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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發下來之前,他會選擇返程。歐陽維這個人物將會從頭被抹去,所有的人都將不再記得他。這樣,所有的人都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傷心。滿分超過100日后,系統會自動啟動返程程序。歐陽維在這個世界里剩下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他只剩下不到99天。他不想被困在這個小院里。他只想和封禛一起度過剩下的每一天。他們要盡情地zuoai,說盡所有甜言蜜語,甚至可以不用睡覺,如連體兒一般纏在一起。他想用最短的時間,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以不悔他尋覓兩世,孤寂十年。方翊臣和歐陽嬛若有所思地離開了院子,結伴而行。歐陽嬛忽而低聲道:“我知道爹很疼愛維維,但是他的疼愛,未必是維維想要的。”方翊臣道:“姨父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維維和封禛……偏偏又是封禛。”“可是維維這么多年來很不容易呀。”歐陽嬛說,“他將爹的罪背負了十年。如今就算他喜歡一個男人,不也該由他去嗎?他一直為云降城,為歐陽家而活著的。如今,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次。”方翊臣微笑,“有你這樣的jiejie,也是他的幸運。”歐陽嬛看向方翊臣,道:“我打算爭取做我爹的接班人,維維打算跟著封禛遠走天涯。你呢?你對將來有什么打算?”方翊臣一時語塞。歐陽嬛說:“臣表哥,你是個極好的人,就被身世拖累,做事總是多方衡量,未免縮手縮腳。人有野心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我就大膽承認了自己的野心了。表哥,你看維維這樣,你不也應該直面自己的野心了么?”方翊臣緊咬牙關。歐陽嬛朝他嫣然一笑,轉身姍姍離去。方翊臣忽然大步追了過去,一把拉住她,沉聲道:“我的野心?我的野心,就是娶你,通過你接管云降城。我要擴展云降城,吞并那些茍延殘喘的世家,甚至將勢力延展到魔域。我們倆的孩子將來會是這片大陸上的無冕之王。嬛兒,這就是我的野心。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能說你不介意嗎?”歐陽嬛注視著他的雙眼,忽而笑了。“表哥,你這話,該早點說的……”——歐陽維在屋里枯坐了一日一夜,別說歐陽子丹和蕭楠,就連歐陽宏也沒有來找過他。他本來想求歐陽子丹或者蕭楠放自己走的,如今看來也有點不容易。封禛應該已經回到絕云城了,要開始煉化rou身了吧?一個從來沒有人用過的心法,封禛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途中極有可能出現各種不可預料的狀況,歐陽維越發想陪伴在他身邊。“我們的時日不多了呢……”歐陽維失魂落魄。剛睡過了,就分開。好比一根烤羊腿,才啃了第一口,就被端走了。這能不讓人抓心撓肺地牽掛么?短短兩日過去,歐陽維就覺得心靈和菊花都好空虛,在屋里坐立難安。到了第三日,歐陽維正在小憩中回味著那日早上的一炮,門突然被推開了。歐陽宏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爹……”歐陽維窘迫地站起來。“你想清楚了?”歐陽宏問。歐陽維苦笑,“兒子的心意沒有變。”歐陽宏面皮抽了抽,“罷了,由不得你。隨我來吧。你師叔們都已經將陣法布好了。”“什么陣法?”歐陽維不解。“取丹的陣法。”歐陽宏道,“今日就給你取丹!”☆、第63章練武堂。空曠的大堂里,已用白石和朱砂在木地板上畫好了繁雜細密的陣法。陣結之中放置著各種寶器和靈石,連天花板上都懸掛著用朱砂涂寫了咒符的綢帶。歐陽子丹正在同一個男修士說話。那男修士身材高挑矯健,面孔俊朗,穿著一身新衣,披著濡濕的頭發,一副落拓不羈的模樣。“大侄子來啦。”男修士朝歐陽維道,“怕嗎?”歐陽維聽到他的聲音,如遭雷轟,“蕭師叔!”“是我。”蕭楠撓著才洗過的腦袋,“為什么你們都這么驚訝?不就洗了個澡,就這么難認了?”歐陽維嘴角抽搐,“蕭師叔怎么突然想到……”蕭楠道:“這同我之前修煉的功法,要修煉之人不可凈體。不過我如今功法已成,就不用再依照那個規矩了。”歐陽維道:“真不知道發明這個功法的人是誰,口味這么重。”“閑話回頭再說。”歐陽宏道,“時辰就要到了,先取丹吧。”歐陽維仰面躺在中心陣眼之中,呼吸平緩,面容安靜。取丹并無多大危險,但是金丹的抽取會對寄主產生一定程度的難受。畢竟他懷帶這金丹足足十年,縱使金丹始終沒有被他煉化,可氣息卻已交融。驟然失去了這么一個馬力強勁的內丹,他一定會感覺到虛弱無力,很難適應。歐陽宏朝歐陽子丹和蕭楠點了點頭。三位修為元嬰修士呈三角形坐于陣法之中。歐陽子丹道:“維維,歸心定神。我們要開始了。中途若覺得有什么不適,記著,且不可運功抵抗。明白了嗎?”“晚輩明白了!”歐陽維慎重點頭,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三位修士彼此對視一眼,繼而同時運功,發動了陣法。陣符嗡地一聲輕響,繼而發亮,騰升起來,將歐陽維包裹住。歐陽維感覺到無數股力量如發絲一般,通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xue竅鉆了進來,沿著筋脈行走。這感覺有些怪,倒算不上不舒服。片刻后,這股真氣逐漸通過筋脈匯合,從身體各處朝著丹田涌去。金丹感受到了這股真氣,開始不安地躁動了起來。歐陽維謹記著歐陽子丹的叮囑,強行壓下想要運功的沖動,任由真氣涌入丹田,交織成了一個繭,將金丹包裹住。這個繭子一點點地開始朝上走。十年來,一直安穩呆在丹田里的金丹第一次移動,它就像一棵樹,已經將自己的根深扎在了歐陽維的身體里,同他的血rou融合在了一起。如今要將它挪走,不但要斬斷它的根系,同時也要帶出大塊的泥土。歐陽維頓時被這種劇烈的撕扯的疼痛弄得險些叫出聲來。不待他有所動作,蕭楠連發數道法術,將他四肢固定住了,以免他掙扎時弄傷了自己。歐陽維疼得渾身顫抖,面色如紙。歐陽宏看著心如刀絞,暗中放緩了速度。歐陽子丹通過靈識對他道:“師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