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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解開好幾層布,才是個小木箱,用鑰匙打開木箱的蓋子,里面居然還是個小箱子,又壓了一把鎖。 蘇齡玉安靜地看荷琴的舉動,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些銀子很重視。 小箱子打開,終于看見銀子了,蘇齡玉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能有兩百兩左右。 “當初高人給了三百兩,特別說了不能委屈了你,因此這十年來,零零碎碎花了一百兩左右,這里都記下了。” 荷琴又從箱子里拿出個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東西。 “我雖然識得幾個字,可也寫不全,寫不出來的就畫出來,但是我都記得的,你問我哪個我都是記得的。” 蘇齡玉拿過本子看了,墨跡大大小小,卻寫得很詳細,雖然她真的看不明白。 記得在寧朝的時候,她了解過百姓的生活,一個平民一年只需要三四兩銀子就能活下來,但要活得好卻還不夠。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養(yǎng)得很好,細皮嫩rou,自己摸了都愛不釋手。 她身上穿的并不是荷琴穿的粗布衣,雖然也不是綾羅綢緞,但料子柔軟舒適。 蓋得被子雖然有補丁,卻干凈素雅,里面的填充物也蓬松柔軟。 她喝水、吃飯用的碗都是細瓷,屋子里雖然黑乎乎光線不好,可該有的東西,都是有的。 他們真的是在好好地養(yǎng)自己,將這一百兩銀子,全部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 “琴姨,我自然是信您的,這些銀子您還收著,我如今頭還有些疼,還是要仰仗您呢。” 蘇齡玉很欽佩這對小夫妻,三百兩,十年,一個癡傻的只知道吃睡的丫頭片子。 換了其他人,或許都會是另外一個情況,可他們是實實在在把自己當女兒疼,盡管這個女兒都是老姑娘了。 聽見她說頭疼,荷琴的神色又緊張起來,“疼得厲害嗎?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蘇齡玉搖頭,“不用,過會兒興許就好了。” 荷琴從灶房里給她拿了個烤好的玉米,讓她坐在一旁慢慢吃,自己則繼續(xù)去洗衣服。 山村里天空格外的藍,視野開闊,一抬頭,就是一整片藍天。 蘇齡玉一顆一顆地吃著烤玉米,又想起在宮里的時候,那被切成一小塊的天空。 她就這么換了個身份,換個了人生嗎? 從前蘇齡玉看過系統(tǒng)文,主角在各個時空瀟灑地游走,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感情,轉頭換了個時空,又能自如地收拾心情,繼續(xù)進行任務。 那會兒蘇齡玉只覺得看的爽快,卻沒有想到,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比她想象中,更加困難。 怎么能不當一回事啊…… 那些活生生的人,就再也見不到了,她要怎么當成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繼續(xù)開拓自己的人生? 蘇齡玉呆呆地發(fā)愣,新鮮的空氣,和香甜的玉米,最適合發(fā)呆了,讓她的腦袋里慢慢放空。 她沒有了想要出人頭地的心情,也沒有想去大城市瀟灑奢靡的決心。 其實就在山村里混混也不錯,蘇齡玉想,她有疼她的琴姨和柱子叔,挺好。 …… 田柱從田里回來,剛進門,就聽見蘇齡玉甜甜地叫他“柱子叔”,他手里的鋤頭咣當一聲砸在了腳旁。 隨后,田柱被曬得黝黑的臉上,都能夠看出紅色來。 晚上,荷琴做好了飯菜端上桌,蘇齡玉面前擺著一碟煎茄盒和一碗魚湯。 茄盒里填了剁得細細的rou末,還調了雞蛋,煎得焦香;魚湯則是雪白如乳,放了豆腐,撒上青綠的蔥花,令人食指大動。 第二百九十八章 蘇齡玉 可是蘇齡玉抬頭,荷琴和田柱面前,則是一碗蒸菜,和一碟荷琴自己腌制的脆瓜。 他們碗里的米飯也不一樣,蘇齡玉是大米飯,蒸得軟糯晶瑩,看起來就很有食欲,他們的則是混了粟米的飯。 蘇齡玉頓時覺得,這坐吃山空的打算也不成啊,至少,得讓大家都坐吃山空吧? “阿囡你嘗嘗,可合你的口味。” 荷琴催促著,蘇齡玉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夾了一個茄盒放入口中。 牙齒咬下去,茄子里的汁水吸足了rou的鮮美,咸香美味,在口中炸裂出煙花。 看她吃得香甜,荷琴才松了口氣,“你剛來那會兒有些挑嘴,給rou都不愛吃,我想了許多法子才讓你變得喜歡吃東西,我還擔心你剛好起來會不習慣呢。” 蘇齡玉嘴里有東西不好說話,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了琴姨一下,似乎她在哪里對吃食都是十分挑剔的,讓琴姨受苦了。 等吃過了飯,蘇齡玉回屋子休息,荷琴和柱子兩人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你覺不覺得,阿囡吃東西的樣子很……不一樣?” 荷琴也形容不來,只覺得好看,優(yōu)雅,很帶貴氣! 柱子點點頭,“那高人說了,阿囡本來就是個貴人,這不奇怪,不過阿囡現(xiàn)在好了,咱們要不要送她去找高人?” 荷琴臉上閃過一絲不舍,“可是去哪里找呢?高人后來再也沒出現(xiàn)過。” “還是打聽打聽吧,阿囡這樣的姑娘在咱們村里,可惜了。” 全天下的爹娘都覺得自己家閨女是天底下最好的,蘇齡玉雖然不是荷琴和柱子的閨女,但養(yǎng)了十年,也一樣了。 第二日,荷琴和柱子說,要讓阿囡自己取一個名字。 “高人并沒有告知你的名字,我們沒讀過什么書,怕起不好,阿囡想叫什么名字?” 蘇齡玉眨了眨眼睛,微薄的嘴唇輕啟,“蘇齡玉,我叫蘇齡玉。” 還是割舍不下,就算到了另一個時空,她也想帶著這個名字,權當是一個念想了…… 有了名字,荷琴和柱子似乎比蘇齡玉還要高興,田柱將鋤頭一下子扛到了肩膀上,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田里,去之前還說,回來的時候會去一趟后山,看看能不能捉一只野味加菜。 荷琴也笑容滿面,“阿囡……不,齡玉,一會兒琴姨給你繡個荷包,琴姨的繡活還是可以的,你先挑挑花樣?” 蘇齡玉拉住她的手,“琴姨,先不忙那些,我有話想跟你說。” 蘇齡玉想了一個晚上,如何能可持續(xù)地坐吃山空,她覺得那兩百兩銀子就放在那里,真的好浪費啊。 荷琴被她拉著坐下來,一臉迷茫,不過心里也是高興的,這么多年,齡玉還是頭一次要跟她說說話呢。 “琴姨,這里的地貴嗎?若是我想買些地找人幫著種,你覺得可以嗎?” 荷琴沒想到她找自己要說的是這件事,愣了一下,當真認真地想起來。 “這個要去找里正問問,看看有沒有地可以買,若是有的話應是不難的,但是齡玉丫頭,你怎么突然想起這件事?” “若是不難,琴姨替我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