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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長途跋涉,他們又要沿途趕路,酒酒必定是受不住的。 “酒酒天資聰慧,又被你教得很好,先生應是會喜歡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就好。” 葉少臣說著眼睛微微瞇起來,“你若是確定了要去,還得去太子那里說一聲才好。” 他摸著下巴,“你一個姑娘家,在太子殿下想要強行為難你之后,你又滿懷大義地答應下來,咱們也不能手軟,該要的東西都要起來,那些藥材可都不便宜。” 蘇齡玉茅塞頓開,一只手攥成了小小的拳頭,如夢初醒地砸在另一只手掌心。 “有道理。” 她對著葉少臣一臉崇拜,難為他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如此敏捷的才思,佩服佩服。 葉少臣笑起來,眼瞳里,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 蘇齡玉并非是不講道理的女子,她堅持要去,必定有她的理由,可是這一趟究竟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他不得而知……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的份呢 蘇齡玉做出離京的決定之后,也沒有幾天給她準備,一切都緊鑼密鼓地收拾起來。 酒酒從知道自己要跟蘇齡玉分開之后,眼角就一直垂著,蘇齡玉走到哪兒,他就拽著她的衣角跟到哪兒。 蘇齡玉的心都要碎了,將他抱到膝上,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 “姨姨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帶著酒酒不方便,但不是說酒酒不重要,你葉叔給你新找了個先生,是有大學問的,酒酒跟著他,能學會很多很多東西。” 蘇齡玉溫言說著,卻看到酒酒的嘴角都扁了起來,忍不住摟住他小小的身子。 “酒酒你記住了,我不會不要你的,所以你放心,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酒酒輕點的小腦袋,和一串串落在蘇齡玉裙子上的淚滴。 蘇齡玉摸著他的頭,淺淺地輕嘆了一聲。 招人喜歡的小東西,其實來到寧朝,也不全部是水深火熱,可是蘇齡玉仍舊說服不了自己安然接受這樣的安排。 所以……,只有委屈酒酒了。 蘇齡玉決定,等到她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地補償這個小家伙才行。 …… 太子如今很郁悶,被葉少臣和那個丫頭擺了一道,在父皇面前失了顏面,心里本就窩火。 結果葉少臣又大義凜然,跟他說那個蘇齡玉心懷慈悲,盡管被自己之前的舉動傷了心,卻仍舊愿意隨行前往,此番舉動,感天動地。 感動個屁! 太子氣的渾身發抖,早干嘛去了?好好地讓人請她,裝模作樣的拿喬,現在又擺這種姿態,還不就是想要博個美名? 那個女人身上哪里還有什么名聲可言? 然而也不知道葉少臣搞了什么鬼,居然又讓皇上知道了,皇上對于此事很是欣慰,叮囑了他但凡那些肯去的大夫有什么要求,都要盡力滿足了。 于是,那個女人的要求就一直沒有停過! “殿下,蘇姑娘讓人來說,她又要……” “給給給!不是都說了,要什么給什么!還來跟我說什么?” 太子往地上碎了個梅瓶,都沒能發泄掉他心口的怒氣。 等人低頭退出去,太子的手忽然猛地揪住胸口,臉色頓時煞白,仿佛不能呼吸一樣。 瞬息之后,那股尖銳的疼痛才又突然地消失,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太子怒砸了一下椅背,他都快被氣出女人得的病來了! …… “姑娘,已是大都安排妥當了,我和沁竹跟著您去,芷蘭陪著酒酒,鐵叔的腿腳不便,留在京城中守著,不過鐵叔讓您帶上其風。” 其風是鐵叔看上并且重點栽培的苗子之一,年紀大概也就十六左右,用鐵叔的話來說,極具天賦。 除了功夫學得快、扎實,腦子也靈光,鐵叔想讓他跟著蘇齡玉,路上若是有什么情況,也好派得上用場。 蘇齡玉點點頭,院子里也大都收拾妥當了,帶的東西不多,盡量一切從簡。 “明日,就該出發了,我去一趟妙春堂。” 蘇齡玉讓黃老暫時將妙春堂關一陣子,她也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姑娘放心,老黃省的,在姑娘回京之前,我定會將妙春堂給姑娘守得好好的。” 蘇齡玉感激地笑了笑,“那就有勞黃老了。” 黃老連說說應該的,隨后話題一轉,“姑娘,杜老讓我若是您來了,就讓您往后面去找他,你看……” “我剛好也要找他,行了,你忙吧,我去后面了。” 蘇齡玉心里也惦記著杜鵲然,還有那個趙羽,想著也差不多該讓那人離開妙春堂了。 等見到了杜鵲然,蘇齡玉卻沒找到趙羽。 “杜老,趙羽人呢?” 杜鵲然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沾著藥粉的手,“我讓他走了,太子那兒來了人,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何必再強留他。” “他……回太子那兒了。” 蘇齡玉對此,沒有任何想法,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不是她該關心的。 “杜老,我明日要離京一趟,如今既然趙羽也不在了,我也就放心了,應是不會有人來找您麻煩。” “沒人來找我麻煩?呵呵呵,我卻是要找你麻煩!” 杜鵲然口氣一變,蘇齡玉心里奇怪,“我可是哪兒做的不好,讓您生氣了?” “你說呢?” 杜鵲然猛地吹了吹胡子,“我先前遇見了疑難雜癥,都是興沖沖地回來找你一塊兒看看,你這會兒要去診治時疫,卻就不記得我的份了?” “……” 蘇齡玉黑線,這哪兒跟哪兒? “杜老,我其實也并非是自己愿意的,實在有不好說的原因,不然,我也是不會去的,這哪里是好玩的事情?” “誰說是好玩的了?” 杜鵲然皺起了眉頭,走到一旁的塌旁,伸手掀開上面的布,里面赫然是已經收拾好的行囊。 “我這一輩子所追尋的,不過是我師父當年贈我的四個字,‘救死扶傷’,他說身為醫者,這就是我們應當做的,沒有任何理由。” “我年紀也大了,這輩子也沒什么追求,唯獨這一樣,我覺得是我應該堅持到我入土,都不該忘記的,我已是自行上報給了太子,明日,與你們一起上路。” 蘇齡玉想要說點什么,想要勸阻杜鵲然這個想法,他已經一把年紀了,抵抗力早已減弱,一路又不可能游山玩水,高強度的趕路,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該怎么撐得過來? 蘇齡玉分分鐘能在心里找出數條反對的話,卻在看到杜鵲然那雙堅定的眼睛時,一個,都說不出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什么,這樣一個背負著高尚醫德的老人家,將她襯得渺小而卑微。 “丫頭,你不用多