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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關(guān)上。老荀的窗戶外面,是一片小樹林,樹林的背后,是那個大大的cao場。“塵兒,你知道我為什么經(jīng)常過去cao場跑步嗎?”“還不是為了鍛煉身體。”我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傻瓜,因為我看到了你!”老荀摸了摸我的頭,疼愛的看著我。“你上我第一堂課的時候頂撞了我,但是我沒有生氣,你記得不?”老荀笑道。“我讓你說對不起,你脾氣還挺大。”老荀又挖我的糗事。“我晚上有時候留校,吃完晚飯,經(jīng)常坐在這個窗戶邊上往外望。那些運動的少年,那些蹦蹦跳跳的足球,籃球,總是很讓我懷念,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你,那個經(jīng)常在傍晚時分過來吹風(fēng)的少年,你走在籃球架下面,背影像海岸線一般寂寞。”老荀咳嗽了一下,我沒有插嘴,靜靜的聽著他說。“我總是看到你的身影,卻看不清你的臉,直到那天,”老荀朝我笑道。“你從后門慢慢的走進教室,沿著中間的階梯,那走路的姿勢,我就認定是你了。”我朝老荀笑著,心中充滿感激。“其實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一個傍晚吹風(fēng)的小孩的,但是我會注意到,因為你和年輕時候的我,太像了,簡直太像了。塵兒,你記得那天我?guī)闳サ哪瞧靥羻幔俊?/br>我努力的回憶著過去,我頓了頓,想起了那天,我通宵游戲之后腳抽筋,老荀生氣的帶著我去到了那片荷塘邊上。“你去拿把傘,我們出去!”“去哪里啊,爸!”“去了你就知道了!”老荀不再多話,他拿起門背后大大的褐色的油紙傘,遞給了我,然后準(zhǔn)備去隔壁再借一把。“老荀,你忘了一件事!”“什么事啊?”“你忘記了,我從來不打傘的啊?”“哈哈!”老荀朝我笑著:“你這孩子,想跟我打一把傘就直說!”“我才不喜歡跟你一起打傘呢,你這把傘這么舊!”我口是心非。找不到喜歡的傘,我情愿淋雨。找到了我喜歡的傘,我情愿天天下雨。我們走到樓下,老荀撐著傘,是那般好看,動作溫婉而又鎮(zhèn)定。我望著雨幕,心神有些出竅。以后要是下雨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傘。你不喜歡撐傘的話,我?guī)湍銚危?/br>☆、第四十五章我們走到樓下,老荀撐著傘柄,傘上的暗紋如同潑墨一般龍飛鳳舞。傘面有些透明而陳舊的鏤空感,像是用細細的刻刀仔細打磨鐫刻的,其實,那是時間的痕跡。老荀伸出右手,閑散的握著扇柄,動作溫婉而又鎮(zhèn)定。他站得很正,胸膛起伏著,那個姿勢,那個背影,是那般好看。這是一把磨損了很多年的油紙傘,似乎在它身上,連年歲都顯得格外模糊,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外表不知暗含了多少悲歡離合的見證。它比不得現(xiàn)在城里時興花花綠綠的輕巧折傘,也比不得邊緣印滿繁復(fù)蕾絲的復(fù)古西洋傘,但是它就是它,一把質(zhì)樸到骨子里的油紙傘,一把顏色沉穩(wěn)如中國千年國民純樸秉性的油紙傘。“你是不是心里在想,現(xiàn)在哪里能買到這種傘嗎?”老荀見我盯著油紙傘發(fā)呆,朝我笑著問道。我伸出左手,貼著老荀的右手,一起握著扇柄。在肌膚相親的瞬間,有一股電流,短路了彼此。“其實這把傘,我用了好多好多年!”老荀轉(zhuǎn)過了頭,不敢看我,許是,他也感覺到了那股電流。他慢慢的往前走,我挽著他的胳膊,不怎么講話。那是一條漫長的街,漫長得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我們腳踩著枯黃的梧桐樹葉,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光禿禿的樹干上面,有蜿蜒的雨水順著枝干緩緩的流淌。“我年輕的時候就是讀的這個學(xué)校,后面留校教書的,無塵!”“是嗎?”我有些驚訝。老荀點點頭。“無塵,你冷嗎?”我搖了搖頭,期盼的看著他,希望他繼續(xù)講下去。“我出身貧寒,那會能考上這所大學(xué)實屬不易,所以我除了拼命讀書力求出人頭地之外,別無他求。我一直緊繃著自己,積極上進,不敢有絲毫懈怠。”老荀的喉結(jié)動了動,看了看我。“其實我也有迷茫的時刻,有著年輕人特有的叛逆和懷疑。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生是否充滿價值,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擇路是否正確,每當(dāng)我懷疑自己懷疑世界的時候,我就喜歡來這邊!”老荀指了指遠處,我看到了一片池塘,是的,就是那片老荀曾帶我去過的池塘。細雨紛紛,半池殘荷。微風(fēng)拂過單薄的襟袖,漣漪如織,細雨打萍,殘荷搖曳,雨待人聽。“我喜歡聽雨,從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聽。每當(dāng)我有事想不通的時候,我就來到這里,傾聽著殘荷里的雨聲,平復(fù)著心境。我的家鄉(xiāng)那邊池塘很多,荷葉更多,每當(dāng)站到了這個亭子里,被滿目的荷葉包圍,我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老荀的聲音里有懷念,有悲傷,更有幸福。我松開了挽著老荀的左手,放到了老荀的背后,我跟老荀并排走著,這個池塘很大,算是一個小湖了。我們沿著湖北的鵝卵小徑,慢慢走到了湖中的亭子里。我的手停留在老荀的背后,一動不敢動。也許這樣,我就算是抱著你了。“老荀!”我輕輕喊著他的名字。老荀朝我笑了笑,收了傘,掛在亭子邊的欄桿上。“我和你,都有著充滿困惑的少年時代,雖然隔了二十多年,但是當(dāng)我一次一次在傍晚的時候坐在窗臺,看著窗外,我看到那個在cao場上日復(fù)一日吹著夜風(fēng)的男孩,身影是那般的寂寥,多么像當(dāng)年傍晚來湖邊聽雨的我。”“爸!”我鼻子有些酸。“你和我,都有著敏感的神經(jīng),都喜歡把傷口緊緊掩藏,然后在無人的時候拿出來自己舔砥,我們,都是迷茫,而又過分善良的孩子!我們都沒有錯,我們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老荀的話回蕩在這個小亭里,也回蕩在我的耳邊。我低下頭,揉了揉鼻子。原來,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原來,你和我,步伐是一致的,我們注定要走到一起,老荀,我的老荀。☆、第四十六章油紙傘掛在欄桿上,傘尖慢慢的往下滴水。斜風(fēng)細雨不須歸。湖面上漣漪蕩漾,雨滴掉到湖面上,開出一朵朵水花,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