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記憶，不能賣”。

華羨無法，只好答應。

這回加班，慕涼風帶了一車的糖果。新版的員工手冊已經完成，華羨和慕涼風在攝影館新拍了一組時尚大片，張張恩愛又驚艷，慕涼風左挑右選，選不好，每張都想放，最后還是華羨拍板，挑了兩張他認為最好看的。

第一頁的“總裁已婚，對象華羨，單身勿擾”沒刪，只是最后在華羨的介紹上，由“總裁夫人”變為“總裁家屬”。

原因是華羨不好意思，覺得夫人實在太過直接，并且透露著一絲絲娘氣。

舊版手冊被扔進垃圾箱，新版的由各個科室的組長來領取，一人一本，同時來拿總裁親自搭配的喜糖。

里面是八顆不同味道的巧克力。

慕涼風又去會議室開會了，白駿鶴暫時充當了分派人的角色，喜滋滋地跟站在一邊的華羨告密：“上回辭退武文斌之后，我在辦公室聽見慕總給業界內大大小小叫得上名的公司打電話。”

“嗯？打電話干嘛？”

“讓他們留心一下，別招武文斌，”白駿鶴道，“慕總真狠，在H市把他直接封殺了，上回您不是在醫院看到了他的父親？據說是得了癌癥，在這里治療。”

“哦，”華羨順著白駿鶴的話說了一句，“真可憐。”

“是可憐，不過誰叫他可恨。”白駿鶴是堅定不移的華羨黨，“他以前不是很風光嗎？他從來沒覺得您可憐過。”

“是啊，”華羨點頭，“不過我覺得他真的可悲。”

華羨還記得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也記得過往無數片段里武文斌得逞后的快活嘴臉，更記得離開前他面上的嫉妒和不甘心。

不過這些東西終于可以被時間淹沒在洪流中了。

慕涼風開會回來，看到華羨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兩只腳上的襪子都飛到了桌腳邊，他伸手握住：“冰冰涼涼的，給你充個熱水袋？”

他說這話時無比親昵和自然，仿佛這些就是這個總裁他應該做的。

華羨看他三秒，把腳抽回來，對他招招手：“哥，你過來。”

慕涼風蹲到他的手臂邊：“怎么了？”

“你說我運氣是不是真的開過光？”華羨把手搭在對方脖子上，“我該不會是如來佛祖轉世吧？”

慕涼風一如既往不靠譜：“如來佛祖轉世也找不到我這么好的老攻。”

華羨拍他一掌：“我說真的，我怎么就踩了狗屎運交到你這種男朋友呢？”

“這都是命，”慕涼風一笑，“月老肯定都安排好了。”

凡事皆有因果輪回，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彼此并相守一生，大概真的是命中注定。

【正文完】

【番外】

距離綠野仙蹤聚餐一個月后，華羨收到了美貌靚仔組的的禮物：一張嶄新的黑膠光盤。劉亮作為代表，把光盤交到華羨手上，神神秘秘地要他晚上回去再看。

華羨掂掂光盤，問：“什么內容？”

“哎，好東西好東西。”劉亮瞇了兩下眼睛，像電影里猥瑣的中年反派大叔，十分油膩。

華羨不太想要，根據劉亮的表情，用腳趾都能想到里面是什么，不過他轉眼一想，這兩個禮拜都沒跟慕涼風那啥，看看這種也能增加些情趣。

X文學公司最近正在和視頻公司洽談動漫化作品，慕涼風已經連續加了一個禮拜的班，到家時華羨都睡著了。

慕涼風怕吵醒他，都是睡的隔壁客房。

今天慕總總算在九點前做完了工作，回到家，華羨正坐在沙發上等他，面前開著幾袋零食。慕涼風深感欣慰：“你終于會主動吃零食了，還是膨化食品。”

華羨用腳抹過桌面，把零食袋掃下去，指指身后的背包：“里面有張光盤，你去拿出來，我們看看。”

“什么光盤？”

“好東西好東西。”華羨模仿劉亮的語氣道。

光盤插.入電腦，開始播放，慕涼風看著看著，五分鐘后忍不住笑出聲：“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他指指屏幕。

華羨有些錯愕，劉亮那神情，分明就是限制級片，怎么變成了祝福短片？

美貌靚仔組用近一個月的時間，拍下華羨在辦公室做設計、喝水、吃飯的小視頻，外帶趴在桌上午休的幾張照片，做成了一段兩分半的視頻，之后加上上回在綠野仙蹤，慕涼風喂華羨吃韭菜的照片，和一些抓拍的合影。

合影模糊不清，華羨看了背影都認不出是自己…

三分鐘后，美貌靚仔組挨個表達了對華羨和慕涼風的祝福，祝福詞相當下流。

美貌靚仔組拍這個，是想讓華羨好好感動一場，可是華羨看完不但沒有感動，甚至覺得還不如那啥片子。

他嘆了口氣站起來：“睡覺去？你明天幾點上班？”

“明天不上班，”慕涼風握住對方的腰，拉著華羨在他腿上坐下來，和自己面對面，“所以我們今天能浪一些。”

華羨之前被慕涼風帶的夜夜笙歌，斷了這兩個禮拜，還真有些想念，偶爾還覺得空虛。現在聽到慕涼風的話，他矜持著沒土撥鼠出聲，裝作勉勉強強地用手環住對方的肩：“好吧。”

很快他就想收回這句輕率的好吧，因為慕涼風按他到了輪椅上！

輪椅被擱在雜物室，一個月沒用，按道理應該積了不少灰，可是現下這副輪椅卻被放在書房里，一塵不染。

華羨坐在慕涼風腿上，背靠上他，上上下下起伏時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問慕涼風怎么回事。

慕涼風慢下動作：“我今天下午叫阿姨洗了一下。”

原來慕總早有預謀，華羨在心里流淚。

慕涼風很喜歡換稀奇古怪的姿勢，半途，他要華羨轉過身，而后把腿擱到他的肩膀上，他則把住華羨的肩，不讓他掉下去。

華羨：“………你…別給我變大了…你是吃了生長激素嗎？”

這個姿勢撞得腰酸，沒有安全感，但慕涼風喜歡，因為面對面能看見華羨的享受又克制的表情。

華羨腦袋發暈，迷糊中又被慕涼風抱起來轉了個身，自己跪在椅子上，兩手扶住輪椅的背。

整個過程漫長又奇爽無比，輪椅發揮了它真正的作用。到了后半夜，慕涼風結束最后一次，抱著華羨到床上，摸著他的背道：“輪椅買的挺值。”

華羨累得說不出話，在床上大喘氣，他的眼睛紅了一片，像兔子的紅寶石。

“明天我在家陪你。”慕涼風道，“你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華羨連頭都懶得點，閉了眼睛就睡。

他第二天果然一天沒起床，慣例的腰肌勞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