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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辦公室跑了過去,我緊隨其后,心里擔憂的是降瑞,萬一他要是曉得了,會有多難受。自從認識賀飛,降瑞可是一直把他當做了最好的朋友,有些話連曾毅鋒都不會告訴的,他會和賀飛分享,寫給我的二十一封信里,幾乎每一封都能看到有關賀飛的字眼。一進門,就看見賀飛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上身赤裸,白皙的皮膚上,布滿淤青,全是掐痕,觸目驚心,換做是降瑞,我估計我也會瘋掉,不敢想象,要是趙強看見了,會是怎樣一個場面。侯水仙,該死!到底要長怎樣一副黑心腸,才能下得了如此喪心病狂的手!淤青,血印,密密麻麻出現在本就弱不禁風似女子的賀飛身上,任誰見了都會黯然心痛。賀飛眼神呆滯,驚恐的看著四周,誰都不敢上前去,只要稍微一靠近,他就大聲的喊“滾開”,腳上只穿著一只鞋,另外一只被蹬得老遠。“rourou,rourou。”我隔他最近,聽清楚了他嘴里喊的是“rourou”,納悶的看向曾毅鋒,他餓了?曾毅鋒悲痛欲絕的閉眼,眼角淚珠滑落,“rourou是賀飛給強子取的名字,因為他是賣豬rou的,除了他,誰都不能叫。”專屬,如同二叔嘴里的老六,我嘴里的瑞寶兒,無可取代。rourou,聽到這個稱呼,我真想笑,我好想笑,要是能笑得出來該多好,心就不會這么的難受。我想笑,眼淚卻止不住的流。rourou,你聽到了嗎,我寧肯你一輩子都不要聽見!“啊!走開,壞人!”侯水仙的腳剛一踏進門,賀飛就雙手抱頭,瘋狂的撞墻,我趕緊沖上去抱住他,死死的抱住,朝著侯水仙喊,“出去,不要進來。”侯水仙的臉被眼前的畫面,嚇得面無血色,慘白得跟墻壁有得一拼,若是她的心也能這樣,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曾毅鋒沒有讓她離開的打算,抓住她的手,指著賀飛,“不準走,你給老子看清楚了!他這輩子都被你毀了,毀了!”“老四,你讓她走!”趁我說話的空擋,賀飛一把掙脫開,我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墻上,一聲悶哼,好痛!“rourou是我的,把rourou還給我。”“你把他藏哪兒了,把rourou還給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把rourou還給我。”賀飛抓住想要逃離的侯水仙,使勁的搖晃,曾毅鋒悄悄繞到他背后,扯掉皮帶,見機將賀飛捆住,“小藍,你把這個人帶去做筆錄,這里我來處理。”幸好,縣醫院離派出所不遠,不到半小時,救護車就來了,我和曾毅鋒七手八腳的把賀飛弄上車,跟著去了醫院。“老哥,這件事暫時絕對不能降瑞曉得,包括花凱。”車上,我已經六神無主,曾毅鋒比我清醒得多,鎮定的叮囑我,“能瞞一時是一時,千萬不要露出馬腳,我找個機會把強子帶出來。”“賀飛父母呢,要不要通知他們,你把地址給我,我來跑這一趟,派出所里好多事要你來處理。”“他沒有父母。”曾毅鋒冷冰冰的回答我。沒有父母?我日你個仙人,侯水仙,你他媽的就不怕下地獄?對她的恨,簡直無以復加!“其他家人呢,親戚總有一個吧?”我不死心,發生這樣的事情,能多一份關心,就多一個早日康復的希望,“這件事情,必須得讓他親人曉得,我們沒有資格全權處理!”我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家人曉得了來龍去脈,找侯水仙算賬都是其次,萬一又是孫家那樣的德行,賀飛該怎么辦?已經是傷痕累累,滿目蒼夷,經不起任何的打擊。“賀飛很小,父母就離異了,沒多久雙雙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他沒有家人,我們就是他的家人。”說話的時候,曾毅鋒透過玻璃窗,眼睛一直盯著賀飛,“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小姨子,走的是張繼的人,留下的是一段情。”“那就好,既然在,你給我地址,我去說!”我下定決心,要讓賀飛父母知道這件事,不是因為他們有權知道,而是要讓他們親眼看看,被他們放棄的人,現在落得啥子下場,婚姻不是兒戲,輸不起!誰的福,誰享,誰的孽,誰受!“別說了,一個在新疆,一個在杭州,你怎么去通知?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曾毅鋒打斷我的思路,“他的家人,一直都在,我們就是!”是的,現在,我們就是賀飛唯一能夠依賴的家人。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賀飛,不要再選擇當男人,你一定會幸福的,因為這輩子,已經把下輩子的苦吃完了。老天爺也真他媽會折磨人,趙強前腳剛出院,賀飛跟著就進去,苦命鴛鴦,何時才能有個盼頭?醫院不大,下車就遇到熟人,在縣醫院當醫生的李俊,瞠目結舌的看著賀飛從車上被抬了下來,“怎么回事?怎么是賀飛?老四,你他媽是豬啊?”李俊揪住曾毅鋒的衣領不放,“那天我怎么跟你說的,那幾個狗日的針對的是你,強子完了肯定是賀飛,你他媽的當耳邊風了是不是?老子等下慢慢跟你算賬!”說完,跟著上了樓。鑒定結果一時半會兒出來不了,不過因為李俊的關系,醫生綜合各項檢查結果,基本上下了個定論:賀飛,精神失常。盡管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猜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但從醫生的嘴里說出來,還是會唏噓不已。不只是可惜一個好好的人,能夠有作為的人,就這么廢了,還憐惜一段真摯感情,被弄得支離破碎,憑白增添了許多傷悲。“醫生,你這精神失常的意思,就是神經病了?”我扯了扯醫生的白袍子,二叔隔壁就有一個這樣的人,小時候偷東西被打成了神經病,一直到死都沒好過來,“還有沒有康復的可能?”醫生仔細的打量了我幾眼,以為我是賀飛的父親,“康復不是不可能,不過這需要有耐心和毅力,尤其你們做家長的,不能放棄他。”“醫生,他不……”我趕緊打斷曾毅鋒,連他自己在車上都說了,賀飛的家人現在只有我們,那我當一回家長,又有啥子大不了的。我可憐的娃,遭罪了喲!“病人目前只是精神出現暫時的失常,更不是所謂的神經病。由于精神上受到強烈的刺激和身體上的傷害,雙重打擊之下,使得他會出現患得患失,語言混亂諸如此類的狀態。”“藥物治療,只能是輔助,最好的辦法是換一個環境,在相對輕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