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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生三步兩步地跑回家,院子里,甜甜一邊擇菜一邊跟阿媽說話。 “……我就覺得很好,齡玉jiejie性子也溫柔,上次我還看到她畫的畫呢,可好看了。” “誰說不是呢,長得也周正,文文靜靜的姑娘家,可怎么就拖到了這個歲數?” “那也比秦家的姑娘好,阿媽,秦jiejie的脾氣你都不知道,就我哥那樣的性子,一定會被欺負的。” “好了好了,你懂個啥。” “我怎么不懂了,我哥看著也喜歡……” “阿媽,甜甜,你們在說啥?” 鐘生的聲音一出現,甜甜立刻閉嘴,老老實實地埋頭擇菜。 倒是孫大娘沒那么多顧忌,“說你的親事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娶個媳婦兒,給我添個孫子了。” “阿媽,這事兒不急。” “怎么不急?跟你一塊兒耍到大的老涂家小子,媳婦都又懷上了,你還不急?” 鐘生蹲下來,悶聲不吭氣地幫著甜甜擇菜。 “我已經替你看好了,秦家姑娘你認得吧?就是上回你撿著人家帕子的那個,他們家透了信,有意跟咱們結親。” “我……” 鐘生還沒說話呢,甜甜就搶先一步,“哥,我覺得齡玉jiejie好,你娶她做媳婦吧,我一定做鎮子里最好的小姑子。” 鐘生的臉再次漲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知子莫若母,孫大娘一看他這樣,心里就了數,誰不想兒子娶個可心的姑娘? 看樣子,她得要找個機會探一探荷大妹子的口風才行。 …… 荷琴那里也在思忖著這事兒。 她和田柱是愿意一輩子養著蘇齡玉的,可是她也怕外面的人對阿囡說三道四。 “阿囡,你跟娘說說,你可有喜歡的人?” 荷琴一副純閑聊口吻,湊到了蘇齡玉的旁邊。 “有啊。” “是嗎?是哪家的?琴姨見過沒有?” 蘇齡玉爽快的回答讓荷琴驚了,連忙急急地追問。 “琴姨和柱子叔。” “……” 荷琴心里一面是欣慰一面是惆悵,這丫頭是不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也是,阿囡病好了之后才見過幾個男子,成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能遇見喜歡的人? 這事兒吧,恐怕還得他們來cao心。 晚上,田柱一回來,荷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到他興沖沖地往蘇齡玉和自己的手里各塞了一個小盒子。 “今兒交了貨,得了銀子,正好瞧見這個,給你們梳妝打扮用。” 蘇齡玉打開盒子,嘴巴微微張開,里面竟然是一面鏡子。 說起來她好像還不知道這個蘇齡玉長啥樣哎。 蘇齡玉心里好奇起來,伸手拿起了鏡子,放到了臉的前面。 明晃晃的鏡子里倒映出了一個面孔,蘇齡玉看清楚的時候,嘴角邊淡淡的笑容卻瞬間定格。 怎么會……? 為什么,她居然是長這個樣子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想不明白 蘇齡玉手里的鏡子差點掉到地上,她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里面照射出來的人影。 這不是她本來的樣子嗎? 在還沒有來到寧朝之前,她就是長這樣的! 這怎么可能? 蘇齡玉仔細地看,雖然并不是完全一樣,可是真的太像了!乍一看一模一樣,她的后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阿囡是不是被自己的樣子給迷住了?” 荷琴看她半天不動,笑著打趣,“不過也正常,阿囡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了,我有時候都會看呆掉。” 柱子低低地“嗯”了一聲,低調地附和荷琴。 蘇齡玉放下鏡子,心里毛毛的感覺揮散不去。 “琴姨,你們一直說是有高人將我送到了你們這里,那個高人是誰?” 蘇齡玉之前并沒有在意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就是機緣巧合地又穿了一次。 可是現在她不這么認為了,她怎么可能就剛剛好穿到了這張臉的身上?天底下哪會有這么巧的事! 荷琴猶豫了一下,“那個高人并沒有透露出他的名字,我們也沒有問……” 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記得那人長什么樣了。 蘇齡玉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誰那就難辦了,她也猜不出來。 田柱老實地點點頭,“不過那個道人看起來確實很不一樣,仙風道骨的。” “等會兒,道人?” 蘇齡玉立刻提高了聲音,“你們確定是個道人嗎?” “應該是的吧,穿著道袍呢。” “……” 如果是道人,蘇齡玉就有方向了,還能是誰?不是白鶴,就是他那個師父唄。 荷琴和田柱也回憶不出什么別的來,這個問題就作罷了。 等蘇齡玉若有所思地回了屋,荷琴將田柱拉到一邊。 “你有沒有想過讓阿囡嫁人?” 田柱迅速搖了搖頭,“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面前瞎叨叨什么了?要是讓阿囡聽到,我非撕了他們的嘴!” “不是。” 荷琴擺擺手,“是我看啊,隔壁孫大娘的兒子鐘生,似乎對咱們阿囡有意思,孫大娘也挺喜歡阿囡的,離得又近,如果阿囡嫁過去咱們也好照應。” 荷琴將她想了一下午的心思說給田柱知道,“咱也想留阿囡一輩子,可是現在都有人說三道四,等再過些年月,還不知道別人會瞎說什么。” “那又怎么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阿囡過得開心就成。” “可阿囡就真的不在意嗎?” 荷琴面露擔憂,“阿囡是個懂事的,從她好了之后就沒有讓人cao心過,那些話她就算心里難受,也是不會讓咱們知道的。” 田柱沉默,他就怕阿囡受委屈,更怕她受委屈不說,他們就根本不知道。 “所以我想著,要不要給阿囡找個老實的,不管怎么說不能讓她受欺負。” 這個時候的女子,嫁了人之后大都是潑出去的水,在夫家出了什么事,娘家也只能說個兩句。 畢竟都是人家家的人了,管多了也不好。 荷琴想的,就是給阿囡找個他們能撐腰,門第不用多好,這樣他們也能說得上話。 “那總要,阿囡也喜歡吧。” “那是當然,我過兩日便去問問阿囡的意思。” …… 蘇齡玉并不知道琴姨和柱子叔在擔心她的婚姻問題,她躺屋子里面容深沉地發呆。 摸了摸自己的臉,蘇齡玉輕輕嘆了口氣,總覺得自己掉到了一個陷阱里? 自己能穿到這身體里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巧合,就好像是特意為她準備得一樣。 白鶴分明說過,她沒有阻止葉少臣跟朝廷作對,就應該魂飛魄散,但現在她居然還好好兒地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