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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不要臉,跟一個侄子搶這些?”“要臉?”三姑做出很驚訝的表情,“我要臉做啥子,你們都這么偏心眼,把我牛牛當外人一樣,你們都不覺得要臉,我還要來做啥子?”好絕情的人,一點親情都不念,我不相信,阿公和大伯會把牛牛哥當外人看待。“降瑞,我們走?!焙V沂彖F青著臉,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朝門外走去。出門的瞬間,全身輕松,連呼吸都暢快不少。走在大街上,海忠叔一句話都不愿意說,只顧著抽煙,“叔,看開些?!?/br>海忠叔停下腳步,看著我,“我當然能看開,關鍵是你?!?/br>“瑞寶,說實在的,我不在意那個房子,但是那個是你應得的,你比誰都有資格,叔不想他們算計你,把你拔得一毛不剩?!?/br>“算了吧,叔,我的家在小石村,雖然是破破爛爛的房間,可也能遮風擋雨。”其實還有半句話,我沒說出來。我的家,只有兩個人,我和海忠叔,其他的只能算作是客人。“你三姑那人真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好討厭,真不曉得她是怎么想的。”海忠叔對三姑的意見看起來是相當大。“叔,不說他了。我有個事想問你,一直以來都不敢問。”“什么事?”我頓了下,還是想知道,“那次我和曾叔回去,看到你在砍我房間的柜子,怎么回事?”“啊?”海忠叔似乎意識到什么,驚訝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當時不回家,頭也不回的跑了就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么,從小我就一個柜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我用過的書,穿不了的衣服,海忠叔做的陀螺、彈弓、、、、、、“你也真夠小心眼的?!焙V沂灏琢宋乙谎?,“當時不是和玉梅成親了,她住你那屋?!?/br>“你們沒住一屋?”換做是大吃一驚,不是都成親了么?“她擔心傳染我,況且我和她成親,更重要的是圓她的心愿,再說都病成那樣了,還能怎么的?”海忠叔大眼珠子瞪我,瞪得我一陣心虛。“玉梅是個好女人,想著幫你整理一下柜子,卻沒有想到咳嗽的時候弄得柜子上全是血。”海忠叔眼眶濕潤,“她逼著我把柜子砍了,怕把病傳染給你。”“等叔給你做好了一個新的,就砍了,沒成想,你剛好看見了?!闭f完,海忠叔在我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下次別跑那么快,當心摔著自己?!?/br>“怎么會摔著,我瘋慣了的。”“我的意思是,你想跑的時候,帶上叔,叔怕你走丟了?!焙V沂迓曇艉苄?,云淡風輕的感覺,可在我眼里,和煦如春風,吹拂得心癢難耐。叔,不會丟的,我們都活在彼此的心里。☆、第三章空城,我只要你!城市好大,心好空。陪海忠叔走了好幾個中介所,不是要花錢就是要工作經驗,甚至連做家政都不行,需要有城里人做擔保。傅海波倒是能做擔保,可海忠叔堅持不去找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向人低頭的。偶然回頭,不經意間,看到海忠叔的頭上,悄悄的冒出了白發,眼角的皺紋也在不知不覺中加深,盡管臉上還露出笑呵呵的表情寬慰我,遲早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我卻知道他心里的難受,在小石村誰不承認他是一把好手,種出來的莊稼令人贊不絕口,細致的手工活讓很多外村的人聞名而至,大到儲物柜,小到背簍,凡是海忠叔做出來的,大把的人等著要。然而,在城里,迷茫了。拋開使用性,在美觀上,海忠叔的活計就難以和家具店的抗衡,琳瑯滿目的家具幾乎是海忠叔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城里人不比鄉下,諸多的講究簡直是無與倫比的挑剔,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想從這方面著手找工作,難于登天。建筑工地倒是缺人,工錢也不少,可我不答應。“瑞寶,要不叔還是去工地干,那活沒那么多講究,一天還能掙不少錢。”海忠叔還沒有忘記剛剛那個婦人的話。“不行,我不答應。”光聽剛剛那個女人的話,就絕不能去。一味的說工地上多好多好,避重就輕的有選擇性的回答我的疑問,連保險都沒有,萬一出事了怎么辦?何況,那么危險的工作,我怎么舍得海忠叔去冒險。“你說不去就不去,叔聽你的?!焙V沂宀辉賵猿郑饝煤芨纱?,讓我有點不敢相信。“叔,你打什么主意呢?”“沒有啊。”他攤手,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不是說了叔都聽你的么,還能打什么主意,你小子,現在是想當叔的家了不是?”“難道我就不能當你的家?”海忠叔曉得我話里有話,在老家,都是婆娘當家的,我和海忠叔之間,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雖然他回來后,心里上或多或少的還有些抵觸,但對我的毛手毛腳也不再那么的排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現在不就你當家了么,你還想怎么樣啊,連晚上睡覺穿啥子衣服你都要管了,就算是……就算是……”開始變得有點支支吾吾,臉也紅得像是喝醉了酒,迷死個人了,若不是在大街上,鐵定是要撲上去仔細的欣賞一番的。“就算是啥子,說話吞吞吐吐,一定沒什么好話?!蔽耶斎粫缘煤V沂迨遣缓靡馑颊f出來,故意逗他。果然,他不說話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我,一臉的不樂意,像是在說,孫降瑞,你是故意的。“叔,我話先說好,你不要背著我偷偷的跑回去找那個婆娘,工地上的活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玩笑歸玩笑,正經事卻是不能耽誤的,“你要是敢去,我以后就不聽你話了。”“恩?”海忠叔皺眉,濃密的眉毛宛若兩條毛毛蟲,“你威脅我?你變壞了,縣城果然是個大染缸,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娃娃,以前你最聽話了。”不理會海忠叔的抱怨,突然間,我想起了曾毅鋒,他在城里人脈廣,應該能有門道。“叔,要不你跟我去躺曾叔家?”“是不是就那個警察?”海忠叔沒記住名字,就只記住了曾毅鋒的職業,虧他還拿了別人一個打火機。“就是他,實在不行,你就去幫他?!蔽矣浀迷沅h和別人搭伙開了個火鍋店,而且名義上是搭伙,其實都他一個人出的本錢,只是礙于規定,不方便而已。“會不會不方便?我們和他又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