布衣,膽敢非議朝廷、反對君主者,立斬不赦。 嚴酷的手段立即嚇住了所有人,再也沒有人敢公開談論正發生在南方的事了,革命二字也仿佛成了什么禁語。 這天天氣陰沉,雍親王胤禎沉著臉坐在轎子里回了府,小兒子跑過來要抱,他本是極喜歡這個小兒子的,但今日心情煩亂,沒耐心哄孩子,使個眼色,太監就過來把小主子抱起來哄著下去了。 他問下人戴先生可在府中,下人回說戴先生一個人出去了。在書房里呆坐了一會兒,還沒等到戴鐸回來,他想起愛姬鈕祜祿氏新近有孕,挺著大肚子很辛苦,便決定先去后院看看她。 第43章 清穿女的混戰13 鈕祜祿氏正坐在廊下聽女先兒說笑話, 身下的搖椅上墊著厚厚的猞猁皮,她撫著肚子, 笑得心滿意足。 這個懶洋洋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在陽光下曬肚皮的老貓。雖然胤禛是狗派, 也覺得她這樣挺可愛。 停在門外遙遙的欣賞了會兒, 他才邁步進去,在一片請安聲中,抬手免了她的禮,笑著摸了摸她的肚皮,問道:“今兒可好?” 見是男主人回來了, 那女先兒便知不可能繼續了。她是深宅大院的常客, 對這些潛在規矩最清楚不過,當即起身一福,默不作聲地跟著丫頭下去了。 另外兩人果然沒有分一絲眼神給她, 鈕祜祿氏仰著頭,柔情脈脈地喚了聲“爺”, 撒嬌道:“您可回來了,今兒整整一天, 兒子可想您想得緊哪!” 胤禛果然大悅, 又俯身輕柔地摸了她的肚皮,笑道:“好小子, 又淘氣, 看把你額娘鬧的,出來叫你額娘收拾你。” 他一共有過四個女兒, 養住的卻只有一個,就是側妃李氏所出的次女伊爾哈,時間一長,他就不禁懷疑自己是沒有女兒緣,鈕祜祿氏口口聲聲把肚子里的孩子稱為兒子的行為正好取悅了他。 鈕祜祿氏甜笑著,輕輕拍他的手,嗔道:“爺說什么呢!你在外頭說話,兒子在里面能聽見的,豈不是叫他誤會我不疼她?”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孩子就是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