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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這么情緒化的時候,范珺愣了一下,準備好的話一下被堵在了喉嚨口。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了,晏禾有點疲倦地扭頭沖她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最近太累了,不好意思……”團員認定工作,迎新晚會的資金、節目、后期,還有大大小小的會議,和必須要重視的學業……確實會很累。范珺搖搖頭,示意沒關系。兩人沉默尷尬地走了一路,快送她到宿舍樓下時,像是要挽回氣氛一般,范珺故作輕松的開口:“對了,上次簽售會時,你好像和Ralph很熟?”“如果有機會的話,能一起出來吃頓飯嗎?”范珺的表情像在害羞,自那天以后,她天天畫起了精致的濃妝,像是在等待誰的欣悅,“我喜歡他很久了,希望能和他做朋友。”晏禾腳步一頓,也不知是范珺臉上厚厚的脂粉堆讓他感到厭煩,還是因為向著他對另一個男人表白而感到莫名其妙。奇怪的煩躁情緒讓他有點窩火,看著面前共事同學的臉,也覺得變扭起來。他斟酌著字句:“我們不熟。”顯然不相信他的話,范珺疑惑的眼神打量著他,那天她分明看出了什么。她探索而狐疑的眼神,莫名讓晏禾備受煎熬,仿佛是一個上了刑車被人看透的犯人。渾身都不舒服。手機又適時地震動起來。晏禾的心臟猛地一跳,竟生出一絲迫不及待的急切,心底暗自的期待偷偷地作祟。抓準時機,他匆匆道了別,留下還僵在原地尷尬的范珺,快速走到較寂靜的后樹林,按下了接聽鍵。幾乎是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就后悔了。短暫的沖動過后,他反應過來,知道這樣做是不理智的。晏禾慌張地搜腸刮肚找著各種借口,最后板著面孔,先發制人地沉聲冷冷道:“我在開會。”“……不好意……”男人略帶歉意和小心翼翼的“思”還沒說出口。話音突然戛然而止。尷尬地斷在了空氣中。因為人煙稀少,所以后樹林較為寂靜,因為后樹林較為寂靜,所以一點點動靜都聽得格外真切。于是那聲聲細小的呻`吟和滿足的嘆息,順順利利、毫無阻礙地傳達到了手機的另一端,讓即使相隔甚遠的對方也能真實體會到現場的火熱,和靈動旋律、空間環繞的良好音效。兩人安靜了一會兒。“……你在開什么會?”顧澤的聲音幽幽地飄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晏禾,慌亂地捂住手機,狼狽地逃竄去了宿舍樓的后門口,瞬間產生了一種看黃`片被抓住的強烈羞恥感。幾秒鐘建造出的豆腐渣形象瞬間崩盤。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支支吾吾地連話也說不利索:“不不、不是我,哎,我沒有,不是,我是說,我沒看,呸,不對,那個……”越急,越解釋,越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顧澤沉吟了一下:“……打擾到你們…………學習了?”對方很艱難地挑出一個詞,來概括某項鉆研雙人低成本小視頻的行為。而且對象是,“你們”。“們”,“們”,“們”。晏禾絕望地想立刻跑去馬路上躺平,任汽車把他碾壓過去,反復碾壓,快速碾壓,變成一個扁扁平平的紙片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即便現實和他想的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的偏差,在大多數人眼中,他一直都是一個樂善好施活潑開朗積極向上的陽光大男孩、快樂帥主席,做事一絲不茍、兢兢業業,是個非常靠譜且正直的人。但每次遇到顧澤,怎么就變味了呢。重逢時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仿佛他一輩子都不能在那個人面前抬頭挺胸地,做一個讓他刮目相看的成熟的人。意外的事故總是接踵而至,簡直就是災難。晏禾郁悶地一時間忘記了他對他的種種抵觸,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沮喪道:“對。你什么事?”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那么爽快,那一頭有那么片刻接不上話來。好一會兒,顧澤低低的嗓音夾雜著一點無奈:“少看點,傷身。”晏禾簡直要被氣到吐血。一直按壓下去的臟話終于忍不住飚了出來,他惡狠狠地:“媽的,你打來到底什么事?”“……就想找你好好聊一聊。”手機那頭的聲音驀然放緩,又輕又慢地,如溫柔的水波。那聲音幽而遠,晏禾一下就回想起昨天宿舍樓前那抹漆黑而孤寂的身影。心里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張了張口,小小的夜風不知怎么吹得他眼睛生疼。他順著墻角蹲了下去,眼前又浮現出好幾年前那癡傻地等待著一個人的樣子,他咬了咬牙,緩緩道:“沒什么好聊的。”兩人靜默了幾秒。“那天你本想對我說什么?”顧澤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握緊,聲音發啞,“你喊我去酒店的那個晚上。”晏禾眨了眨干澀的眼睛,兀自搖搖頭,心臟疼的發緊,但卻一點情緒也發不出來。他曾經一遍又一遍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回想到麻木,即使面對那人,傷口還會微微滲著血,卻再不會疼到那么難以忍受。他垂了垂眼睛,低低道:“不記得了。”“你還在怪我。”手機另一端的人胸有成竹地篤定,即使是那么溫和溫柔的聲音,也讓晏禾感到那么有壓迫感。他恨現在還會心動的自己,更恨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永遠是一幅溫和包容冷靜模樣的顧澤,他自信的語氣和篤定的口吻讓他一陣無法抑制的難受。因為顧澤根本沒說錯。他的謊言被狠狠地戳破,像是在他心上又戳開了一個大窟窿。他最看不慣顧澤這副云淡風輕的從容模樣。晏禾咬牙切齒,臟話一個接著一個:“你他媽少放屁。”有那么一瞬間,晏禾幾乎要以為顧澤會氣急敗壞地掛電話,然后再也不會和他來往。可是沒有,通話仍在繼續。“……我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無視他夾雜著臟字的諷刺,那頭的男人苦笑了一下。晏禾沉默著。“沒關系。”那人溫和地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長到你足夠想起來。”晏禾大怒,忍不住吼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顧澤卻不載分辯,他笑了笑,聲音溫柔:“早點休息,晚安。”不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留下晏禾氣的渾身亂顫。這個人,就是這個人。離開是他,回來也是他。說不要就不要,做的比誰都狠比誰都絕。三年前,他從醫院醒來看見晏陽東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