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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揮手,箭矢嘩啦啦地落了一地。墻壁剝落,繼而露出了一張圓盤。圓盤分成幾圈,密密麻麻地篆刻著天干地支子丑寅卯,和一些復雜的咒符。“過來吧。”封禛確認沒有危險了,這才將歐陽維叫到身邊,“看得懂這個盤么?”歐陽維仔細看了片刻,“書上見過,是歲星盤的一個變種。不知道密碼,轉(zhuǎn)到死都打不開。”封禛得意笑道:“我倒有法子打開它。”這么復雜的歲星盤,他居然只看了一眼就能打開?這一刻,封禛在歐陽維心目中的形象頓時變得高大無比,背后金光閃閃,浮現(xiàn)出了“學霸”兩個黑體3d大字。封禛就在歐陽維充滿憧憬和期待的目光中,拔出狼牙刀,一刀把歲星盤連著整面墻壁都劈成了兩半!墻壁轟然垮落,露出了里面的密室。“……”歐陽維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凝脈修士的密室,哪里需要本座費心費力地解勞什子歲星盤?”封禛收刀歸鞘,譏諷地瞥了歐陽維一眼,大步邁進了密室里。這密室比起外面來,就顯得整潔有序多了。房間里三面墻邊都擺著柜子,放滿了各色寶物。丹藥、密卷、法器,靈石,琳瑯滿目,讓人看花了眼。封禛找到一個不起眼的檀木匣子,打了開來。歐陽維湊過去,就見匣子里的綢布底子上,放著一塊灰撲撲的巴掌大的甲骨。這龍龜骨呈梭形,看著和博物館里擺著的甲骨差不多,也沒有什么光暈特效。“居然這么小?不是有九千年么?”歐陽維問。“上了千年的靈獸就可任意化形了。”封禛說,“這看似一小塊,你猜它實體有多大?”歐陽維搖頭。封禛戲謔一笑,將盒子拋給歐陽維。歐陽維反射地伸手接住,隨即被盒子的重力拽得差點跌了個狗啃食。他立刻運功,借助了法術(shù),這才將盒子抓住。封禛被他狼狽的樣子逗得哈哈笑,道:“上古有龍龜,其首如龍,其身如龜,其抓如豹,其尾如蛇。聲如鐘,氣如風,形如隆丘。竹先生還夸過你學識豐富,還做過一個什么異獸卡,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歐陽維愣愣地看著他的笑臉,半晌才不好意思道:“那是一邊翻書一邊做的。況且那都是小時候玩的了,早就忘了……”封禛將匣子接了過來,收進了儲物囊中。他抬頭四望,說:“你看看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自己撿了去吧。”歐陽維仔細看著那些寶物。有能短期內(nèi)提升功力,又沒有副作用的丹藥。還有神兵利器,龍骨寶塔,玉鼎金鐘……東西都是好東西,可他修為不高,許多寶器都沒法驅(qū)使。不過既然封禛要擺大方,歐陽維自然不客氣,將許多煉器用的寶器和原材料都收入囊中。“你對煉器興趣不小。”封禛挑眉。歐陽維說:“打斗不我的強項,煉丹有炸爐的風險,我一早就決定將煉器作為自己的研究方向了。況且,修真界里的煉器師是熱門緊缺行業(yè),走到哪里都受歡迎。你敢摸著心口說你沒有對我的大炮感興趣?”封禛斜睨了他一眼,倒是沒否認。“這個!”他忽然取了一樣東西,丟給歐陽維,“這個你最用得上。”這是一件極其輕薄的鎖子甲,全由細如發(fā)絲的非金非銀的東西織造而成,拿在手上只比平常衣服略重幾分,散發(fā)著微涼之意。“出自制甲天師任重樓之手的鳳羽衣,是用上萬根鳳羽中最堅韌的羽管筋絲編織成的,可抵擋大部分的兵器,可謂價值連城。”封禛說著,譏笑起來,“你該慶幸鴉鬼方才沒有穿著這衣服,不然你那一炮也傷不了他分毫。”頂級防彈衣呀,這確實相當適合歐陽維這種菜鳥。他道了謝,立刻把鳳羽衣穿在了外袍下面。兩人出了密室,尋到了還在大廳里熱火朝天地搜刮戰(zhàn)利品的白朱二人。歐陽維仗著自己殺紅名有功,毫不客氣地也搜集了一堆靈石。鴉鬼的囤貨實在太多,縱使白朱二人用了法術(shù),也一直忙碌到日頭西斜,才把整個洞府清空。夕陽懸掛在峰林之中,將一座座山峰勾勒得愈發(fā)鋒利。狂野的山風從山谷上空刮過,覓食歸來的食髓鳥吸取了教訓,只敢高高地盤旋遠觀,卻不敢接近營地。營地上,封禛生起了一堆龍炎火。火光不同尋常的熱度瞬間就驅(qū)散了山谷里沉積的魔瘴之氣。白寒琴和朱丹并沒有什么特別感覺,歐陽維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覺得暖和許多了。夕陽徹底西沉,月亮不見影,繁星布滿天空。歐陽維靠著車坐著,點亮了一盞自己發(fā)明的懸浮照明燈,正埋頭聚精會神地研究著從鴉鬼的老巢里搜出來的一本煉造寶刀的冊子。燈光、火光,還有星光的照射下,穿著麻白色便服的少年仿佛渾身散發(fā)著柔芒。他清秀的臉龐格外專注,墨黑濃長的睫毛襯得皮膚更加潔白細膩。封禛注意到歐陽維認真的時候,嘴巴會習慣性抿著。他的嘴角也不禁微微彎了一下。白寒琴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笑意,目光一黯,嘀咕道:“今日倒是給他撿了個大便宜。主上本來可以補一招的。”封禛臉上的笑意褪去,道:“我還未說你呢。你之前怎么讓他來趕車?”白寒琴訕訕,辯解道:“我哪里知道他有車?他吃咱們的,住咱們的,又還虧欠了您。他自己都說做牛做馬來贖罪的,趕一回車又怎么使不得?”封禛面色肅然,沉聲道:“我將他帶來絕云城的時候就吩咐過你,他是客。再不受歡迎的客人,也依舊是客,不能當作奴仆使喚!況且,他欠得是我。怎么拿捏他,我自有分寸。你來做,就太過了!”白寒琴臉色陣紅陣白,不服氣道:“他們父子這般折辱了您,您還對他這么客氣。我卻看不慣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封禛目光凝重地地注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寒琴,他從未推卸過責任。我對他再不客氣,他從未有過絲毫抱怨。我憎惡他父親,卻是敬重他的。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折辱他。你明白了嗎?”白寒琴強忍著淚,緩緩點了點頭,哽咽道:“主上,我從未見過您這樣。我是擔心他會傷害您。有其父必有其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您的好心。您確實該把金丹取回來,打發(fā)他走。留他在身邊,也會引得正道那邊頻繁sao擾,這也對絕云城不利。我想再試試。我能幫您養(yǎng)丹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