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是人？”

☆、第十一章我還是不是人？

我還是不是人？

我也不曉得自己到底還配不配當一個人，其實這個問題一直都困擾著我，每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會像個詛咒一樣在腦海浮現，降瑞的娘，玉梅，還有他的阿公阿婆，一大堆人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傅海忠，我看錯你了，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海忠，我愛了你一輩子，到最后得到的就是一個虛假的婚姻，可憐的安慰？”

“我們兩口子做鬼都不放過你，你這個兇手，讓老四斷子絕孫的兇手！”……

“馮哥，你干啥子！”曾毅鋒一把抱住想要撲上來的馮科，拼命的往后拽，“你忘了你怎么跟降瑞保證的了？你要是敢傷了他，降瑞會恨你一輩子的！”

呲牙咧嘴的馮科一聽到降瑞的名字，這才停止了瘋狂的掙扎，但是眼神里的恨意滔天，如果沒有曾毅鋒，我想，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活活的打死我！

“狗日的，你他媽真下得了手，虧我以前還把你當兄弟，對你感恩戴德，你他媽就這樣照顧降瑞的？硬是照顧得好哇，照顧到你床上去了！”馮科不再沖上來打我，而是坐在沙發上大罵，“老子不稀得打你，怕臟了手！就你這樣的貨色，臟，骯臟，比茅廁里的蛆都臟！惡心，老子嫌你惡心！”

罵著罵著，馮科捂住頭失聲痛哭起來，“早曉得會是這樣，當年他媽的就該答應干爹，不給你狗日的機會！”

“秋眉被你狗日的東西玷污了，現在降瑞也遭了毒手，到底孫老四上輩子造了啥子孽，欠了你多少，要這樣來償還？”

馮科整個人開啟了潑婦模式，瞬間孫防美上身的感覺，大張旗鼓的對我進行口誅筆伐。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還他媽罵上癮了，是不是？”在馮科反反復復罵了快半個小時后，曾毅鋒忍無可忍，火山爆發，“廚房里有刀，你要真替你拿狗屁孫老四不值，像個男人一樣拿出來，把他給砍了，老子看著你砍，絕對不攔著你！”

我也豁出去了，直勾勾的看著馮科，“我也絕對不躲，老四你個當證人，是死是活，我都不怨，我活該！”

“累了？”看著氣喘吁吁，目瞪口呆的馮科，我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短路了，“要是累了的話，我幫你罵，好不好？”

“啪”一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臉上，“傅海忠，你他媽個禽獸，秋眉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不知足，不感恩，還他媽糟蹋降瑞，你就不該當人！”

“啪”，又是一耳光！

“都滾到浙江去打工了，還跑回來個鳥！降瑞有的是人照顧，要你cao個毛的心，波波呢，波波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你只看到了降瑞的孤獨，有想到過波波的難受么？”

“啪”耳光繼續，扇上癮了！

“你他媽算老幾？一個泥腿子，死在路邊都不會有人施舍一個憐憫的眼神給你！降瑞是誰，天之驕子文曲星轉世，一癩蛤蟆想吃毛的天鵝rou啊！”

“俗話說，好狗不擋道，你還不是一條好狗呢，癩皮狗，醒醒吧！你擋著了降瑞的路，曉得么？”

臉，麻木了，心也涼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我，罪該萬死，罪不可恕，活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我！

“夠了！”我的瘋狂激怒了曾毅鋒，抓住馮科的衣領不依不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是不是？你看啊，睜大眼睛看，看仔細了，他是不是你所想象的罪大惡極！馮科，你們起碼能找到個人來怪罪，有個出氣的地方，他呢，除了把自己當出氣筒，還能夠找誰？”

“你有沒有想到過他的難處？他身上背負的比你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你無非就是覺得對不住降瑞他爹，對不起你們之間的兄弟情，有沒有想過他？你使勁想想，他的肩膀上站著多少個人？”

“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馮科不愿意再聽下去，“好好的人不做，要做變態！”

“我變你媽的！”曾毅鋒一巴掌扇在了馮科的臉上，“你他媽就是好人了，孫老四走了那么多年，你一直守在這里，連家都不回，你他媽不是變態？”

曾毅鋒不解氣，覺得一耳光不夠，干脆直接把馮科從沙發上抓起，用力摔倒在地上，指著我，“你給我看清楚記清楚了，他撕開血淋淋的傷口，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不是為了得到憐憫，只想告訴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他也是人，會受傷，會痛！”

“你以為就你在乎降瑞，他比誰都要在乎，他也有內心掙扎，手足無措的時候，你想到了么？”

曾毅鋒的話，讓馮科陷入沉默。不過生氣歸生氣，男人就是有一點好，哪怕是打得不可開交，頭破血流，過了也就過了，暴風雨后始終會迎來平靜。馮科心底，其實已經接受我和降瑞之間的事實，只是源于悲憤，對孫老四的內疚，發泄得有點過激而已，否則他也不會顧及降瑞，一見面就會直接爆發。

“我不為難你。”馮科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地上的我，“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產生了懷疑，后來孫方久跟干爹兩個人密謀要把降瑞弄回孫家，我就去了躺小石村，看到了吳老六和傅致勝兩個人，就已經猜到了。”

“說實話，我曉得你為幺兒付出了很多，承受的壓力也非同一般，我佩服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懂么？事情處理完后，你馬上回廣東，以后要是幺兒找你，那是他的事，我會處理，但是你不能在主動找他！”

“你怎么曉得老哥回來了？”曾毅鋒把我拉起來，挨著坐在沙發上，“他是今天才回來的！”

“曉得的人多了，我也是聽月紅說的。”馮科暫時不再追究我和降瑞之間的事，“被人盯上了都不曉得，曾毅鋒，虧你還是個所長，下午你們去哪兒了？”

下午，不就是去了躺縣醫院，看望了下趙強么，而且連侯水仙都不曉得，只有我和老四兩個人過去的，降瑞和花凱都沒帶。

“嫂子怎么曉得的？”

“茶館打牌，聽人說起的，趙強這次被砍，有他的原因，但你才是主要的。”馮科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下午的時候，蘇月紅在茶館打牌，看到了張明和唐正華兩人鬼鬼祟祟在商量事，因為曉得我們之間的恩怨，所以偷聽了談話內容。趙強被砍，是張明找的人，唐正華出的錢，目的是要曾毅鋒日子難過，口頭上說是要替張繼討個公道。

張繼都死了兩年多了，現在來討個鏟鏟的公道，再退一步講，就算要討，也輪不到張明！連花凱和降瑞都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